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過,我命令你送我入宮,攔我者死。」這是江無過認主之後接到的第一個命令,竟然是讓自己想自傷也不願意去做的事情。
「你還是要發瘋,難道你不知道這一去意味著什麼?」湘寧的聲調高挑,是擔心,還是害怕只有自己說的清楚。
「知道!」
「那你還是要發瘋,難道你真的要用自己將人換出來麼?」
「是!」這回答簡短而肯定。
「啪……」韓湘寧一巴掌將人打倒在床上。「你不要臉了麼?也不問問王爺願不願意你這麼做。」
「啪……」雪見起身還了湘寧一巴掌,「王爺連命都不要了,我還要臉幹什麼!」
一旁的國舅和江無過看著這兩人,有疑惑也有震驚。
「無過,命人沐浴更衣,閒雜人等給我清出去,本王妃不想看見……」
皇宮
「朕就知道你會來,瘦了呢…」輕輕將人擁進懷中,滿是憐愛。
「他們說,你抓了小七!」
「嗯…謀反,預謀已久…」
「嗯,我知道!」
「那你不告訴朕,他出事了你就來求我,要是出事的是朕呢?」帝王嗔怪!
「雪見也會去求他的,皇上是雪見最親的人…」還在企圖換回一點其他的。
「真的麼?他死了做我的後如何,現在的絆腳石不多了,朕會讓你乾乾淨淨的登上後位,不會受半點委屈!」
「皇上…」
「叫我傲天。」
「傲天…我…愛他…」
擁抱低語的兩人因這句話而分開,溫柔憐惜的帝王目露凶光…
「愛…他不配…你只能愛朕!」說罷朝那嬌柔的紅唇吻去,不帶疼惜!
「可是我愛他啊…傲天,放了我們,放我們遠走…好不好…」
「不可能…絕無可能,傾盡天下朕只想得到你…」說罷去拉扯雪見的衣服!
「傲天…傲天…你別這樣,我求求你了…」雪見哭喊,眼淚大顆大顆的滴落。
這眼淚為了那個人而流,為了那個人將自己搞得這麼虛弱,眼裡心裡都是那個人…自己的雪見!
一個死命的搶掠,一個拚命的閃躲,偌大的房間瞬間讓兩人搞得不堪入目。
「取悅我,我便放他走,但是你再不准見他…」嘴角掛著血跡讓人心疼。
雪見呆楞的看著霜傲天,這便是自己最後的籌碼,淚…無聲的滑落,靜謐的似乎能聽見落地的痕跡…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就答應,不過,也放我走,我應你離開皇宮後我就再不見他…」卑微的低頭,去解那龍紋的腰帶。
這場局,這步棋,將所有人困在其中,逃不開,脫不得,傷人自傷!
將人圈在懷中,試問這就是自己想要的麼?可是不這樣自己又怎樣心甘的放她走,又怎樣給自己一個說服的 理由,又怎能告訴自己愛不得…
汗水一滴滴滴落,或許夾雜著淚水,這小小的人咬牙承受,跟自己竟是那麼難麼?寧可咬破嘴角也不願洩露一絲聲音…
不覺加重了力度,只想那人看看自己,眼中有自己,喊著自己的名字,說要或者不要…
一次再一次,這人的生命都是自己的卻是為了別人折辱自己的身體…恨意洶湧!
待天明,帝王不早朝,上位十一載,第一次拋開一切…不願想不想問,腦子卻出奇的清明,身體再疲倦也要 死死的將蒼白的人抱在懷中,永不放手。
天牢
一件玄色披風將人包裹的只剩下一張小臉,看著鐵欄內才一夜未見的人,竟是有想念。
「你怎麼來了?」即使在天牢內那人依舊猶如謫仙不染纖塵。
「來給王爺送這個…」玉白瘦弱的小手將一個信封遞進去。
休書…
牢內的人眼眸幽暗,有隱約的怒氣…「本王還沒打算休了你…」
「王爺錯了,是凌嬌嬌把王爺休了,從今以後天上地下你我再無瓜葛,嬌嬌來見王爺最後一面的。願王爺當做嬌嬌已死!」
「……」怒目相視,竟不能言語。
「嬌嬌負了王爺,願王爺此生安好。」講將信輕輕的放在地上。
「嬌嬌死了?雪見呢…」一口一個嬌嬌,她也是不願的!
「…………」
「雪見呢?」
「王爺,就此別過吧!」不捨卻也要轉身,不想一道力度將自己拉回,披風落地…
「滾…」震怒的王爺一拳打在牢門上,奈何內力全失,只把自己打得鮮血淋漓。
難以掩蓋的歡愛痕跡,是不是自己做的怎會不知…
以何交換怎會不知…
你可問過我願不願,就算是死也不想自己的妻這樣救自己。
雪見將披風拾起,離開…頭不回…痛,只一次,就好…
人在轉角處消失,小七才覺得滿臉涼意,還是失去了,有淚滑落。
…………………………
「王妃」江無過的眼眶下全是青黑的陰影,多久了,沒有休息過,昨夜,整整一晚上,感覺心都被人挖空了,不知天牢裡的那人知不知道,是否和自己一個感覺。
「無過,你走吧,不要再跟著我,我沒這個福分。」清晨的陽光將人照射的更加蒼白,更加透明,放佛一個不注意人就會消失在空氣中一般。
「你忘了茶樓之內無過立的誓言了麼?江無過誓死效忠王妃。」
「我不配!」
「配不配無過心裡清楚。先回桃林吧,再呆下去萬一帝王反悔我們就來不及了!」
「你是朝廷命官,這一走可就是犯了殺頭的死罪。」
「哈哈……無過自信無過的命只有王妃能取,或者為保護王妃而死,絕不會不明不白的丟掉!」
「好…父親那邊都安排好了吧,我們馬上走。」
只有一牆之隔,自己卻無法說出以命相護的話,恨還是什麼?
一生一世跟你走,可好? 靠在宮牆上,霜傲天很想說出這句話,卻連出來相送的勇氣都沒有。
等馬車的聲音消失在耳邊,才轉出來,朝天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