林雅韻瞇起眼,看見轉動的門鎖,意料到外頭一定有人,她鬼哭狼嚎地慘叫。
「啊——救命啊!言言,你放過我!是我對不起你,求你不要殺我!」
門突然被人大力地推開,衝進了一道人影,扳開了梁沐言的手。
「沐言!想不到你是這樣的女人!雅韻已經半身不遂這麼慘了,你怎麼還能對她動粗!」衛俊深鄙夷地瞇起眼,用一種意料不到的暮光看著自己一直以來認為清新可人的學妹。
梁沐言抽回自己的手:「你懂什麼!你瞭解她是怎樣的女人嗎?你以為她是她所表現出來的柔柔弱弱?!」
衛俊深搖頭,儒雅的他從未如此生氣地呵斥過人:「沐言,你為什麼要這樣對雅韻?縱使她的介入讓你和江昊天的第一次婚姻破裂,但你們現在終於還不是在一起了,而雅韻也許下半輩子都無法再直起來走路!就算是有深仇大恨也還完了,你就不能得饒人處且饒人嗎?!感情這種事本來就很難分對錯,如果一定要拉出一個人為此事負責,難道你老公三心二意就沒有一點責任嗎?!還有你,假如你足夠有自信,江昊天足夠信任你,還找我補開什麼懷孕診斷證明書?!」
看得出,這次向來內向的衛俊深是真的發火了。
林雅韻「幽怨」的眼神中,暗含著得意和挑釁的笑意,她有妖精般在一分鐘內變幻無數表情的能力。
梁沐言閉緊唇,這個女人的演戲功力強就強在非你親眼看到她那副猙獰的面孔,否則她偽裝的假面具是無懈可擊的。她也懶得多費唇舌,總有一天,她會讓林雅韻顯出原形的!
畢竟這場仗,她現在已經居於上風了。要贏,也不急在一時。
「衛俊深,奉勸你一句,最好擦亮眼睛。」
不屑地斜瞥了林雅韻一眼,未再多說一句,梁沐言隻身離開病房。
「雅韻,你有沒有傷到哪裡?!」衛俊深緊張地查看她的傷勢。「對不起,是我的失職,竟然讓人跑進來傷害你!」
林雅韻嬌弱無骨的身子輕輕顫抖著,臉色慘白,和牆上的白渾然一體。
「沒事。」她絕望地扭過頭,看著窗外的冬景,「梧桐葉子都掉光了,幾個月前還茂密繁盛的綠色都變成滿目的瘡痍,生命……實在逝去得太快了。」
「你又再瞎想什麼?!」衛俊深急了,憐惜她,又為她感到悲哀。
林雅韻幽幽地轉過臉:「你說,如果沒有梁沐言,昊天會愛我嗎?」
她就像一個吸毒上癮的人,而江昊天三個字就是最劇烈的毒。
「雅韻,何苦為了那樣的人,把自己折磨得那麼慘?值得嗎?」
「這不是一個值得不值得的問題。」林雅韻憂鬱地道,水霧的眸子凝向滿眼愛憐的衛俊深。「學長,剛才聽你對言言說什麼診斷證明書,按照醫院的規定,不是不允許補開的,而且她要這個東西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