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飛,既然你無法捨掉季氏,我會竭盡全力幫你守住它的。」沉默半晌,許默開口說出的承諾讓菲飛感動不已。
「許默,向翰飛並不如我們想像中的簡單,他不是個單純的商人。要從他手裡奪回季氏,無異於虎口奪食,需小心謀劃。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想你們捲入到這件事情中來,連累你們。」菲飛掙脫出許默的懷抱,斷然拒絕道。
「菲飛,你為什麼一定要如此固執呢,你是我認定的妻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何來連累之說。」許默的語氣不可置疑。「這是我跟清河共同的決定,我們不能讓你一柔弱女子孤身挑起季氏重擔。」
「可我不能容忍自己成為你們的拖累。」女子倔強的不肯答應,當她決定不告而別時,就注定回不到一直躲在他們身後的那個任性女子。
房間陷入一片死寂,菲飛盯著廳中的水晶吊燈一陣失神。沒有意外,因為季氏,許默跟她一次次的爭執,每次都是不歡而散。電話響起,菲飛很快收起自己的情緒,脆聲開口,「你好,請問哪位?」
「我美麗的未婚妻,這麼快就忘了我啊。」話筒裡張狂的聲音傳來,是向翰飛。他怎麼會在這個點給她打電話,是了,她剛還在想人是誰派來的,現在也不用想了,跟蹤她的人肯定是他派出的,失了她的蹤跡,他們必得向他報告了。
「這麼晚打電話過來,有事嗎?」菲飛淡淡問道,示意許默不要出聲後,輕聲關上了臥室的門。
「就是告訴你一聲,一個星期後,我們的訂婚宴。」
「好,我知道了。」向翰飛本以為女子會有好一番詰問,結果她只淡應了一聲,什麼都沒追問。不禁好一陣沒趣,就像滿身的力氣打在一團棉花上。
「明天九點,召開記者招待會公佈此事,我會叫吳叔來接你的。」扔下這麼一句,向翰飛懶懶的收了線,這遊戲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菲飛臉色蒼白,一陣天旋地轉,向翰飛欺人太甚,想都不用想,這是他跟父親定下的。沒有人來問她的意見,心裡一陣煩亂,暗咬銀牙,她季菲飛不想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威逼的。好不容易穩住心神,她拉開緊閉的房門。「是向翰飛!」許默肯定的聲音,菲飛無言的點了點頭。
「他說了什麼?」看到菲飛難看的臉色,許默追問道。
「七天之後訂婚宴。」菲飛沒有隱瞞,疲憊的開口,這件事是怎麼也瞞不住的。依父親跟向翰飛的手段,肯定是早就知道許默的存在而故作不知而已,這次這麼大張旗鼓就是想讓許默知道這件事而已。
「不行,我們馬上結婚。」許默心裡也是一陣慌亂,這個女子哪怕擁在懷中,也是離他越來越遠,他現在迫不及待的只是想把她抓在手中。
「許默,你讓我想想,這太冒險了。」菲飛眼底閃過一絲掙扎,要瞞過向翰飛,太困難了。
「你到底在猶豫什麼?」心裡是騰騰往上冒的火氣,許默卻不得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柔聲問道。
她能說什麼,說向翰飛是炎盟的老大,她怕他們會連生命都遭到威脅。這句話要是一出口,他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她孤身犯險了。「許默,我們可不可以不要談這些事了,有些事我真的不想解釋,你不要逼我。」
菲飛神色蒼白,整個人都陷入了沙發裡面,懨懨的說完此句就不再言語。許默不再相逼,只覺得心痛如絞,他們從什麼時候起生疏到了如斯地步,相見不相知。
直到女子清淺的呼吸聲傳來,許默才暗歎了一口氣。菲飛還是這麼倔強,她打定主意的事情就是九頭牛也拉不回。自小只要是她決定了的事情,任憑他跟清河百般勸說,她自不為所動。
「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看著她離那個他記憶中的女子越來越遠,心底是一陣一陣的無力。他愛的是多年前那個天真任性,笑靨傾城的女子,還是現在這個永遠冷靜自持,優雅完美的女子,他陷入了迷惘中。或者只因為她是菲飛,他就如飛蛾撲火般愛著她的一切。
燈光下菲飛的臉瑩白如玉,閃出一片魅惑的光輝,他情不自禁輕吻了她一下,她卻倏地醒轉。這丫頭警戒性這麼高,怕是草木皆兵了。這不禁讓他想起他們今天的見面就跟特務接頭一樣,偏偏菲飛還駕輕就熟。
「醒了!好了,都依你,不談這些事了。我也不逼你,但你得答應讓我去季氏幫你。」許默半跪在地毯上,低頭輕吻了吻菲飛,柔聲說道。
菲飛皺了皺秀氣的眉,拉起半跪在地的許默,不情願的開口了。「我可以答應你進公司幫我,不過一切得聽我吩咐,ok?」
許默比了個ok的手勢,菲飛抱著許默的胳膊從沙發上坐起,俯身抱住他,膩入他懷裡。「別動,讓我抱一會兒。」
許默的懷抱是如此的溫暖,讓菲飛一顆亂紛紛的心漸漸平靜下來。「許默,你可怨我?」
當初是自己信誓旦旦的說會支持她的一切決定,「無論什麼時候,只要你回頭,我都在你身後。」曾經那樣溫暖的話語還迴盪在耳邊,他又怎忍心責怪。
許默把菲飛擁得更緊,輕聲開口道。「不會,你既然選擇這麼做,肯定有你的道理。」
「謝謝你,無論什麼時候,都沒有扔下我一個人。」菲飛有點動情,眼眶通紅,感覺有熱淚欲奪眶而出。欲要掩飾,伏在許默胸前,抓起他的衣服就往臉上胡亂的擦。
許默慌忙從菲飛手裡解救出他的衣服,「不帶用我的衣服擦眼淚的。」
菲飛忍俊不禁笑出聲,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僵硬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