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乾陵年間
上元節,京城花市燈如晝,
百姓爭相觀賞!
這邊花市人潮湧動,為的是那如畫美燈。
那邊女子面帶含羞,為的卻是迎面公子。
只見兩位身著貴氣的年青公子,一路尋花燈而去雖細細觀賞,卻也興奮異常,尤其是那著月白長衫的公子,眉清目秀的,手拿檀木折扇,雖急由穩的觀燈,明眼人一看就知他應是八旗貴族子弟,而他身邊那位普通著裝的應該就是他的隨從。
花市是大清唯一允許未嫁女子出門相觀的官集,今年多了一位這樣的公子,路上多少女子都在羞望著他,可他卻不以為然。
那男子正沿路觀著花燈,忽然被燈下的月牙玉簪所吸引,剛要拿起欲問價時,卻又有一隻手同時握在了那玉簪上,兩從異口同時問到:
「老闆,這玉簪多少銀子?」
「你?!……」兩人都愣住了,忙將手都收了回去。
男子抬頭望去,只見來人劍目下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不薄不厚的嘴正所緊張的抿著,黝黑的皮膚搭上藍色的武官袍,卻也有些雅致,再配上那黑色馬靴,正個人散發著不俗的貴氣。
藍衣男子是誰?他!似曾相識!
「放肆,你膽敢輕薄當朝格……?!不,貝勒!」男子的隨從不客氣的站出來喝道。將原本準備道歉的藍衣男子打個當頭棒!
「笑話!在下聽說過男子輕薄女子,你家貝勒爺既是男子,這輕薄二字恕在下不能接受。」藍衣男子一臉坦蕩回答到。
「綠兒!這沒有你說話的份,到我身後去!」
「可是格@#¥貝勒爺!!他,他!唉呀!!」隨從不服氣的站到一旁。
「這位公子,是在下沒有管好身邊奴財,對不住了!」白衣男子大方的行禮道著歉意的說道。
「好說。藍色男子一臉輕鬆,只是看了看手中的玉簪說道:「貝勒爺,下在想跟您打個商量您既是當朝貝勒爺,應該什麼寶貝物件都見過,月芽玉簪讓於在下如何?」並附上包拳禮。
「這……只是玉簪也是我心愛之物,實在無法割愛,公子,你看你能不能放棄這隻,花市如此之大,你再去尋定會有你喜歡的,你看這樣好嗎?」說完貴族男子也回了一個包拳大禮。
「貝勒爺,這……」藍衣男子面有難色,好像要開口再說些什麼卻最終選擇沉默,只是不捨的目光一直也沒有離開過那玉簪。
正在兩都不肯放棄的時候,小販從攤位迎了出來,獻媚的先給白衣男子行了一個不怎麼正規的大禮。
又給藍衣男子,抱拳鞠了一躬。
「兩位爺,先聽小的說一句,我這玉簪可是唐朝太平公主給薛紹的定情物,誰不知道太平公主和薛駙馬是一段佳話呀,玉簪可是兩人的見證呀。不管您兩位誰買了去,都能娶得一位心愛的福晉!」小販說完又看看眼前的兩位,心想這回要有大錢賺了。
「這自古商人的嘴最厲,今兒我是見識到了,你呢少廢話就說這玉簪我給十兩銀子你看如何呀?」白衣男子先開口了問價了。
「我出二十兩,還是賣於我吧!」那邊藍衣男子也不示弱。
「三十兩!」
「五十兩!」
雙方爭執不下之時,從遠處跑來另一個行色匆匆的紅衣男子對藍衣男子焦急的說「色布騰巴勒珠爾,可找到你了,你說你第一次來京城,就這樣亂跑,是不是要嚇死為兄才好唉!」說完把手搭在藍衣男子肩膀上大口喘著粗氣。
「色布騰巴勒珠爾!?你是科爾沁博爾濟桿持氏色布騰巴勒珠爾?」白衣男子緊盯著藍衣男子的臉,求證的問道。
「正是,怎麼貝勒爺知道在下?」藍衣男子滿臉狐疑的問道。這是自已二次進京城,頭一次也只是接王爺位進宮面聖,立完軍狀便匆匆回去了,除了剛才的兄長自己並無熟人。
可眼前這位被貝勒爺這樣看著自己分明應該是認識的,雖然自己也覺得他很面熟……
但,
真的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貝勒爺?」紅衣男子抬頭看著對面的白衣男子,驚呼道「皇……三貝勒,你會在這裡?」說著馬上把白衣男子拉扯到一旁。
「新月,你瘋了嗎,你怎敢自私出宮,這要是被皇阿瑪知道那還得了,你有貼身士衛嗎,有多少人?你回答我呀,不會只有綠兒吧?皇妹!!!」紅衣男子此時已經被眼前出現的人嚇得好無方寸,不知怎麼辦才好了。
可是那白衣男子,不應該是當朝的固倫公主—新月格格,卻絲毫沒有聽到這些,只是用盡全身的力氣看著那藍衣男子——色布騰巴勒珠爾。
不禁眼中已含淚。
「新月,月兒,你倒是說話呀,算了皇兄這就送你回宮!」紅衣男子-愛新覺羅。永璜。說話間已要背起新月往花市出口走。
「不,皇兄,月兒只求再做完一件事,便速速回宮,不會多久的。求你了,皇兄,阿渾!(滿族女子對哥哥的稱呼)」新月含淚哀求著。
永璜看著新月的表情,又看了一眼色布騰巴勒珠爾,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月兒,不管你要做什麼千萬別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去吧,要快!」
只見新月走向玉簪攤子拿出一兩黃金送給小販說道「老闆,這是那只月芽玉簪的錢,您收好!」
「呀,謝謝貝勒爺!謝謝貝勒爺!」小販貪婪的收下了。
新月拿起玉簪走到色布騰巴勒珠爾跟前遞給他深情的說「王爺,這月芽簪本就是您的。珍重!願您安康!在下告辭!」
說完便不捨的和永璜離去了。
留下一臉不解的色布騰巴勒珠爾站在原處,望著漸行漸遠的人兒,把玩著手中的玉簪,心中竟也生起了不捨與異樣,但轉念又被自己的情緒嚇壞了,看樣子那個所謂的貝勒定是有來頭的,可是怎麼看都像個女子,希望真是女子吧,要不然自己怎麼會對一個男子心生不捨,難道自己斷袖了不成!倒是明天問問永璜他到底是什麼人才對。
轉身向驛站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