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受傷,所以蘇小諾可以休息數日,然後得知除了所要遭受的刑罰,她半年的月錢都沒了。雖說只是二兩銀子,可是卻感覺有種被剝削的感覺,只是這非她所能決定。
雖然受傷了,可她卻是一個閒不住的人,在床上呆了兩天,她覺得再待下去就要發霉了,下了床,走出房間。
在後院走著走著,來到了蓮花池邊,此時已經是夏季,蓮花開了,白色的花朵,有的盛開,有的打著花骨朵,卻還是那麼聖潔美麗,出淤泥而不染。
心裡的難受,此事因為這美好的事物,好了些許,深深地呼吸,蓮葉的清香,花瓣的淡淡的味道,很舒服。
只是一道聲音將這美好打斷:「咦!這不是那個小偷嗎,她怎麼在這裡?」
另外一個女聲偷偷地笑了:「該不會是偷不到東西,就跑過來偷花吧,哈哈!」
當他們看到小諾發現她們的時候,非但不躲,而且光明正大的冷嘲熱諷:「有些人手腳不乾淨,爹娘怎麼教的?」
「哎呦!一個下等丫鬟,爹娘能好到哪去,沒準她偷竊是跟她爹娘學的。」
「、、、、、、」
蘇小諾實在無法忍受,說她就算了,卻牽扯到了她的家人,絕不可原諒。
她走上前去,瞪著她們:「閉嘴!」
可惜那兩個八卦女不僅不閉嘴,反而變本加厲:「哼!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還怕別人說呀。」
另外一個立刻接上:「就是,爹娘沒教好,沒教養,也對,你這樣的賤民有什麼教養,肯定爹不疼娘不愛,賣給人販子,就你這姿色去青樓沒人要,才淪落到這裡做下等丫鬟。」
「你們高貴就不會也被賣到這裡給人家當牛做馬了!」
八卦女氣的上前一步,狠狠的去推小諾,小諾躲開了,伸出腳狠狠地踢她。另外一個見同伴被打,也上來要抓住小諾,卻被小諾又是一腳的踹開了。
兩個八卦女被蘇小諾連踢帶踹的倒在地上,蘇小諾放過了她們,警告的開口:「我告訴你們,怎麼說我沒關係,要是在侮辱我父母一個字,下次沒這麼好過!」
說完,轉過身就要走,可是卻沒有注意身後兩個人,她們忍住疼痛的爬起來,一個人抱著蘇小諾,另外一個人狠狠的一推,蘇小諾一時間沒站穩,落入蓮花池裡。
撲通一聲,冰涼的湖水刺入她的每一個毛孔,雖是夏天,水卻是冷的,本來她的游泳很好,可是現在她的手動不了,在湖水的刺激下,疼痛難忍,比起前兩日行刑不在話下。
兩個八卦女原本只想著把她推摔跤,再狠狠的打她一頓,卻沒想到她會落入水裡,而這兩人又全都不會水,一時間害怕的跑開了。
蘇小諾在水裡動著雙腳,忍著疼痛的動著雙手,湖水卻好像開玩笑似的,總是一落一沉,蘇小諾大喊:「救命,救命!」
大約已經一刻鐘,她同湖水做鬥爭,加上原本因為刑罰體力的不足,以及手上的不能動,她已經喝了好多的湖水,漸漸地也沒有什麼力氣,整個身體慢慢的向下沉。
就在此時,兩個女孩走過來,聽到求救聲,跑了過來,其中的一個女孩看到湖裡的人的時候,臉色立刻變了。
小音此刻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感覺,她知道自己陷害小諾是因為慕容子琪,因為嫉妒,她毀了小諾的聲譽,讓她受了傷害,更佳毀了她們之間的友誼。
那天她就央求著張大娘給她換房間,她不知道自己該以何種的心態對待她她更加知道自己丟失的是一個怎樣的朋友。
在這樣的煩惱,愧疚之中,她甚至討厭自己。這兩天煎熬之中,每天都很長,上天都在懲罰她。
「小音,救還是不救?」她是小音新的室友小蕾,以前也見過蘇小諾幾次,印象都很好,雖然她的偷竊行為她所不齒,可是現在一條命呢,這裡地處偏僻,很少會有人過來,若是她們不救,沒準一條命就這麼活生生的沒了。
救還是不救?小音更為困惑。
左邊的腦袋說不救,如果她死了,也許你就可以得到慕容公子的垂憐,你比她好,完全可以取代她;
可是如果小諾死了——
不!她不敢想下去,她已經把她害的身敗名裂了,不能連她的命都毀掉。
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她使勁的搖著小蕾的手臂:「小蕾,你會鳧水?「
小蕾點點頭:「我從小在海邊長大的,那裡的人都會。「
「那趕快救她,快點!「著急的推了推小蕾。
小蕾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蘇小諾偷了小音的東西,小音還這麼著急,但是事關人命,她也不再猶豫,立刻跳了下去。
熟練地游到了蘇小諾的身邊,抱住她的身體,順著水的慣性,將她移到了湖水邊,小音趕緊的跑過來,避開她的手,將她拖了上來。
爬到岸上,蘇小諾猛吐水,吐完之後,發現救她的居然是小音,此時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怨恨的話她說不出來,感謝的話也說不出來。
蘇小諾是如此,小音更是如此,有些事情外人雖然以為是那樣,可是事實兩個人都心知肚明,在蘇小諾的面前,小音覺得自己是一個卑鄙地陷害者,抬不起頭來。
「小音。「小蕾不解的喊道。
小音低低的應了一聲,低聲道:「小蕾,咱們走吧。「現在她已經沒事了,雖然她犯下的錯誤,不足以彌補,可是錯誤已經釀成,更何況是現在,小諾看她的眼神竟然沒有怨恨,這就更讓她自愧不如。
小音走了幾步,蘇小諾看著她們兩個的背影,想到了以前和小音在一起的那段快樂時光,雖然她比小音年紀大,可是都是小音在照顧她,人在最低谷的時候有一個人對你好,這份感情值得珍惜。
看著她已經離開了幾米,她忽然開口,聲音不大,卻足以聽得到:「為什麼?「
小音停下腳步,不敢回頭,從這聲音她聽到了不得求解的苦悶,還有一些被傷害的受傷,可是她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為什麼?「又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