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冷羽的話,剛剛準備發話的水血炫和青御風以及多拉B夢都聽了下來,望著冰星,等待著她的下文。
失去的記憶麼?!
這樣正好,找回我的那份失去的記憶,我就可以義無反顧的離開這裡,我又何必去在乎那麼多。
看著笑得一臉溫柔的冷羽,慢慢的點下頭。
「你不能和他去!」蛇王忽然緊緊的拉住我的手。
我轉過頭,歪了歪腦袋,嘴角揚起了一個不明白的笑容,他就那麼不希望我找回記憶麼?
還想繼續折磨我麼?
「我本來就只是一個過路人。」我淡淡的說了一句。
雖然我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樣來到這個地方,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要以那樣的方式來對待我,我會感覺到一些莫名奇妙的痛苦。
可是再怎麼樣,最終的結果肯定是我只是個過客而已罷了。
我一定只是個過路人,不然為什麼我會讓他們這樣欺負。
所以我們從來都互不相識,只是當作一場可笑的遊戲就好了。
慢慢的從他那帶著些汗水的手掌裡抽出,不帶任何感情的轉身……
一直沒有任何聲音的跟著冷羽,我很希望我快點找回那失去的記憶,非常的希望。
「你就這麼怕我麼?一直不肯說話。」冷羽忽然轉過身來,帶著些奇怪的笑意看著我。
「沒有。」我抬起頭,望著那張笑著溫柔的臉,不屑的笑了笑。
「那為什麼?」冷羽似乎不介意我的不屑,依舊問著。
「我要找回我的記憶。」我不在去回答他的問題,直接切入正題。
「呵呵……」冷羽似乎有那麼微微的一怔。
「確定了麼?」
「嗯。」
「閉上眼睛吧。」
我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冷羽從手中拿出一個鏡子,鏡子在不斷的擴大著,最終在擴大的鏡子裡出現了上帝耶和華,上帝一臉安定的坐在座位上,沒有絲毫的緊張。
耶穌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冰星的面前,手指輕輕的在冰星的額前點了一下,然後又在冰星脖子上的十字架上點了一下。
冰星的額頭上忽然閃現出了一道藍光,這道藍光連接慢慢的照在了上帝耶和華的手上,所有的記憶都從上帝耶和華的手中湧出,包括她前世的記憶。
「啊——」
冰星的身體開始全部變藍,忽然間眼睛睜開,原本湛藍的眼睛更加的青藍,髮絲也變成了水藍色,修長的雙腿隱隱約約的覆蓋著人魚尾巴的影子,身後卻破衣而出了一對雪白的翅膀。這麼不協調的東西在她的身上卻顯得那麼的美妙。
手中多出來了一根權杖,是由灰銀色組成的,頂頭帶著一個藍色的星星。耶和華看著冰星的蛻變,輕輕的點了點頭,最後的一關就由你來破了。
所有記憶都想起來了。
最後慢慢的平息了下來。
「最後一戰麼?」我睜開眼,看著影像裡的上帝。
「嗯。」
「我知道了。」慢慢點了點頭,然後收起自己身後的翅膀,把權杖也收了起來,身上的衣服早已在蛻變的時候換掉了。
*
就這樣安靜的站著,始終沒有向任何一個方向走動。
上帝耶和華和耶穌已經離開了很久了,而我一點也不想離開這裡,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也知道該怎麼做,但是我怕了。
如果沒有記起記憶就好了,可是為什麼當初忘卻一切的時候不這麼想?
身後的冷羽始終沒有離開,一直都很安靜的站在我的身後,什麼聲響都不發出,就像是守護一個重要的寶貝一般。
唉。
歎了口氣,什麼情感都出現在心裡頭。
傷心,猶豫,憂鬱,無助,擔心,害怕,憤怒……
然後慢慢的散卻了。
該怎麼辦?始終要自己來選擇,還是繼續面對吧。
很想回過頭走上當初的路,但是身後已經沒有路了,留給我的只是懸崖峭壁,我走不過去。
「走吧。」又深吸了一口氣吐出,然後把自己的情緒收拾好了,該來的還是要來的呢。
「嗯。」冷羽點頭,走到冰星的身邊輕輕拉住了她的手,明顯的感受到了她的顫抖,然而他義無反顧的牽著她的手。
他可以做到那樣的義無反顧。
而她做不到。
慢慢的掙脫了那只帶有他的體溫的手,淡漠的一個人走上前去。
只留下他一個人站在那裡。
冷羽垂下頭,慢慢地張開那只已經消失了她的溫暖的手,嘴角揚起了一絲嘲弄的笑。
還是不行麼?為什麼他可以那麼輕易的得到你的愛,而我卻不能?!只能一直眼睜睜的望著。嘴角瀰漫了一絲苦澀。
猶豫的轉過身,看到冷羽那雙帶著幾乎絕望的眼睛,那眼神彷彿再控告著她。
下意識的,使用出了讀心術。
知道了他心裡所想的。
然後,轉身再也不回頭的走。
其實你也可以很輕易的得到我的愛啊,我真的愛過你啊,可是我把自己弄髒了,我的心也被自己弄丟了,我不配去愛你,
亦不配去獲得你的愛。
仰起頭看向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把所有所有的情緒都整理好。
滴答——滴答——
第二天的清晨,經過一夜的秋雨,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霧氣。天空剛剛泛出魚肚白,就連樹上的晨露也沒有消失,滴答滴答的唱著屬於他的歌兒。
滴答——滴答——
此時此刻,雨後的竹林靜謐的讓人恐怖,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出一聲。
碧清的竹葉,微微紫紅的竹身在整夜雨水的沖刷下泛出晶瑩剔透的光澤,不經意的,幾聲清脆的響聲從輕紗般的薄霧中傳了過來。
循聲望去,一條被連綿的秋雨浸濕了的小徑緩緩地延伸至遠方,兩旁一簇簇青色的不知名的花兒閃爍著零星露水的光芒。一座斑斕的朱紅漆八角亭在層層蒼翠蔥蘢的紫竹之中若隱若現,就像被掩映在一道密不透風凡人屏障中,分外撲朔迷離。
一束昏暗中卻有帶著些晶瑩的光,正從亭內石桌上一個小巧精緻的黑色盒子中射出,但卻只停留在亭子內部,而沒有出來。
盒子的左邊,是一張鑲嵌在石桌表面的漢白玉盤。晨風吹過,廳內的兩人卻絲毫沒動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