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績的轉身,我則看清了他腰間的玉珮,和送給單婷的紫玉又了些區別,似乎,更像漢白玉。
這塊三年不見的玉珮,重新出現在眼前,和甘露殿所救之人身上的玉珮,一模一樣。
既然李績是當年刺殺太宗皇帝的人,為何,現在又要助李治得位。
其中,我不能得解,今日找到李績,我需要弄明白。
「為何刺殺太宗皇?」思緒許久,我輕聲問。
「如若昭儀娘娘前來,只為知道臣的身份,臣願意如實相告。」李績的隱瞞讓我更是疑惑。
我輕笑,看了一眼李績,其實,他的眼神和太宗皇帝,還有那麼一絲的相似。
「在桃園,欲刺殺皇上之人,只怕也是司空大人吧。」
我曾為了李治擋下長劍,手持長劍之人的眼神,和甘露殿侍寢那晚的黑衣人,眼神像極了。
李績未說話,算是默認了。
「明皇山上,救下我之人,也是司空大人。」
我將自己猜測的一一道出,李績這次則點了頭。
「昭儀娘娘所言不錯,臣的確是娘娘所言的黑衣人。」
「那日偷聽了司空大人和羅峰將軍的對話,司空大人已經知道我就躲在此地,為何不揭穿?」
那日,只怕也只有羅峰將軍最為疑惑了。
誰都知道,這崇慶殿,至李恪搬離後,崇慶殿中的丫鬟和奴才們,所有都已經去到了吳王府。
如今的崇慶殿,卻空無一人,李績和羅峰將軍之所以選擇此地議事,便是躲避了隔牆有耳。
那晚名為白雪的小狗,出現或許是李績的故意安排,也許也只是一個巧合罷了。
「既然昭儀娘娘可以將在甘露殿所救之事當做理由,臣何不也可以將此事當做理由呢。」
雖然在李績口中證實了他就是三次出現的黑衣人,更多的,我卻無從得知。
為何李績要刺殺太宗皇帝,現在助了李治為帝?
既然助李治為帝,為何當初還要刺殺李治?
感業寺的明皇山上相救,他怎麼知道我就一定要遇刺,為何出現得如此的及時?
曾以為三年前的甘露殿刺殺是李承乾所安排,刺殺李治也是李承乾所安排,卻不料,我的猜測是完全的錯誤,如果李績是李承乾的人,他就不會在李治身邊為臣,從而取得李治的信任。
李治,李績,太宗皇帝,李承乾,四人背後的秘密,一朝不能得解。
到底,最初的初衷,誰才是這個天下的帝王?
離開崇慶殿時,我問過李績,」當日,為何會出現在明皇山上,從而救了我?」
「望昭儀娘娘恕罪,恕臣不能如實相告。」
「為何?」
「臣,是受人之托。」
我問過李績受了何人之托,李績卻不再言。
不管誰才是這個帝位的繼承人,既然李治已經成為了帝王,我會盡我的所能,為李治鞏固帝位。
三年中秋。
三年佳節。
月明星稀。
秋風瑟瑟。
朝中所有人都在慶祝中秋佳節。
「娘娘,其他宮的娘娘們都前往了太液池玩耍呢。」坐在湖邊,靈兒來到我身邊說道。
李治,你可曾記得,現在眼前這片湖,便是曾經的中秋你言『放棄才人身份』的湖。
那時,你還是太子殿下,我則是先皇的才人。
深吸了一口氣,「靈兒,單婷,你們一同卻太液池吧,我在這裡坐坐就好。」
後,將目光放在了湖中。
「娘娘不去,靈兒也不去,靈兒就在這裡陪著娘娘。」
說著,靈兒就來到我身邊,蹲在我的腳邊看著我。
「那單婷也不要去,就在這裡陪娘娘。」單婷見狀,也少了前去的雅興。
我的兩個好妹妹,為何,跟在了一個已失寵的妃子身邊,這不是委屈了她們麼。
今日一早。
醒來,卻見單婷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
「娘娘,您去趟蓬萊殿吧。」
顧不了太多,隨意梳洗了一番,隨著單婷前往蓬萊殿的路。
我問過了單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單婷欲言又止,令我更是疑惑。
也顧不了再多問,一路小跑著去了蓬萊殿。
「參見昭儀娘娘。」剛至蓬萊殿時,蓬萊殿的奴才們對我行禮,心裡的焦急使我未叫他們起身就直接同單婷進了蓬萊殿。
一路上,丫鬟太監們則低頭,等待著我向前。
至正殿,蕭婉瑩一襲紫色宮裝位坐在正殿上方,一臉微笑的在和貼身丫鬟心琪說說笑笑。
見我到來只是輕輕一瞥。
「臣妾參見淑妃娘娘。」
「奴婢參見淑妃娘娘。」
我和單婷向蕭婉瑩行了禮,許久後,她才回過頭來。
「哦?是武昭儀呀。」蕭婉瑩疑惑一聲,明顯是在明知故問。
「回娘娘,是臣妾。」
「起來吧……」蕭婉瑩的聲音,叫得慵懶至極,「心琪,還不給武昭儀看座。」
「是。」心琪回答便下去。
「謝淑妃娘娘,還是免了吧。」
「不知武昭儀今日前來蓬萊殿,有何要事?」蕭婉瑩纖細的手指,玩弄著桌上的一顆紫色吊墜簪。
在路上之時,單婷欲言又止的只告訴我,「娘娘,靈兒在蓬萊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