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正值春節。
本因是喜氣的佳節,本因是高掛大紅燈籠的皇宮,本因是普天同慶,歌舞盛宴的春節,此時卻在皇宮各個角落掛上了白色燈籠。
昨天夜裡,便傳了皇上駕崩的消息,整個皇宮上上下下,在皚皚白雪中跪了一地。
先皇駕崩,得知這個消息,最高興的應該是李承乾吧。
整個皇宮,為了先皇駕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歡悅,春節成了太宗皇帝的忌日。
白色燈籠,白色裹素,白色積雪。
為皇宮增添了一層淒涼之色。
聽到了徐惠病危的消息,我則順便披了件衣裳趕往含象殿。
先皇在幾日前病危,徐惠現在在太醫的口中也病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來到含象殿時,徐惠躺在軟塌上,面色蒼白,氣若游絲,整個屋子裡只有文蘭在一旁伺候著徐惠。
「其他人呢?太醫呢?」我進去後便急急的問道文蘭。
這個含象殿,今日怎麼會如此冷清。
「武才人,娘娘不要別人伺候。」文蘭哽咽的說著,目光未曾離開徐惠。
「姐姐。」
徐惠微弱的聲音在我身邊響起,回頭來到徐惠榻前,握住了她的手,手指冰涼如雪。
「文蘭,怎麼未生炭火?」我看了四周,確定了沒有炭火,這含象殿,這般的冷清。
文蘭正欲說話,徐惠則開了口,「不用,姐姐,妹妹只想和姐姐說說話。」
看著徐惠,雙目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風采,昨晚她裝作一切安好,只是為了要太宗皇帝開心麼?
而太宗皇帝昨晚的面色紅潤,語言多了起來,仿若休息一日便成為一個正常之人,卻未料,這只是迴光返照。
徐惠欲起身,因動作過大,猛烈的咳嗽起來。
伸手輕拍她的背部,低頭卻看見了自己裙擺上的紅色血跡,徐惠咳出了血?
「文蘭,快去宣太醫。」
伸手扶住徐惠,口裡命令道文蘭。
「不要,姐姐,不要。」
徐惠立刻阻止了我,文蘭卻是左右為難,在徐惠一再的堅持下,文蘭才停下前去的腳步。
將徐惠放於軟塌躺下,她的手始終緊緊抓著我的手,未曾鬆開。
「姐姐,原諒我。」
徐惠躺下後許久,看著我說道,眼角,已溢出了淚。
「妹妹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