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的話，是臣妾。」
王玉燕的身子頓住了，久久未曾說話。
直到我再一次看向她，王玉燕才道，「聽聞清寧宮的丫鬟們說，皇上在一個月前將武昭儀接了回來，本宮倒以為是丫鬟們說笑，看來，皇上在三年之後還真的把你找回來了。」
我不知道該如何和王玉燕對抗，如今，她不在是貴妃，而是皇后，掌管整個後宮，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鳳璽，如今在她手中。
而清寧宮，皇后的住所，王玉燕做了兩年的皇后之位，也應該是搬進了清寧宮了。
「起來吧。」見我一直不言，王玉燕才緩緩道。
緩步走向旁邊的石凳上坐下，才叫道，「小月，將忠兒抱過來。」
何時？
王玉燕有了孩子，她的病，單婷不是告訴我，縱使有華佗在世，也不能完全治癒的嗎？
忠兒，李恪不是也告訴我，李忠的母親，不是現在已是二品淑儀的劉秋綰嗎？
為何李忠會在王玉燕的身邊。
王玉燕叫道，身著紅白相間的宮女才抱著懷裡的孩子向王玉燕走去，將他放在了王玉燕的懷裡。
看著王玉燕懷裡的孩子，如玉雕刻般的好看，回想，如果我的孩子沒有流掉，會不會已經快四歲了，四歲，應該很高了吧。
總覺得有一雙疑惑的眼睛盯著我，回頭，卻見了那位抱孩子給王玉燕的丫鬟正盯著我看。
她的眼睛，猶如湖水，清澈見底。
「這位姐姐，你是新來的吧，我怎麼沒有見過你啊？」
「姐姐不是初次入宮嗎？」
「姐姐，我的名字叫小月。」
回想起三度入宮之時，曾在仙之殿見過了這位宮女。
她，就是曾經在仙之殿西苑內告訴我她叫小月的宮女。
我對她微微一笑，小月先是愣住了，最後才看著我微笑。
「武昭儀可是曾和小月認識？」一直在逗著懷裡李忠的王玉燕，現在開了口。
「回娘娘，奴婢曾和昭儀娘娘認識。」
小月一臉恭敬的回答了王玉燕。
「哦？是嗎？」
「回娘娘，曾經，昭儀娘娘還在仙之殿伺候娘娘時，奴婢和昭儀娘娘有過一面之緣。」
王玉燕聽聞小月的話，將目光轉向我，「哦，難怪了，本宮還以為，武昭儀又要收買了本宮身邊的丫鬟不成，看來本宮錯怪了武昭儀，原來小月和武昭儀是舊識啊。」
小月還是一臉的笑意，而我，卻聽出了王玉燕的言外之意。
「當年心遙那丫頭，本宮對她如此信任，百般寵愛，卻不料，最後出賣了我。」王玉燕說著，將目光看向了我，「武昭儀可知，心遙已經被本宮兩年前杖死。」
心裡一驚，雖心遙出賣了王玉燕，卻不料，王玉燕現在已經變得如此的殘忍。
「皇后娘娘，小月今生，為娘娘做牛做馬，報答娘娘的恩情，絕不會出賣了娘娘。」只見小月噗通一聲跪下，急切的在王玉燕面前說道。
王玉燕只是輕笑，淡淡道，「傻小月，本宮定是知道你不會出賣本宮，起來吧。」
許久，小月似乎才回過神來，「謝娘娘。」
王玉燕的話，算是給了她身邊的丫鬟們一次警告吧。
回到了紫宸殿。
李治已經回來了。
遣退了單婷，李治伸手拉我坐在了他的懷裡。
「今日游了鳳求凰，可開心？」
我在李治臉上輕輕烙下一吻，道，「皇上，臣妾不止游了鳳求凰，還游了御園呢。」
「哦？」
對於李治的疑惑，我點了點頭。
從李治懷裡起來，撩了裙衫，跪在地上。
李治疑惑的看著我，「汀兒這是作何？」
「皇上，臣妾求皇上一件事，不知皇上可否允許？」
「汀兒有何事，起來再說。」李治伸手欲將我扶起，我卻不願起身。
「皇上答應了臣妾，臣妾才起來。」
對於我的不依不饒，李治卻也無奈。
「我的汀兒，又在耍小孩子脾氣了，好，汀兒有何事，就說吧，你夫君我，能答應的都答應，哪怕是要天上的繁星，夫君也盡我所能為你摘下來。」
對李治莞爾一笑，「哪有皇上說的那麼嚴重，臣妾不要天上的星星，只是……只是……」
李治疑惑的看著我，「只是什麼，不妨說出來。」
「只是，臣妾不喜牡丹，這宮中的人，三年前就已經知道臣妾不喜牡丹，也知道臣妾游的地方只有鳳求凰和御園，皇后娘娘不能進到鳳求凰，卻偏偏在御園內種了大片的牡丹，這不是故意爭對臣妾麼？」
李治哈哈的笑了兩聲，才道，「皇后娘娘在御園種了牡丹，卻是兩年前就已經種下。」
於是，他的表情又轉變為正色，「整整找了你一年，卻未果，不理朝政，何事都交給了魏王幫我處理。
當時皇后娘娘剛做了皇后之位，前來徵求於我，在御園種牡丹，那時，尋你心切勝過了一切，便答應了她。」
將頭低下，原來，李治一直都在尋我。
「皇上，恕臣妾的不是。」
李治的手又伸向我，將我扶起，「汀兒這是說哪裡話。」
他將我再次擁入懷中，「如若汀兒不喜歡，待明日再前去御園之時，便可不見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