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粟千金 第一卷 陌城情事 第四十六章 季氏邀請函
    看著兩人離開,菲飛轉而專心看他們打球,「你們有沒有接到季氏的邀請函?」

    「季氏成立30週年的酒會?」

    「嗯,奇怪這幾年季氏的生意一直向陌城轉移,這次連公司的酒會也選擇在陌城舉行,是正式進駐陌城的預告嗎?」

    「那陌城商界又會有一番大動盪了。」幾人談的熱鬧,季菲飛的臉色卻是一變再變,「你們說的是季安邦?」

    絲毫沒有覺得直呼父親的名字有啥不妥的菲飛脫口問道,今天真是太多意外,她只覺得腦子裡有太多消化不了的東西。看到他們肯定的點頭,她的臉色更是難看,剛剛母親電話裡壓根就沒有提及酒會的事情,她只是說道今年的生日叫她早點回去,他們是又想瞞著她做什麼?

    三人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女子比許默跟清河還難看的臉色,「怎麼了?」

    「你跟季氏有什麼關係?」其實也不是沒懷疑過,菲飛跟他們相處時從來都是沉靜自若的,從無慌張侷促之感,她偶爾流露出來的氣勢連許默跟清河兩人這樣氣場強大的人都退避三分,要知道在陌城這個地方多少人在這兩人面前只能戰戰兢兢。但要說菲飛出身平常他們是不相信的,氣勢還是氣質這東西都是從小耳濡目染才習練而出的。

    季董事長正是陌城人,且膝下無子,風傳只有一位千金,年紀正好跟菲飛差不多大,從未在公開場合露過面。加上菲飛聽到季氏反應這麼奇怪,就算不是季氏的千金,怕也關係匪淺。三人卻沒繼續這個話題,誰都有自己的秘密,菲飛不說自是有她的理由,他們也沒必要追根究底。

    「打球打球……」聽到他們鬧鬧哄哄的繼續開打,她卻再也忍不住,他們這次又是什麼戲碼,怪不得看到她跟許默的照片會如此震怒,是又打亂了他們的什麼計劃吧。

    「抱歉,今天臨時有點事得先走,你們玩的開心點,下次我請。」不待他們回答的菲飛匆匆出門,撥打許默跟清河的電話都是無人接聽,估計手機不在身上。招來服務員,「帶我去拳擊室。」

    「你們是不是都接到了季氏的邀請函?」半小時前,正打的酣暢淋漓的兩人被一臉冷意的女子拉著回了清水灣。開頭卻是沒頭沒腦的一句話,這邊許默有點摸不著頭腦的點了點頭,不就一張邀請函嗎,她也向來不愛出席這種場合,怎麼會問到這個事情上。

    清河卻變了臉色,「菲飛……」

    「你只要告訴我你答應了他們什麼?」看到清河慘白的臉色,女子似有點猶豫,卻終是堅持。

    「我只答應酒會的那天你會出席的。」是啊,到時只要他或許默提起需要一個女伴陪同出席一場酒會,她甚至都不會問是誰舉辦的,在哪裡。

    他們不知道許默的存在,是篤定她不會拒絕清河。他們還真是計劃的周全,她能理解清河無法拒絕長輩的要求,她卻不能理解前一刻還跟自己溫情脈脈的父母又在算計她什麼。

    大學四年他們僅僅給她打了一個電話,是大三時她的生日,剛接到電話的她本還有點小感動,沒想到卻是要她出席一場商業宴請上的變相相親會,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唯一的女兒當做商業籌碼。

    本是氣極的她當場把電話摔得四分五裂,轉過身去卻言笑晏晏請朋友吃飯唱k慶祝生日。那時候的自己還是幸福的,縱使生活拮据,一向養尊處優的她不得不打工維持生活,身邊卻有傾心相交的朋友,十指相扣的男友。

    「許默,我們那天說的,原諒我……」女子語無倫次的想要表達清楚,卻有點力不從心,剛想放下經年的怨恨好好與他們相處,沒想到一切都是一頭空,現在的她在幹什麼,在想著怎麼謀劃她的父母,怎能不悲涼。

    面對許默的追問,她也不知該從何說起,「季安邦是我的父親。」低低說完這一句,卻是再也忍不住的痛哭失聲。

    本應是天之驕女的她,卻半生漂泊,拒絕出國留學的她舍下一切父母給予的榮華,孤身一人開始在T市的生活,那曾以為的良人,卻成了半生的夢魘。五年前,最愛的爺爺因她而去,她再次遠走,遊走在S市五年。

    父母是她在這世上僅剩的與她血脈相連的親人,人大了,沒有了小時候的執拗與叛逆,本想好好修復跟父母的關係,現在卻要費盡心思跟他們周旋,她的聰明才智全用在對抗了父母身上,真是可笑。

    「我回房間,你們坐一會兒。」待情緒稍微穩定下來,她隨意抹了把臉上的淚水,揮揮手回了房間。在S市的日子,自己是哭泣都不曾有過的,那樣陌生的城市,哭有什麼用,沒有人在意你,沒有人會幫助你。回到陌城才多久,熟悉的地方有依靠的人,她就變得軟弱了。

    清河也是頭疼欲裂,開了一個上午的會,看到報紙就往許默那裡沖,腦子裡現在還是一片混亂。「你去勸勸菲飛吧。」

    「我……」許默指了指自己,他到現在都迷糊,菲飛的父親他也只見過一次,五年前在醫院。那時候只顧著關心菲飛的傷勢,也沒有打招呼,並沒有多大印象。沒想到卻是季氏集團的董事長,意外中的意外,他一直以為菲飛的父親也是政界要員的,他們這種人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秘密,菲飛不說,他也從不過問。

    「你去吧,這次是我過分了,我不該瞞著她答應季伯父的要求。」清河乏力的揮了揮手,示意許默去勸勸。

    他搖搖頭,這風波就是他惹出來的,他還不知道從何解釋,咋勸啊。兩人相對苦笑,清河歎了口氣,「那還是我去吧。」

    「菲飛,我進來了啊。」象徵性的敲了敲虛掩的房門,看了一眼兀自趴在床頭抽泣的女子,溫言道,「乖,別哭了,不想去我們就不去了,好嗎?」

    「我沒事,就是想哭,我知道你是為我好。」

    「好了,妝都花了,都成小花貓了。」

    「什麼爛化妝品,一點都不防水。」菲飛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清河有點愣,她這思維轉換的也太快了。

    「沒事了我們就出去吧,晚上我做你最愛吃的紅燒排骨。」清河的廚藝是她教的,卻頗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架勢。可惜他是君子遠庖廚的堅定守護者,要一嘗他的手藝可有的等。

    菲飛悶悶的應著,「下午不去上班啊。」

    「就我這張臉能出去嗎,我可不想出去惹人猜測。」

    看著清河那有點淤腫的俊臉,她才破涕為笑,「許默走了啊。」

    「沒呢,在客廳等著,把你大小姐惹急了,他敢走嗎?」

    果不其然,客廳里許默正坐在沙發上抽煙,屋裡已經是煙霧瀰漫,走過去把窗戶打開,「抽這麼多煙,不知情的人還以為著火了呢!」

    看著已恢復常態的女子,許默心底是一陣陣的挫敗,在女人圈裡無往而不利的他,碰上菲飛卻總是詞窮,就像人常說的一物降一物吧。

    屋子裡有濕冷的風吹進來,菲飛拿過衣架上的外套穿上,「我出去買菜,你們聊聊,警告你們兩個不准再動手。」女子出門前猶似不放心的補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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