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子一整晚都陪伴著沐言,直到後半夜,沐言也鬧累了,安靜下來。
「言言,你真的決定以後和江昊天撇清關係,就算以後孩子生下來,都不認他了嗎?」娟子輕輕地問道。
沐言的長睫輕輕眨動了下,抿緊唇,沒有作聲。
「你看吧,你也確定不了不是嗎?」娟子挑眉說道。「而且啊,你想想,如果你真和江昊天一刀兩斷了,最終的受益者是誰?」
梁沐言的眉頭蹙了蹙。
娟子看到她的臉上的變化,繼續道:「是林雅韻那個賤人,為什麼你要讓她得益呢?江昊天雖然混蛋,但他也是還不知道林雅韻的真面目,你不是之前也把林雅韻那賤胚當好人嗎?」
梁沐言一時語滯,暗自收緊拳頭,眉心輕輕抽搐。
「你現在就應該讓林雅韻知道你也不是好欺負的!」娟子憤憤不平地道。
沐言仰起頭:「娟子?」
「言言,你明白該怎麼做。」
娟子確實是一個值得交的朋友,其實平常大大咧咧的外表下,有著一顆感性的心,梁沐言的性格她是最瞭解的。
梁沐言凝望好友的眼——
是呵,如果為了這件事,她和江昊天徹底鬧崩,最大的受益者就是林雅韻無疑。不僅沒必要,而且不是又中了對方的圈套?
所以,第一步,她要和江昊天復合,奪回她的男人。
★★★
翌日,梳洗完畢,望著鏡中明艷動人的自己,梁沐言自信地揚起唇角。
回到江家,湊准他下班的時間。
老爺子在家,他一般不會晚歸得太離譜,受到了爺爺和張媽的噓寒問暖,又被當國寶般的供起來,心裡暖和和的。
沒有等太久,他很快回到了家,在預期之內。
江昊天回家看到梁沐言,挑了挑俊眉,顯然對她的出現有些意外。
「臭小子,你媳婦今天出院,你也不去接她?」爺爺不滿地抱怨。
江昊天瞥了眼梁沐言,這女的到底都和江企嚼了啥舌根。
「公司忙。」
江昊天丟下三個精簡意賅的字,算是打發了。
「你這個——」
「爺爺,昊天每天上班很累了,不要怪他。」在爺爺責罵之前,梁沐言搶先為他說話道。
江昊天一怔,為她突變的態度,投向她的目光帶著幾許詫異。
江企咳了幾聲,沐言既然沒什麼意見,他當然也沒話好說。
這兩小口啥時候起這麼交好,沐言居然會幫江昊天說起話來。
飯後。
江昊天進房換衣服,梁沐言跟了進去。
江昊天西裝脫了一半,側過俊臉:「你幹嗎?」
梁沐言唇角鑲著淺笑,討好地接過他手上的高昂西裝:「我們都那麼熟了,難道你還怕我偷窺你嘛?」
江昊天狐疑地瞇起眼,滿身尖刺的刺蝟什麼時候變成了乖順的小野貓了?
「為什麼突然回來?」他覷起高深莫測的眼,有趣地問。
梁沐言一臉賊笑,衝他眨眨眼:「你不是在軟禁我嗎?我回來很正常啊!」
江昊天勾起唇痕:「是嗎?那現在我把你釋放了,你自由了。」
「自由了我也不走。」梁沐言無賴地道,那語氣似乎是黏定了他。
「哦?」他堂而皇之地解開襯衫的紐扣,露出強健糾結的肌肉,似乎根本不在乎在她面前上演脫衣秀。「給我你的理由。」
「你是我肚子裡孩子的父親,你要對我負責。」梁沐言脖子一昂,倔強地道。
江昊天的臉色微僵,轉過眼。
梁沐言緊張地追問:「你是不是還不相信這孩子是你的?」
江昊天抬起頭:「不是也是你說的,是也是你說的,你要我相信哪一句?」
梁沐言蹙緊煙眉:「那個時候我以為林雅韻是好人,她既然喜歡你,又為我擋了槍,我是出於內疚,不想破壞你們才騙你說孩子不是你的!」
江昊天深邃的眸子掠過一道複雜氤氳的光華,突然挑逗地揚起眉:「你這種爭強好勝的性格,也會有相讓這一說?」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說的是事實!」她強調。
「待定的事實。」他補上一句,表情波瀾不興。
梁沐言窘態,嬌顏夾怒。
「那也就是說你相信那個林賤人的話?她不是好人,你是榆木腦袋不會分析嗎?」
「榆木腦袋」四個字,讓江昊天的俊臉驟然變黑。
「注意你的措辭,另外,你一年前流產的事還沒有切實的證據證明是她做的,你最好懂得忍耐。」
他的弦外之音梁沐言沒聽進去,竊竊咒罵了句,咬著唇,一臉不爽又不能發作。
她拿點小伎倆自然逃不過江昊天的法眼。
「先撇開雅韻到底是怎麼樣的女人不談,今天我只看到一個阿諛諂媚的女人,一直糾纏著我不放,甚至連我換衣服都要監視。」
梁沐言臉一紅,意識到他是在諷刺她。
她驀然仰起頭,對上他偉岸健壯的軀體——
該死的,竟然脫得就剩一條平角短褲了!媽媽的,有木有這麼迅速,簡直有暴露
癖!
「怎麼樣,還捨不得走,看來是像在這陪我過夜了?」江昊天惡劣地問,危險地趨近她,一指輕佻地支起了她的下顎。
「我回房間了!」她掙開他指間的束縛,像逃命似的奪門而出。
他噙著詭笑,斜倚轉角櫃,欣賞她驚慌失措的小鹿模樣。
無緣由的,特別喜歡欣賞她被自己挑逗後害羞帶怯的窘樣。不過今天原也沒打算要他,一來她三個月不到的身孕還不穩定,二來那些毫無頭緒的事,必須理出一條清明的思路來。雖然她的脾氣急躁,但也不至於無理取鬧,和林雅韻鬧得如此不可開交,必然還有隱情是他不知道的。
至於那一巴掌的仇……似乎被她今晚的「撫鬚拍馬」的彫蟲小技一鬧,竟也淡化與無形了。
Ps:推薦靜靜的完結文——《惡少的契約孕妻》,很好的文文呦。嘻嘻,有點黃頗賣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