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在你這裡？」第二天起床，看到陌生的明黃色基調的房間，還有床邊坐著的清河，菲飛詫異的問道。
「昨晚你喝多了，我帶你回來的。」對於前一晚的事情清河輕描淡寫的帶過，隻字未提。
「我記得我在酒吧，後來來了一群小混混，後來……」菲飛摸了摸兀自發暈的頭，好像有什麼是她忘掉了。
「想不起就不要想了，只是今後不能再這樣一個人跑去酒吧喝酒了，要是實在想去，告訴我，我陪你去。」清河正色道。
菲飛忙不迭的點頭，誰叫自己昨晚惹這麼大的事，只是一個禁酒令已經很不錯了，她還以為清河怎麼著也得發發脾氣，讓她下次不敢再犯。
「好了，我去上班了，去陪媽媽說會話，中午就在這裡吃飯吧。」
「嗯。」
臨出門，清河回頭說了一句，「要是在許默那呆的不開心了，就回來住吧，有你陪著，媽不知該多麼高興了。」本來許默跟菲飛之間的事情他並不準備插手的，可看到菲飛深夜買醉，還出了這麼一檔事，他不管不行啊。
菲飛神色暗了暗，總該要去面對的，她能逃避到什麼時候。
菲飛返家，想跟許默談談，沒想到大半個星期過去，一個屋簷下的兩人愣是沒碰過面。知道許默是特意躲避自己，她也不勉強。在這樣的低氣壓下，菲飛呆在家裡的時間越來越少，更多的時間，她都呆在顧家。陪顧媽媽買菜、逛街，陪顧爸爸下棋、聊天，日子倒也悠閒自在。
只是跟許默的這樁事情卻總是心頭的一根刺，不解決的話許默又將躲她到什麼時候。
這晚好不容易等到許默回家，他卻對坐在沙發上的她視而不見，逕直往樓上走去。「許默，你等等，我們談談。」
「你準備躲我到什麼時候？」
「我沒有在躲你，就是最近公司有點忙。」菲飛直直對上他閃避的眼神，「你這樣子還不是在躲我。」
女子疲累的撫了撫額，「是你說過，無論我的答案是什麼，我們的關係永遠不會變的，你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許默的眼裡現出掙扎的神色，「我只是不想影響你的判斷而已。」
「可現在已經影響到彼此的生活了。」
「抱歉，我也不想的。」想起前幾天的酒吧事件，許默黯然，不僅影響到了他們，連清河都牽涉其中。
「那我問你，你是認真的？」菲飛一臉嚴肅的問道。
許默點了點頭，「那好，我想以我們之間的關係，也不用到立契約的地步，有什麼話我就在這裡說了。」
「你真的決定了。」
「你確定？我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應該很瞭解我了。」季菲飛追問了一遍，他又重重的點了點頭。
「互相信任，雙方有權保持一定的私人空間。」
「男人在外應酬，總有需要逢場作戲的時候。你放心我不會干涉你的私事，你的過去我也不會追問。只有一點，不要太過分。如果有一天你變心了，也請你親口告訴我，我承受的住的，你不需要找借口遮遮掩掩，我不希望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真相的。」
「我會跟她們斷絕關係的。」許默的表情是前所未見的認真。
十年前，他一直以為對菲飛只是對妹妹的感情。原來她的一顰一笑早就是入骨的毒藥，再也不能忘掉。他總不自覺的拿每一任女朋友跟菲飛比較，甲沒有她的體貼，乙沒有她的可愛，丙沒有她的美麗……
三年的時光，面對夜夜入夢的女子，他不得不承認，他最愛的一直是那個恍若精靈的女子。他扔掉學業即刻轉機回國，他只想馬上來到她身邊，擁這個女子入懷，許她一世歡顏。沒想到得到的卻是她另有所愛的消息。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縱是一貫冷情的女子，聽到這句話時還是忍不住濕了眼眶。
許默，你明知現在的我給不了你想要的心，還是執意許下了生死相守，白頭到老的諾言，你這又是何苦。「我答應你，有生之年，我一定讓自己愛上你。」這一刻，季菲飛也在心裡許下了對許默的承諾。一語成讖，有生之年的自己愛上了許默，可當初那個那麼愛她的許默又去了哪裡。
「許默，無論是何種結局，我都會記得有個人曾經這樣深愛我，此生足矣。」
「那你是答應了？」生似是夢，許默猶不肯定的問了句。
「我們先適應適應好嗎？我想如果到十一月二十一我生日的時候彼此如果皆未有悔意，就公開我們的關係。」菲飛卻還是給彼此留了一個緩衝的空間，還有四個月，若是有悔意，完全來得及。
「父親有打電話來說今年會陪我慶生，我想正式介紹你們認識。」
「年底，我帶你去法國見我媽一面。」本不想這麼快就決定的菲飛，看到許默滿臉的喜意，終是沒忍心拒絕，「好吧，若無意外，明年我們就結婚。」
聽到女子點頭，許默孩子氣的說道。「你等會，怕你反悔，我們還是簽字畫押的為好。」
看著許默在筆記本上敲敲打打，菲飛並沒有阻止，他如果需要一紙協議才能安心，就都隨他吧。「菲飛，那我們現在什麼關係？」
「聽說過試婚，可我們這個？」許默猶疑的問道。
「你的考察期。」
「還有考察期啊。」
「菲飛，明年什麼時候？」
「情人節怎麼樣。」
……………………
「算了，你讓個位置，我來打。」受不了許默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她直接把電腦拿了過來。
除了他們口頭協議的，菲飛往上加了一條，本協議建立在雙方互信的基礎上，可隨時修改增加，若信任不再，本協議無效。
拿著猶自散發著墨香的紙張，季菲飛毫不遲疑的簽下自己的名字，轉而遞給許默，「好了，該你了。」
「菲飛，我們是不是該找個律師來公證一下。」真受不了許默的奇思妙想，真該讓別人看看商場上這冷若冰霜的許大總裁在家裡的德性，淨跟她耍小孩子脾氣。
「你愛簽不簽，不簽我拿走了啊。」
「我簽我簽……」搶過她手裡薄薄的幾張紙，龍飛鳳舞的簽上許默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