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小音,大家都在等待著她的回答。
小音卻沒有因為大家的目光而說話,她似乎在陷入了思索。
「小音,你快點說話呀!」小三著急的催促。
追月也冷冷的道:「你要實話實說,不要以為你和她關係好,就為她開脫!」
蘇小諾不理會追月的冷嘲熱諷,安慰的拍拍的小音的肩膀:「小音,別害怕,實話實說就好。」小音的膽子一向都很小,平時也最怕彩雲追月。
小音的目光落在蘇小諾的身上,她知道,小諾在關心她,就連和彩雲追月結緣也是因為她,可是——想到他,她的心如今已被毒蛇吞噬。
「對不起,小諾。」就在大家等的不耐煩的時候,小音緊抿的嘴唇終於開口。
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她的眼神有些凌厲:「小諾,不要再騙人了,昨天我看到你偷偷地跑了出去,我跟著你,發現你拿了她的手鐲。」
小音的這段話說完之後,大家的眼神已經從有些懷疑變得十分確定,如果說從她的房間裡搜出來確實有些栽贓嫁禍的嫌疑,更何況大家不是傻瓜,相處這麼多年都知道彩雲追月的性格,小諾和她們結怨,她們怎麼可能放過她。
但是,小音的話就像是鐵板釘釘一樣,小音和小諾關係極好,不可能陷害她,那麼就是真的,一時間大家有些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平時和他們朝夕相處,平日裡總是嘻嘻哈哈,沒心沒肺的小女孩竟然是一個——小偷。
而這卻真的是事實,一時間大家感慨人心的莫測,而看著蘇小諾的眼神卻是複雜。
彩雲和追月兩人面面相覷,原本以為憑借小諾和小音之間的關係,一定會為她開脫,可是卻沒想到完全不是,雖然不知道小音為什麼要這麼說,但是她的指證足可以讓蘇小諾翻不了身。
「哼!還說自己不是小偷,現在人證物證俱全,你的好姐妹都不想替你說假話,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就是,自己是小偷還不承認!」
彩雲和追月兩個人越來越難聽的諷刺,穿如蘇小諾的耳朵,她卻感覺很麻木,甚至於周圍的人看她的眼神,她也不在乎。
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小音要這麼說,想著也問出了口。「為什麼?」
觸及到小諾受傷的眼神,小音無言以對,為什麼,因為她的嫉妒嗎?嫉妒!這個詞語讓她震驚,卻也搖頭的想要晃去腦海裡的這個詞語,她變得有些激憤。
「沒有為什麼,就是不喜歡你這樣偷人家東西,我的銀子總是無緣無故的少,你敢說不是你偷的!」
眾人嘩然,原來她有那麼多的前科,原來他們一直以為可愛的小諾竟然有這麼不為人知的一面。
蘇小諾不想理會這一切,卻是執著於小音的討問,她有些粲然的笑了。「小音,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她,為什麼要往她的身上潑這些髒水,為什麼?
她想不通,想不透,也想不明白,她們不是好朋友嗎?就算她不願意為她得罪彩雲追月她都不會怪她的,可是為什麼要這麼害她?
彩雲卻沒有給蘇小諾傷心的時間,她高傲的道:「按照府裡的規矩,凡是偷竊者,都要受到拶指懲罰。」
這個刑罰一說出口,大家又有一些同情,十指連心呀!最後還是張大娘看不過去了。
「彩雲姑娘,追月姑娘,我看還是請來蝶菲姑娘前來主持吧。」
追月不悅。「張大娘的意思就是我和姐姐濫用私行了?」
張大娘陪著笑臉道:「這個倒不是,府裡有規矩,犯下人們之間的刑罰都歸蝶菲姑娘管理,若是不經過她允許,想必兩位姑娘也不好交代。」
追月氣急:「你!」
彩雲卻拉住了追月,皮笑肉不笑的撇了眼張大娘。「張大娘真是為我們姐妹著想呀,既然如此就請蝶菲姐姐處理吧。」
反正現在人證物證俱全,蝶菲就算是想要顯示她的仁慈,也一定會判處蘇小諾的刑罰,這一次她別想跑到掉。
蘇小諾被彩雲追月推搡著來到蝶菲的住所,作為君霧塵的貼身丫鬟,在府裡的地位不可謂不高,住所自然也不錯,和蝶鳶兩人有一座獨立的小院子,這點彩雲追月十分羨慕,總想著要取她們而代之,可惜現在還在人家手底下,她們自然也表面上做出一副對她們畢恭畢敬的樣子。
院子裡蝶鳶不在,蝶菲正好用完餐點,她手下的兩個侍女正在收拾著,看到這一群人嘩啦啦的全來了,憑她的聰明也知道有事情了。
端起一杯茶水漱了漱口,捻起手帕,擦拭著嘴唇,擺出最佳的姿勢問道:「出什麼事了,都來了。」
彩雲連忙面帶著討好的笑臉,彎著腰道:「原本不應該來叨擾姐姐,可是咱們府裡的規矩丫鬟婆子犯了錯都歸姐姐您管,這不就來了,打擾了姐姐實在是小妹的罪過。」
這一席話吹捧的蝶菲心裡很舒服,剛要端杯子喝口茶,追月先上前端上茶杯,蝶菲滿意的笑了笑,接過杯子,慢慢的吹了吹散開的熱氣,許久之後,輕輕地問道:「出了什麼事,慢慢的道來。」
彩雲這才將已經編好的話一一的回稟,蝶菲聽後,眼神落在了蘇小諾的身上,這個女孩她自然是認識的,原本對大人帶來的女孩她就心裡不滿意,如今送上了門來。
可是畢竟是大人帶來的,就算是大人不管不問,她也不能駁了大人的面子,這件事情要處理好了,如今看來還是走走形式比較好,這樣就算日後大人問起,她也有話可說,同時還能解了心中的不快。兩全其美的辦法,她又何樂而不為呢?
於是她清了清嗓子開口問道:「小諾,彩雲說的可是真的?你是不是偷了紅玉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