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廟是個燒香拜佛的地方,裡面的和尚遊走於拜香的施主前掠過,偶爾停下來跟人家敬佛禮,講解佛道一二。
寺廟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也算很正規。大戶人家都會上這裡來祈福的。焚香裊裊殘煙,如一縷孤煙般地直升空中,好似仙人也會下凡來,下凡來的不是仙女,而是一位普度眾生的菩薩。
謝凌菲不只一次走過寺廟了,以前上山旅遊的時候,上面經常會坐落大大小小的寺廟,只是那裡的和尚比這裡稀少,今天她第一次見到那麼多和尚遊走在寺廟前央。
林媚心隨身攜帶著青青走了進去,剛一踏進去,一位老和尚從天而降似地落在林媚心面前,雙手合十拜佛禮,口中幽幽地來自最遙遠的天邊:「阿彌陀佛。」
林媚心也回了禮,只有謝凌菲仍舊在她身後站著。
她不信佛,也沒法去拜,奶奶千囑咐萬囑咐,言語間不禁帶著警語:「只信基督,不許信其他教。」
不是奶奶不尊重佛教,而是宗教當中都有規定了的,謝凌菲也是,站在寺廟之中,只能帶著敬仰守望一切。
「唔,這姑娘……」老和尚忽而把滄桑深邃的目光安放在謝凌菲身上。
林媚心一轉身,才發現謝凌菲壓根沒有跟她進來。
「快進來,跟老道長回禮。」林媚心這麼一提醒,眼神充滿警告,謝凌菲明白這老方丈在寺廟的聲譽有多響亮。
謝凌菲忙走進來,帶著遊客的意味,也忙回禮,她沒有合手掌而是鞠了一躬道:「你好,初來乍到,請多多諒解。」
老和尚見她這般行禮,忽而抬起老眸來頓了一下。
「該死,謝凌菲!見到道長還不好好行禮。」林媚心要她行佛禮,而不是鞠躬。
「等等林施主。」老和尚立馬止住,問:「這位——」
「老道長,請您別見怪。她不過是我的下房丫頭,等在您這上完香,我回去好好訓她一頓。」林媚心忙搶著解釋道。
下房丫頭。謝凌菲在林媚心眼裡竟如此不堪,咳,記得看過一本懸疑小說,裡面講一屋子的女人難免不嫉妒、滿嘴醋罈的。可是佛教也有一句話說:「佛家不打誑語。」謝凌菲只記得佛家的這句話,還是從電視劇上學來的。
林媚心居然敢在聲譽高尚的老和尚面前謊稱她的身份!謝凌菲怎能慫恿林媚心這樣粗略介紹自己呢!她往前邁一步子,離近了老和尚和林媚心身後,欲要澄清自己的身份,不料那老和尚又開口了。
「善哉,善哉,老衲怎麼不會認識這位施主呢?」說著抬起頭來,白鬚的眉毛隱藏在暗的蒼老目光幽幽地往謝凌菲看來。
謝凌菲忙滿心崇敬地不得不合起手掌來回對老和尚,這也無奈,俗話說:「入鄉隨俗。」奶奶也不在這兒,不妨礙她背離了宗教,她只是因為尊敬長老,才會頂禮膜拜,算是莫大的尊敬。
「佛語有一言。」老和尚繼續說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老衲記得這位正是在前年在我們寺廟裡救了一位孤苦伶仃的老婦人,葉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