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臉開始慢慢爬上黑線。
下一刻,他已抽起西裝離開別墅。
「鈴鈴鈴」。
梁沐言家的門鈴被人按得狂響不止。
「是誰呀,怎麼那麼沒禮貌。」
娟子從盥洗室出來,一邊說,一邊去開門。
「啊?江昊天,怎麼是你?!」一開門就看到面色黑沉的江昊天,娟子含在嘴巴裡的牙刷嗖地落地。
江昊天冷颼颼地瞟了她一眼,剛在電話裡,就是這女的在說他壞話吧?
「梁沐言人呢?!」
「江昊天,你幹嘛張牙舞爪的,你對言言做了那麼缺德的事,現在還有臉來找她?!」娟子恨咧咧地罵道。
江昊天看都沒看她。
「這是我和她的事,輪不到外人來插嘴。」
「喂!我最瞧不起你這副囂張的公子哥樣!什麼叫輪不到我插嘴,言言是我好姐妹,她的事就關我的事!」娟子雙手叉腰,義氣凌然地說道。
江昊天冷哼了一聲,梁沐言循聲從房間出來。
「江昊天?」她愣住。
「跟我走!」江昊天往前衝了幾步,拽住她的手。
梁沐言驚訝地瞪大眸子:「你幹嘛?」
江昊天瞇起氤氳的眼:「你不是對我很有意見嗎?那我們出去,當面說個清楚!」
沒有半秒的拖宕,江昊天不由分手地硬拖著她離開。
一直走到皇后區的花圃,江昊天才放慢了腳步。
「可以了沒有?」
梁沐言平靜地問,江昊天微怔,放開手。
她別轉臉,娟子的回來讓已被她刻意埋藏在大腦深處的記憶又鮮活起來。
今晚的夜空星星只有稀落的幾顆,躲在了黑靄的暮色之後,半遮半露,像瞌睡人的眼,又想是和人捉迷藏的淘氣包。
晚風有點微涼,像她突然沉鬱的心情。
她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地歎出。
「想說什麼就說吧。」她仰望夜空,聲音遙遠得就像來自無邊的天際。
江昊天一怔,之前他散發出的騰騰怒氣頓時消滅於無形。
看著她恍惚飄渺的眼神,他一時之間,竟也找不到合適的開場白。
很長一段時間,她低著頭,他望著他,氣氛古怪沉悶,但誰都不先打破這種詭異的平靜。
「你對我有什麼看法,直接說出來,不需要背後找人嚼舌根。」似乎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和冷場,他挑起眼眉,強裝理直氣壯地道。
梁沐言垂著臉,柔順的青絲拂過臉頰:「我對你沒看法,也不會在說你什麼。」
不像往常的咄咄逼人,她靜謐得彷彿觸摸不到的空氣。
不再針鋒相對的態度,反倒讓江昊天一時失去了招架的能力。
他沒什麼可說。
「那最好。」半晌,他從牙縫裡迸出這麼一句話。
梁沐言不點頭也不搖頭:「如果你要說的就這麼多,那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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