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陽光嶄露頭角時候,謝凌菲做了四菜一湯的早飯。幾個丫鬟紛紛端著謝凌菲做的早膳魚貫性地在宮老太屋裡進進出出,很快餐桌上奇花怒放,佳餚上品擺滿桌面。
宮老太等人從沒見過這麼精緻豪華早膳套餐,自從清朝沒了,宮家就不曾吃到宮廷送來的上等菜餚,全都宮府人四處尋上好廚師做民間極好的飯菜,而且是從上等上貴賓樓重金請來的。
經謝凌菲這麼一做,宮老太慢慢尋回當年的生活奢華,吃著宮裡的那份自豪感油然而生。
謝凌菲等桌上擺滿菜餚,人就出現餐桌面前,然後以多年以來自己習得的廚師經驗向各位一一介紹每道菜。
「八珍羹,馬蹄糕和百合糕,豆花和青團。」謝凌菲一一介紹,一一講解,不愧是大廚師出來的,自己也沒白學。
宮老太只盯著飯菜,饞得流口水;少奶奶聽著,時而看向謝凌菲熱情講解,時而望向一直把心思放在謝凌菲身上的宮鶴軒。
宮鶴軒彷彿重新認識了新的葉瑾嫻,心想:一年了,她失蹤了,回來怎麼變了一個人!
以前的葉瑾嫻他很熟悉,現在再見到她,雖然她的習慣還沒變,還是他心裡的葉瑾嫻,卻發現她身上多了好多他意想不到的東西,很多新鮮牽引著他不斷去探索她其中的奧妙。
謝凌菲介紹完畢,朝各位行了禮,謙虛道:「瑾嫻在這裡頭一次給做早膳,給你們獻醜了,如果不合口味的,你們儘管說。我會重新再做一遍!」每逢她做好菜,都喜滋滋的,好像她人生的樂趣只有做菜才是最好的渠道。
這一點,宮鶴軒看出來了。
不等宮老太發話,宮鶴軒朝謝凌菲伸出手來寵溺道:「瑾嫻辛苦你了,過來坐吧!」
謝凌菲沒動,只等宮老太發話才是。
宮老太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宮鶴軒,心裡很氣她兒子為何眼裡只有葉瑾嫻,而沒有她的正式人選少奶奶王玉芬,最後又怕兒子不高興,都說男人好面子,所以她就對謝凌菲說道:「坐吧。」
謝凌菲才走過去坐在宮鶴軒旁邊,宮鶴軒從桌底偷偷地一手攬她細腰,一手抓她的手,臉貼近她耳畔輕聲道:「累不累。」
謝凌菲下意識地躲了一下,說道:「還行。」
宮鶴軒笑了笑,抬眸看到她額頭微微冒汗,就掏出手絹為她擦汗。
「謝謝。」謝凌菲忙從宮鶴軒手中抽出手絹,自己擦汗,然後又有防備地看一眼宮老太和少奶奶。
見他們這樣親密無間,宮老太的臉微微發黑,少奶奶的臉更顯蒼白。
「好了,吃飯吧!」宮老太先動手吃了。
「相公。」少奶奶突然站起來,筷子夾著百合糕送到他碗裡,宮鶴軒抬頭衝她淡淡一笑,愛憐地吃下百合糕。
謝凌菲不曾注意過,只顧自己吃,與其說她在吃,不如說她在細細品嚐自己做的菜,含在嘴裡,然後細細嚼覺,嘗嘗味道有何不妥,又想著以後顧客吃了她這道菜是否習慣。
「葉氏。」
謝凌菲外表看起來美美吃著,宮老太音色些微不滿地低沉一聲。
「嗯?是娘。」葉瑾嫻趕忙放下筷子,以為宮老太吃了是不是不合口。
「葉氏,你是不是該給我們盛湯。」宮老太說道。
「哦,好。」謝凌菲剛站起來,宮鶴軒不滿插一句:「玉芬給您盛湯不完了嗎!」
「少奶奶身體不太舒服,不能伺候你了,兒子。」宮老太說完,謝凌菲早已盛上八珍羹寄給宮老太,緊接著少奶奶和宮鶴軒的她也盛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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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自己坐下,夾了綠團吃了一口,感覺不錯,又夾了一個給宮鶴軒道:「你嘗嘗這個,我自己新做的,不知好不好吃,而且我在上面少放點油了,不知你喜不喜歡吃油膩的,好在我油放得少,因為吃油太多消化不好,然後裡面香草味的,還有其他的也有豆沙餡的,你嘗嘗香草的,這是我今天剛剛採用香草做的。」謝凌菲一臉認真地講解道,她真要把做菜看成一種廚師工作。
宮鶴軒咪咪笑著,以為謝凌菲說出話都是為了他,包括她做的菜也都是為了他,他就咬了一口,喜色溢於表上道:「嗯,不錯!」
「呵呵,這是綠色食品,既環保又好吃!」謝凌菲不禁誇口道。
「什麼綠色食品,什麼環保?」宮鶴軒臉色一收問道。
「啊……這個,反正就是好吃的意思,不用懂的,好吃就好!」她又說一遍。
「嗯,確實很好吃。娘您嘗嘗?」宮鶴軒也夾了綠團寄到宮老太碗裡。
宮老太看在兒子面上,勉強賞臉吃了一口,不驚味覺良好,很快喜歡綠團的味道。
少奶奶獨自夾了一個,看了一眼親密無間的兩個人,心下難免吃醋,吃了一口,突然不舒服地反胃。
宮鶴軒和謝凌菲刷刷地朝她看來,王玉芬丟下綠團,手捂著嘴嘔吐不止。
「沒事吧?」宮老太和宮鶴軒見狀不禁問道。
「沒事,沒事。」少奶奶臉一紅,淡笑道:「有點反胃。」
「那就別吃這個了,吃點百合糕,喝點八珍羹,這些都對你有好處。」宮老太夾了百合糕放進少奶奶碗裡。
少奶奶接受了,而且吃了一口,就不再反胃。
少奶奶突然不適,謝凌菲很是奇怪,擔心她是不是不舒服,還是飯菜上面讓她吃了有點過敏,本想問一句,卻看到宮老太和宮鶴軒一臉平常的樣子,她也不再問了。
早膳總算結束,宮鶴軒又要回屋去換衣,便要把謝凌菲也帶回去。宮老太這時非要留下謝凌菲。
「兒啊,你先去,我跟媳婦說說話,然後放她走。」宮老太坐回在龍椅上和藹地說道。
宮鶴軒別有意味地望了宮老太一眼,然後不放心地看一眼謝凌菲,挑起唇角,輕摟謝凌菲拂在她耳邊輕聲道:「早去早回。」
「是,相公。」謝凌菲變換著依他們的方言回了一聲。
宮鶴軒嘴角漸漸燦爛起來,愛憐深深地看她一眼,輕袖而走。
宮鶴軒走遠之後,宮老太說話了:「葉氏,往我這邊來。」
謝凌菲應了聲「是」,走了過去,站到宮老太下面。
「葉氏,今天早膳你做得不錯,我也大開眼界,不知你失蹤後回來盡會做一手好菜。想當年,你小時候在我家,從來不做菜,處處由府裡人照顧,把你當寶貝捧著。誰想你一回來,大變樣,不光人變了不少,腦子也機靈了,連菜都會拿手做最好吃的,跟宮廷裡的可謂萬歲千秋啊!」宮老太太一上來就誇道,令謝凌菲很意外。
不過,她著重說了她失蹤的那句話,讓謝凌菲不禁捏把汗,然後腦子飛快轉著,想著怎麼把自身真實身份隱瞞,瞞過宮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