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單婷,倒是多了一層心思,回答得這麼結結巴巴,我也索性就不問了,直至御園亭中坐下。
看著園中枯樹出神。
靈兒卻是一臉疑惑的看著單婷,單婷目向遠方,時而嘴角上揚。
「娘娘,你看。」繁葉落盡後,靈兒低聲在我耳邊道。
抬眼望去,一襲紅色宮裝徐徐而來,身後跟了數名丫鬟,起身上前,領了單婷和靈兒至園中,王玉燕已走近。
「臣妾參見貴妃娘娘。」
「奴婢參見貴妃娘娘。」
向王玉燕行了禮,她只淡淡道,叫我們起身,後在心遙的陪同下走至亭中。
只是,路過我身邊之時,王玉燕未曾小心,被地上的石子所輕絆,我則伸手將她扶住。
王玉燕看了我一眼,並未說話,後至亭中,位於剛我坐之位。
「這繁花已盡,只留枯枝於此,貴妃娘娘今日怎有心游御園。」我上前道,並未對王玉燕有太多的恭敬。
當日我中了你的計,差點就只甘願靜望著李治就好,怎料,王玉燕的野心如此過重。
幾日前命單婷跟蹤的王玉燕,她一襲黑衣裝,獨自靜去了關押李承乾的天牢。
這番看來,王玉燕和李承乾之間還有什麼秘密,這也難怪李承乾身邊的青絕公子為王玉燕調藥,放置桂花釀中,這王玉燕,李承乾,青絕公子,到是一路人。
李治曾言,李承乾身邊那位手持羽扇,稱為孔先生的人早已處死,梁復將軍被充至邊關,子女皆送往掖庭宮,唯獨只有梁復將軍的副將羅峰,被升封了正二品輔國大將軍。
這其中的秘密,我還不完全得知,李治,留下李承乾而未誅殺,怕不是只念了兄弟之情這麼簡單罷。
其中的秘密,我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聽聞我的話,王玉燕一臉的疑惑,「武昭儀這是何意?」
並未回答,直坐於王玉燕身前,同她四目相對。
「貴妃娘娘,臣妾雖要感激你半年前接我入宮之恩,可這宮中嬪妃們,貴妃娘娘是知道的,不是只有貴妃娘娘一人對皇后之位有興趣。」
說完,伸手拿起了玉壺,為自己倒了杯清水,在嘴邊親抿。
「本宮早就知道武昭儀野心不小。」王玉燕怔驚許久,才緩緩道出。
「臣妾野心縱使是不小,可無論如何,還是差了貴妃娘娘許多。」我的話,平靜而緩慢。
只要有關於對付李治的人,我武汀兒絕對不會對此事善罷甘休。
李承乾雖在牢獄,卻時時和王玉燕保持聯絡,而李承乾則言,長孫無忌一直贊成李治做皇帝,慫恿太宗皇帝廢了他李承乾的太子之位,這話倒也假的。
李承乾,如若我武汀兒並未愛上李治,我懶得管你是否暗地裡和長孫無忌勾結,可是,現在的李治,是我的丈夫,我決不允許有人對我丈夫的權勢虎視眈眈。
王玉燕借我之手想要登上統攝六宮的皇后之位,只怕到時,有了後宮的勢力,加上長孫無忌做聽政皇的野心,聯合李承乾在外青絕公子的江湖之力,李治的皇位,必定讓李承乾取而代之。
先皇駕崩,長孫無忌始終贊成李治繼位,只怕是看中的李治沒有李承乾之野心,將來的聽政皇,他要做,易如反掌。
怎料,李治,卻逆了眾人的意,坐上皇位的李治,野心卻勝過了李承乾,使得現在長孫無忌重新部署,勾結李承乾和王玉燕,從而各自完成自己的目的。
「難道,武昭儀忘了皇上身邊,還有一個蕭淑妃?」
王玉燕的話,不就是在提醒我,始終要扳倒蕭婉瑩麼。
可是,她怎麼會知道,我已經對她和李承乾勾結之事產生了懷疑。
的確,我所有的只是猜測,並未得到證實。
「臣妾定是知道還有蕭淑妃,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淑妃娘娘並不是臣妾最大的障礙。」
蕭淑妃,只是王玉燕的障礙吧,如我除去了蕭淑妃,這後位之爭的人,王玉燕便是我最大的敵人,我曾為一個先皇才人,即使李治有意立我為後,朝中定會起萬千波瀾,比起家世過大的王玉燕,我怎會有把握?
「武昭儀的意思,本宮才是你最大的敵人了。」
未曾回答,只是笑了笑。
「單婷靈兒,這天色也不早了,回宮吧。」淡淡吸了一口氣,命到身後的靈兒和單婷。
起身欲走,身後卻傳來王玉燕的警告之聲,「武昭儀,請自重。」
淡笑,並未回頭,嘴角露出一絲幅度,「臣妾謝貴妃娘娘的提醒。」
抬頭,看天上,雲卷雲舒。
李治,為了你,我寧願將自己推入這勾心鬥角的後宮。
過了半月安寧的日子,李治則言,幾日後司空大人李績便會回到朝中,這揚州河堤之事,倒也是安排得妥當。
寒風瑟瑟。
真的入冬了。
冬風吹拂,冬日臘梅應該也快開了吧。
只是最近,李治忙於國事,這寒冬季節,心裡也落得更為孤清。
在這宮中閒遊,曾遇到過李恪,中秋佳節過後,李恪便出了皇宮,在長安城內有了自己的吳王府。
朝中未有大事,李恪定很少進宮。
只是這次,在西海池見了他。
立於梅樹下,看著白衣勝雪的李恪,二七年華了,李恪卻還未曾娶了妻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