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旋地轉的恍惚略微褪去之後,梁沐言猛然清醒過來!她竟讓那個惡魔一樣的男人吻上自己!
貝齒一咬,口裡忽而嘗到一股血腥的味道。
「該死的。」他咒罵著離了她的唇,覷眸舔舐掉唇邊流淌的血漬,看到她起伏不定的胸口、羞憤漲紅的臉頰,還有被自己吻得紅腫的粉唇,突兀地勾起痞笑,像篤定了什麼似的。「你還愛我。」
梁沐言怒瞪他無賴的模樣,開始沒命地掙扎:「你放開我!臭流氓!」
這次,他爽快地依言照做,高舉雙手,解除對她的桎梏。
梁沐言一怔,驚訝於他的「配合」,懷疑地仰起小臉。
「你的反應騙不了人,你還愛我。」他自信且高調地重複了一遍。
梁沐言氣得全身的血液直往腦門上衝,但理智告訴她,面對邪妄的惡魔,她必須鎮靜。
深吸了一口氣,她優雅地綻開笑容——
「你做夢!」
隨後,她拉開洗手間的門。
「喂,」他在後面喊住她,慵懶地倚在門邊,「不上廁所了嗎?憋得太急了對腎臟可不好。」
背對他的梁沐言捏緊拳頭,如果不是夠鎮定,她真想一拳打爛他的臭嘴。
「如果江總有在女廁方便的怪癖,我不介意為你看下門。」她反唇相譏。
「嘖嘖,真是夠犀利的。」盯著她微顫的瘦弱身影,他陰陽怪氣地道。
「言言?你怎麼去個洗手間去了這麼久。」韓逸楠關切地問,抬頭看到江昊天,臉上一冷。「江昊天,你對言言做了什麼?!」
江昊天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我對我老婆做了什麼,需要像你一個外人交代?」
韓逸楠瞇起眼:「言言早就和你沒任何關係了!」
「是嗎?」他笑得邪氣四溢。「可我們剛剛還接吻了,而且她還樂在其中。」
梁沐言用力地做了好幾個深呼吸,不斷告誡自己要鎮定,不能在他面前自亂陣腳。
「江昊天!你不要太過分!別仗著自己有江昇就了不起,東菱的實力並不在你之下!」韓逸楠伸手護住沐言。
梁沐言微蹙了蹙眉心,但沒有拒絕。
江昊天瞥見他們之間的親密舉動,眸子突然陰暗了好幾許。
「那就試試看!」
撂下話,他越過兩人,率先離開。
「言言,你沒事吧?」韓逸楠不放心地問。
她輕輕推開他的懷抱,堅強地搖頭。
「沒有。」
他深鎖好看的眉,看到她唇上異樣的紅腫和潮紅的臉頰……
「他剛才真的對你……」
「我只當是被狗咬到!」沒等韓逸楠問完,她就搶先一口否決。
氣氛頓時陷入怪異的沉寂。
「我先回會場了。」梁沐言低下頭,匆匆離去。
害怕接受韓逸楠質疑的目光,讓她感覺自己的良知好像在面臨拷問。
她很懊惱,為什麼一年多來的自我訓練、無數遍地演習對面他的策略,卻抵不過他一個吻的試探,在他一連串惡意攻擊下,自己的窘迫仍然無處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