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稱為「化蝶」計劃的這場逃婚,自始至終只有四個人參與。顧清河,他負責穩住她的父母;沈昊天,他負責接掌季氏的運營;彭越,負責幫助她逃婚及安排她的新身份;她季菲飛才是所有事件的策劃者與組織者。
向翰飛懷疑是顧清河跟何曉涵共謀,本身就是個最大的錯誤。曉涵跟她雖是死黨,卻毫無機心,這種事情若是讓她也參與其中,只怕早晚會露出破綻。
她的身份是早已預備好的,彭越認的妹妹,小蝶。這是她跟彭越重逢之時就定下的棋子,主管暗堂,代號暗鳳,她的臉長年累月隱在銀色面具之後,無人能窺其真顏,紫羅蘭色的手鐲是她的信物。
銀質面具恰到好處的遮住她的絕色容顏,一襲黑衣讓她渾身散發出冰冷無比的氣息。季菲飛的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她一貫氣場強大,這次只需要再冷血一點就好,所以這個角色對她來說自是駕輕就熟。
季菲飛端坐在屋內,聽著彭越打聽而來的各路消息微微笑了下。自她失蹤的消息傳出,就有各種版本流出。有人說,她跟人私奔,有人說,她被人綁架,當然,也有人說,她逃婚了……季菲飛笑笑,真理永遠掌握在少數人的手中,這句話還真沒有錯。
她失蹤的消息傳回陌城時,許默與安雅的訂婚宴也正在陌城最豪華的五星級酒店舉行。許默作為陌城最負盛名的黃金單身漢,神話集團的執行總裁;安雅又是紅遍全國的美女主持人,故他們的這樁婚事也是吸引了眾多名流出席。
當時的他正舉著酒杯跟一位政要乾杯,有電話進來,他致歉離開離開接起電話。清河的聲音清晰傳入他耳中,他失控的打碎了酒杯。
紅酒伴著碎片飛濺,污了他的白衫,碎片濺上他的手背,劃出殷紅的血跡。人群飛退,他卻毫無知覺,獨自一人留在大廳中央怔怔不能語。
他為什麼要跟她賭氣,為什麼不去參加她的婚禮。現在連她失蹤的消息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他好恨自己。
「許默,許默……,你怎麼了?」安雅飛奔到他身邊,看他茫然的模樣,使勁搖晃著他問道。
滿是賓客面對這突然的變故,早已都讓在一旁,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紛紛猜測是什麼電話讓他失控至此。
「菲兒出事了……菲兒出事了。」許默翻來覆去只剩下這兩句話,甚不自覺的用到了多年前的舊稱。
季菲飛,這個名字就像一根刺一樣紮在她的心間多年,許默每提一次,她就痛一次。
她千方百計,等待多年,原以為終等到了許默的回心轉意。原來,只要那個女子的一個消息,她所以為的幸福,都是鏡花水月一場空。
安雅笑的狀若瘋狂,這世界都瘋了。思遠急忙衝上前,扶起無助的許默進了休息室,又交代女伴扶起安雅。方回到大廳,主持大局。
「各位,許先生的一位好友出了意外,這位朋友對他很重要,相知相交二十多年,早已如親人一樣。剛噩耗傳來時,他有點情緒難自控,各位見諒。另,因這位朋友在國外,我們需馬上趕過去,故今天的訂婚宴就到此結束,謝謝各位!」
裴思遠一席話說完,就匆匆的扶著許默上了等候在門外的商務車,剩下安雅傻傻的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留下滿室賓客面面相覷。
這麼多年,也沒參加過這麼邪乎的訂婚宴,有人歎道。
許默跟思遠是連夜到了香港,與林祈跟顧清河匯合。這一夜的香港就像翻了天一樣,無數路人馬恨不得把偌大的香港翻個底朝天,只為尋找那個名叫季菲飛的女子。
向翰飛統帥的炎盟各路人手幾乎是傾巢而出,引得警方提心吊膽,連夜增加警力監控,以防萬一。待知道他們並無意鬧事,只是為尋找一名女子時,才放下心中的石頭。
聽到尋找的女子的身份時,也是震驚不已,對於這一場婚宴,他們也是早有耳聞,甚還有不少高層出席了這場婚宴,誰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現在季菲飛失蹤時間不到二十四小時,不構成報案條件,故警方也愛莫能助。但都保證若明日此時,還沒有消息,警方也會努力配合調查。
顧清河跟許默這邊自也是不平靜,除了手下能調動的人外。機場,車站,各個高速路口設立緊急查行系統。這一夜的香港風起雲湧,各方手段用盡,誓要找出季菲飛。
可無論他們怎樣尋找,季菲飛此人卻像平地裡失蹤了一樣,沒有音訊。轉眼一個星期過去,警方早已放棄了尋找,各種交通管制也開始撤掉。
只有炎盟與許默的各路人手卻依舊不停歇的找著。幾天幾夜的不眠不休,清河疲憊的歎道,「許默,放手吧!菲飛這次……」
許默置若罔聞,只是用凶狠的眼神瞪著他,看的他心驚不已。他歎氣,搖頭出去了。
「大哥,您看,我們是不是撤回……,既然是綁架,綁匪一定會跟您聯繫的。」成宏小心翼翼的開口道。
「給我繼續找,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向翰飛怒吼道,眼睛裡散發出懾人的寒意。
「可是……,兄弟們已經不眠不休的找了十天了,還是毫無所獲。」成宏不怕死的說道。
向翰飛怒罵道,「叫你找就去找,囉嗦什麼!」看到成宏紋絲不動的站在那裡,他終是疲憊的開口道,「留一隊人馬繼續尋找,叫其餘的兄弟們各安其職。」
成宏領命而去,他獨坐在空蕩的屋子裡。父親死的時候,他都沒有這麼無助過,可這個女子失蹤的那一刻起,他的整顆心都像是走失了。可現在他的地位,注定他不能為一個女子感情用事,不然全世界的人都會知道那是他的軟肋,她會不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