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給你,記得把我的東西歸回原狀,我還有點事要出去一趟。」季菲飛回身擁抱了一下許默,拿上包就想離開。
「菲飛,你等等。」許默開口叫住她。
她抬手看了一下表,「你有事要跟我說?」許默點了點頭,季菲飛稍微計算了一下,「那好,半個小時。」
「你就不想知道我昨天晚上為什麼喝這麼醉嗎?」看著季菲飛對於他昨天的表現不聞不問,許默心裡有點不是滋味。有哪個女朋友看到自己的男朋友深夜酒醉而歸一個字都不問的,所以她的所作所為總是無端的讓他一顆心飄飄忽忽著不了地。
「許默,我們當初約定過的,不過問彼此的私事。不過你既然說了,那我也說一句,下次不要喝到這麼醉了,容易出事。」季菲飛叮囑了一句。
許默苦澀的笑了笑,「菲飛……我們能不能不要這樣子下去了,我們結婚好不好。」
「結婚……」菲飛被這突如其來的兩個字傷了神,「許默,我們不是說好了,你等我兩年!」
許默煩躁的抓了一把頭髮,「可是我一刻也等不下去了,看著你跟向翰飛……我恨不得……」
「許默……」她為難的不知該說什麼,別說許默急她也急,可現在的狀況,他們能幹什麼,他們能做的就是在世人面前裝陌路。就像昨天她看到安雅跟他挽著的手時,她也有把它掰開的衝動,可她不能,她還得強笑著上前打招呼。
「不用說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聽到季菲飛遲疑的話語,就是傻子都明白了,更何況是人稱商業鉅子的許默。
「許默,或許不用這麼久。明年有昊天跟曉涵幫我,公司的危機應該很快就能過去,你相信我。」看到許默落寞的神情,季菲飛也是暗自神傷。
平時這麼侃侃而談的,可到關鍵時候她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半天才擠出一句,「好了,下次再這樣子求婚,本小姐可不答應哦。你怎麼著也得捧著鑽戒單膝跪地深情款款的,不然我可不嫁哦。」
許默勉強笑笑,「謹遵大小姐教誨了,下次會記得的。」
「菲飛,昨天你見到我跟安雅的事,我想解釋一下。我跟她只是在演一場戲,我們的關係不能曝光。我答應過你的,會斷絕跟別的女人的來往的,所以我只能選擇她。不然我一貫的浪子形象,突然間轉性了,誰都會想去查查的,這樣我怕我們的事也……」許默一番話說的前言不搭後語的,但好歹意思是表達清楚了。
一段話聽完季菲飛心中湧起一陣陣的無力感,自她挑起季氏大梁,所有的事情許默無條件的配合她的腳步,她卻連一個承諾都無法給予。
「我先走了,晚點再去找你。」她拿上車鑰匙狼狽逃離,許默,你的深情我該拿什麼來償還。
玫瑰園卻還有人正襟危坐的等著她,剛進家門,迎出來的劉管家悄聲叮囑了一句,「小姐,你昨晚一夜沒回,老爺發很大脾氣呢?」
季菲飛點了點頭,示意知道。走進客廳,父親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罵,「你說你都跟翰飛訂婚了,還大半夜的夜不歸宿,你是想氣死我嗎?」
季菲飛無言的離暴風中心遠了點,父親這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只有脾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暴躁。「我昨天玩的晚了點,怕回來打擾你們,就住在楓橋園了。」
幸虧沒說女孩子啥的不檢點,季菲飛鎮定自若的撒著謊,順帶在餐桌前找了個座坐下,「劉姨,給我拿一份早餐過來。」
「你昨晚回楓橋園了,不是說讓你把那裡賣了!我的話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父親威嚴的開口數落道。
「那是爺爺留給我的,沒我的允許,誰也不准賣。」提到爺爺留給她的東西,她陡然的態度強硬。
「你這不孝女……你是要活活把我氣死……」 接下來母親也該幫著父親說話了,能不能有點新意,翻來覆去就是這麼兩句話。她要不孝能乖乖答應與向翰飛的婚事,能天天累死累活的守著季氏。
「菲飛,你沒事順著你父親點……」聽著母親又有長篇大論的架勢,季菲飛忙不迭的起身,「我去洗個手,順帶看看廚房有什麼好吃的。」
「你給我站住……」父親拍著桌子怒吼道。
季菲飛極其無辜的停住了腳步,「我現在很餓,想吃點東西,我要先去洗個手。」一字一句的說完,父親沒再說話,估計被她氣得不輕。
她就知道,一回來準沒好事,哪次回來不被父親訓。就那麼點堅持而來的勇氣,到最後也會消失殆盡。
「劉姨,趕緊把我的早餐端上桌。」季菲飛探頭朝廚房叮囑了一句。
一頓早餐吃的食不知味,她壓根就不餓,今天看到那一缸子綠水,什麼食慾都沒有。可她只能裝的很餓,讓父親找不到機會說話。
「公司最近情況怎麼樣?」吃完早餐,父親又找著了話題。
季菲飛本不願回答,公司咋樣父親能不清楚嗎?可父親剛剛還因為她勃然大怒,她只得開口敷衍道,「我剛接手,沒有啥大的改變,資金缺口還是很龐大。」
「嗯。」父親點了點頭。
「父親,我約了人,還有事的話等我回來再說,好嗎?」本是回玫瑰園來躲避許默的,結果一回家面對的就是父親的責問。想找個安生的地方都沒有,她怎麼就這麼苦命。
「剛回來就走……」母親追上來問道。
要不是一回來就聽你們的嘮嘮叨叨,她能一回來就走嗎?這話卻不能對母親說,「母親,我剛忘了我約了人,這不到點了,他們催我了。」
「你現在是什麼身份……少跟你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來往。」父親又把她好一陣的數落。
什麼身份……她一直不就這個身份嗎,季國平的孫女,季安邦的女兒。以前從不見人管的事,現在她的舉動跟他們的利益息息相關了,就什麼都要干涉了。
「我約的是清河跟林祈這一幫發小,不是不三不四的人。」季菲飛隨口說了幾個父親耳熟的名字,才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