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聽說了麼?」茶樓之中一個書生模樣的人神神秘秘的跟旁邊的人說。
「什麼?」那人湊近一點。
「女皇病危了,本來說今年的科考要女皇親試,可是前兩天宮裡傳出消息說女皇病危了。」那人低聲的說。
但還是一字一句的傳到另一桌的人的耳朵裡。
「你怎麼知道的?」那人表示出濃厚的興趣。
「當然了,我宮裡有人,這幾天宮裡來來往往,聽說三大諸侯全都召回,嘿嘿,說是幾個人不眠不休的呆著女皇的寢宮裡。」那笑容似乎有點什麼,小淫穢?
「別胡說,要殺頭的。」身旁的看了看左右,眉頭鎖了起來。
三大諸侯愛慕女皇誰不知道,至今為止,女皇未建後宮,除了朝政就跟諸侯王接觸的多,三大諸侯也是從不沾染女色,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裡面有貓膩。
「怎麼就胡說了,女皇連個男人都沒有,你說他就不想?哎,女皇美得人神公憤,衝冠一怒就是為了之前的皇帝,她還真就清心寡慾了,估計前冥王早就死翹翹了。」那人飲著茶水說。
「都是市井謠傳罷了,那麼厲害的女皇,天地之間統一的第一人,別用你那個小心思衡量女皇。」這名書生顯然是對女皇也是傾慕的,說書的,走江湖的把女皇的事跡說的是一個天上有地上無,怎麼能容他如此詆毀。
「怎麼會是謠傳呢,聽說除了天命侯那兩個都跟女皇是舊識,一直跟著女皇的,搞不好太子是誰的呢?還有啊,未動一兵一卒冷朝就將大印奉上,還沒有貓膩?當初冷朝傲國一起圍攻冥國,眼看就要勝利了,而冷朝太子,也就是現在的天命侯跟女皇獨處了一天一夜,你還說沒有問題?」那人的笑容更是下賤至極。
「你,我不能讓你這麼詆毀女皇。」那人氣急,聲音卻極力壓低,想也是畏懼這人的權勢。
「將死的人了,女人就該相夫教子,搞出那麼大動靜,天也怒了吧,哈哈。太子即位搞不好又是一場血雨腥風……」
「你……你有完沒完……」那個人霍的一下子站了起來。
「你能幫我殺了他們麼?」隔壁桌的男子輕聲的說,言語裡聽不出溫度。
「為什麼?他說的是事實啊,而且他還忘說了一點,我們尊敬的女皇大人還跟他嗜心亡國的傲皇一夜風流,為了救一個不值得的男人,哦,錯了,是不是男人的男人,還真是下賤至極啊……你看真是天也怒了吧,死了倒也清靜。」另一個男子笑的邪惡。玩弄著那瘦的只剩骨頭的手,而那隻手也不動不閃躲,任他撫摸。
「……」發出請求的那個不再說話,只是看著遠方。
「你這隻手啊,要多活動,搞不好就有了知覺了。」說完後一陣嗤笑。
「…………」沉默。
「我幫你殺了他們我有什麼好處?」邪惡的那一個笑問,眼裡有討好,湊到跟前極力的想挑起那看向遠方的人的注意力,看起來腦子並不是很靈光的樣子。
「……」沒有回應。
邪笑的那個悻悻然的拿起兩個筷子,背後那兩個人還沒來的及發出聲音就冰趴在桌子上,不明所以,身子就冷了。
那人掙脫了他握緊自己的手,走了下肩,算是緊了披風就低頭出門,邪惡的那一個也跟出去。
這是今天聽到過最好的消息,那個女人快死了,哈哈哈……死了就好……
「真想去看看她最後的模樣,是不是也像是嗜心的時候一樣驕傲的不可一世。」笑的那叫一個張狂。
「…………」瘦骨嶙峋的看著前方,眼神淡漠,沒有任何喜怒。
………………
「絕兒,夢兒」雪見開口。
兩個孩子一個跪地,一個爬到雪見身上。「娘親」
「這兩年委屈你們了。」雪見將凌絕拉起,也納入懷裡,捏著那沒有幾兩肉的小身子。
對這個孩子,自己是真的好想寵一寵的,可是似乎不需要,從什麼時候起他就能保護自己了,而且一直做得很好。
「娘,去做你想做的吧。絕兒可以的。」凌絕將頭靠在雪見的身上,聞著雪見身上好聞的桂花香,又去了那片林子。娘啊,思念是什麼味道,你走了絕兒也會很思念。
似乎好久沒有這樣過了,出了桃林就沒有再靠近過娘親了,好累的娘親,整個人在娘親的身上蹭了蹭。
雪見含著眼淚抬頭看著桌邊坐著的三個大男人,飲茶的飲茶下棋的下棋就是不看著他們,雪見知道自己不應該這麼做,但是兩年來查不出凡的任何消息,兩個人像是蒸發了一樣,雪見再也熬不過了,滿宮殿的桂花香,都是小七的味道,也許這就是相思成疾。
「我們喝一杯吧。」雪見開口。
這麼多年不用說感謝,也還不起這情,就連冷寶玉的情她都還不起跟別說無極和江無過。
小狐狸使勁的往雪見懷裡蹭,兩年前霜傲天的那一箭傷了小狐狸的真氣,從那以後一直無法恢復人形,雪見也給他倒了一杯,以示敬意。
小狐狸倒也不客氣,低頭就舔了起來。
四個大人,兩個孩子,一隻小獸的組合,很是詭異,還是能夠推杯換盞。
沒有人說太多話只是一杯一杯不停地灌,就連小狐狸都抱著個酒瓶子不停的喝,喝的紅了兩隻小眼睛。像是有什麼愁似地。
三個男人,沒有人可以說什麼,情話?說不上,保護好自己?她哪裡需要人保護,可是那一份難以割捨的情懷在幾人之間纏繞。
「雪兒」
「小傢伙」
「天女」
幾人竟然一起開口,然後互相看了一眼又都閉嘴不言。雪見很不優雅的噗一下笑出來,這是幹什麼?
