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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兒子來晚了!兒子有愧!」
梁金城的墓碑前,終於接到消息回國的粱祁炫重重跪了下去,懊悔、愧疚,喪父之痛如同一把鋒利的彎刀,剜割著鐵骨錚錚的男兒心。
一從部隊接到通知,他就火速趕回來。
「哥哥,爹地的死,都是我的錯。」梁沐言也在梁金城的墓碑前跪下。
「言言,到底是誰?是誰害得我們家破人亡!」粱祁炫握緊的拳頭,深邃鋒利的雙眸迸發怒光。
「是江昊天。」梁沐言面無表情地說。
「他?可為什麼?!他是你的老公,我們梁家的女婿啊!」粱祁炫詫異非常。
梁沐言低下頭:「他已經向我提出離婚,三年前和我結婚的目的也是為了報復梁家。」
「報復梁家?!」他更加不解。
「是。」沐言側過臉。「哥哥,我想問你一件事,你要如實回答我。」
粱祁炫皺緊眉:「你說。」
「當初為了讓我和江昊天結婚,爹地是不是讓原來的老手下去威脅江勝天?」
粱祁炫挑起眉,想也不想地一口否認:「怎麼,你以為江勝天的死是爹地干的?言言,我們爹地雖然混跡黑道,但是道上的人都知道,他是個非常有義氣、講原則的人,他是去派人和江勝天交涉過,但誰知道那老頭子有心臟病,入院治療是不假,但後來江勝天病情很快穩定了,三天後突然傳出死亡的消息,確實很蹊蹺,不過我可以用人格向你擔保,肯定不是爹地再讓人幹的!」
粱祁炫激動地道,過頭對著梁金城的遺像,恭敬地磕了三個響頭:
「父親大人,祁炫向您發誓,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梁沐言跪在一旁,也跟著磕了三個頭。
她清麗的面容嚴肅,娥眉深蹙,說實話,她也不相信是爹地做的。他生前閒聊時就經常對她說盜亦有道,黑幫在外界看來是凶殘冷血、喜愛殺戮的,但他從來不會隨便結束一個人的生命。如此重情義的父親,怎麼會為了逼江勝天同意他們結婚,而對其下毒手呢?
如果不是爹地,那江勝天的真正死因和幕後黑手又是誰?
心中的疑雲重重,她暗下決心,勢必要找出真相。
江昊天,梁家不管有沒有欠你的,現在都還了;你欠梁家的,她也會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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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沐言獨自徘徊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像一縷遊蕩在三界之外的遊魂。
寂寞,是最銷骨噬髓的東西。人前還能掩飾的脆弱,在自處時總是難以控制。
疼痛,像尖銳的針,時不時地冒出來,戳刺她。
今日的早報已經整版報道,江昊天已成功控股QK,併購是鐵板上釘釘的事兒了。齊康沒有了,他們梁家成了業內一個十足的大笑話,無償提供了無數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對他早已沒有了任何幻想,妥協軟弱也不是梁家人的作風,振作前該是和他做個徹底的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