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 《傾城難遇傾城色》
全身似乎有火焰在燃燒,疼痛難忍。
隨後躺在一片湖水裡,湖水將我淹沒,另我窒息。
幾度伸手向站在岸上的白衣男子求救,他臉上露出邪魅的笑容,若是女子,傾國傾城。
看著白衣男子手握長笛漸漸離去,是李恪,想呼救,卻不能叫出聲。
湖水將我托起,忽高忽低,白衣男子回頭,他的樣子,在月光下,漸漸變成李承乾。
李承乾回頭向我走來,他向我伸出手,面帶微笑。
我欲上前抓住他的手,聲音卻想在空曠的湖面,「為何要出賣我?」
李承乾的笑容消失,漸漸變成李治。
見李治,猶如見到了救星,他會將我從湖中救出去,李治的眼神看向我所在的方向,眼神流離,似乎只是盯著倒影在湖中的月光。
「李治,你在哪裡?」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裡響起,隨著身影漸漸靠近,來人甚著一身紫衣,是蕭良娣。
李治回頭,看著蕭婉瑩,上前將她擁入懷裡,蕭婉瑩甜蜜的微笑,和李治相擁而去。
而我的聲音,始終不能發出來,湖水又一次將我吞噬。
世界,陷入無邊的黑暗。
腳步聲急急響起,似乎有很多人,身體裡時而是火焰的燃燒,時而變成湖水的冰涼。
冷熱交迫。
「崔太醫,她在說話。」一個聲音驚訝的在我的耳邊響起,焦急而迫切。
「她說什麼?」
「好像是冷……不對,好像是熱。」
手上傳來一陣暖意,驅趕著身體裡的冰涼。
「朕已真龍天子的身份求你,醒來。」聲音蒼涼而低沉。
朕,真龍天子,太宗皇帝?
我應該是死了,太宗皇帝在『求』我醒來,這是為何?
眼前卻是無底洞,將我漸漸吞噬。
四週一片黑暗,我四處摸索著前行。
「武才人,請走至前面。」
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李君羨?這是李君羨在唐威山太宗皇帝狩獵時所對我說的話。
黑暗中,我手拉著李君羨長劍劍銷,緩步上前,在李君羨的帶領下,前方漸漸明朗。
放開了劍銷,回頭看向李君羨,「李將軍,謝謝你。」
李君羨臉上掠過一絲笑意,看著我,身影漸漸隱藏在黑暗裡。
忽地想起,李君羨在一年前已被太宗皇帝處死。
我轉身而走,眼前,豁然開朗。
經過羊腸小道,抬頭卻看見眼前的三個大字,宣政殿。
李承乾身著明黃龍袍,頭束玉龍冠,站在皇位前,朝中文武大臣向他俯身行禮,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站在宣政殿門口看著大殿裡面的一切,李承乾微笑的向我走來。
「我若為帝,許你為後。」
他的笑容呈現在我的眼前,他奪了帝位,李治現在怎麼樣了?
看了李承乾一眼,轉身向前跑去,李承乾奪了帝位,李治怎麼辦?李恪怎麼辦?
不顧一切的向前跑去,李承乾並未追來,直到,白馬飛奔過我的身邊,白馬在前方停下之時。
馬上手拿白玉笛的男子在陽光下對我微笑,他伸手將我扶上馬,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李恪,面若白玉。
「生生世世,不相棄。」白馬奔馳於山水之間。
我歡笑的喚著李恪的名字,笛聲悠悠的響在整個山谷間。
下馬立於此地,而李恪,卻不見身影,笛聲悠長遠去。
桃花盛開,他向我走來,站在我的身前。
「李治。」我驚訝的叫了一聲,剛才的人,不是李恪嗎?為何現在是李治?
李治上前,將我擁在懷裡,「今生,我要你做我的妻。」
桃花灑落在園裡,灑在了李治的肩上。
忽聞聲音馬蹄聲響,李治的身後,李承乾騎在高大的汗血寶馬之上,手握長劍,刺向李治。
我驚呼著放開李治,轉身上前,擋在他的身後,長劍,刺進我的左肩,疼痛蔓延著全身。
李承乾面帶邪笑,手握弓箭,箭如飛虹越過我的身前,直射進李治的身體。
不顧疼痛的回頭,李治漸漸向後倒去。
「李治……」我的聲音響徹在整個桃谷。
「李治。」我驚呼著坐起了身,額上的汗珠,沾濕了青絲。
「才人姐姐,你醒了?」靈兒驚呼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
我回頭,卻見一臉憔悴的李治坐於我身前,我轉身抱住他,「李治,你沒事吧?」扯痛了左肩讓我皺了眉頭。
李治卻將我的雙手拿開,怔怔的看著我,許久才道,「你醒了。」
我醒了?難道我所看到的一切只是在夢境中,李承乾沒有登上皇位,李治沒有被李承乾所害?
再將目光看向李治,似乎憔悴了許多,眼裡佈滿了血絲。
「才人姐姐。」靈兒的聲音再一次想起,淚眼婆娑的看著我。
崔太醫則立於她的身後,上前為我把了脈,對李治點了點頭。
房門被猛然推開,一陣風過,靈兒和崔太醫將目光看向來人,李治卻未曾回頭。
「奴婢參見太子妃,蕭良娣。」
「臣參見太子妃,蕭良娣。」
紫衣女子怒氣上前,門口卻輕輕邁進另一個身影的步伐,靈兒和崔太醫對紫衣女子和粉衣女子行禮。
「李治。」蕭婉瑩上前站在李治身後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