「你們就真的當我死了好了,別說什麼了。」雪見灌了一杯酒笑著說。
「死了倒好了,倒是斷了念想了。」凌絕很惡毒的開口。
「喂,我是你娘親誒……」雪見敲了凌絕的頭,凌絕眼淚汪汪的看著,好像真的敲疼了一樣,像個孩子一樣純真。
看這表情雪見說不痛是假的,她的兒子啊,智商很高,很天才,這是肯定的,可是他現在還只有七歲啊,怎麼撐起來的。
他說這個女人以後我來保護的時候只有五歲吧,躲在門後聽見的時候覺得自己真的生了一個了不起的兒子,很有安全感。
伸手將人攔在自己懷裡,母親就是母親。
「小鬧跟娘走麼?」肥糰子只顧著自己吃,而且順便喝兩口小酒,恣意的狠。
「去哪裡?」
「找爹爹。」
「爹爹們都在這裡啊。」其實在寶玉公子厚顏無恥的美食攻擊之下他已經跨入了爹爹的行列。
「他們不是小鬧的親爹爹。」雪見搖頭,兩個孩子是不是一個肚子出來的……
「那哥哥跟娘走麼?」紅紅的小臉還是吃個不停。
「哥哥將是帝王,繼承你爹爹的一切,他的肩膀上是重擔,不可能跟我們走。」雪見說。
「那爹爹們呢?」
「他們要輔佐哥哥。」
「哦,那小鬧也不走,小鬧要跟哥哥在一起。」說完又喝了一杯小酒。
「我想跟你走呢……」開口的是冷寶玉,這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天命侯。
無極和江無過知道自己不能留在雪見身邊,而且小凌絕需要他們,即使想遍了借口也沒有一個陪在她身邊的理由。
「……我必須要找到他,我頂頂好看的寶玉公子不會讓天下人看你的笑話吧?!」言外之意一個孩子的娘去找孩子的爹你跟在身邊做什麼。
委屈的寶玉公子只能一杯一杯的往嘴裡灌酒。不知滋味。
而除了凌夢,哪一個還能吃出點滋味,若是這樣,哪怕一輩子不婚娶看著她也好,現在竟是連看一眼都成了奢侈。
「去吧,找到最好,找不到再回來,你的孩子還在這裡呢……」無極握住雪見的手,緊緊的。
看著她走上別人的花轎,受盡苦楚,現在又看他去再尋那人,眼睜睜的讓自己疼痛。
「就當我死了,找不到便不回。喝……」雪見赤腳踩上桌子,抱著罈子開始大口大口的喝酒。
凌絕搖頭,帶著凌夢離開,還有很多政務要處理,讓那個女人和他們瘋狂一次,太累了,心都被囚禁,原來真的有囚愛這麼一說……
「哥哥,娘親怎麼了?」小鬧的眼裡有些紅。
真是不成器的娘,七歲的姑娘她就灌酒,哎……
「沒事,他太高興了。」凌絕想要抱起妹妹互相給予些溫情,可是左看看右看看之後放棄了,真是無法下手,兩個人是一個娘親麼?
聽說還是雙胞胎,該感謝這個雙胞胎,世界都遺棄了我們也不要互相遺棄。
凌絕搖頭,牽起妹妹的手,瘦弱的背影似乎扛得起千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