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吐了,就像人的新陳代謝,把胃裡所有不安分的壞分子給代謝了,不然在肚裡會大鬧天空,蔽得作梗。
這樣人也整得腹中空。
老李坐在沙發上,等著谷振輝。
「這麼早,老李。」
「你媽惦記著你,叫我早點過來看看。」
「我沒事啊。」
「還沒事,昨晚翻江倒海了。」
「想起來了,昨晚是喝醉了,還打難了一個杯子,好像是娟子在幫忙。」谷振輝遺憾地笑著說。
「看開點,很多事等著你處理。」
「真想不通,蝶飛不辭而別。」
「蝶飛是難得,她有她的苦衷,可以理解。」
「我覺得這事怪杜雅芳,好像是她在從中作梗,那酒醉得太離譜。」
「我回來時,你已醉在床上,具體怎樣我也不清楚。」老李只能說到這份上。
「我打算把杜雅芳給辭掉。」
「辭掉也可以,你自己看著辦吧。」老李說得圓滑,先給予肯定,後加以暗暗的否定。因為他估計辭掉杜雅芳有點難度。他知道杜雅芳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不過說出來也有好處,這樣可以好好地打擊杜雅芳的銳氣。
「沒吃早餐吧,一起去吃早餐。」
「行,先填下肚子再說。」
老李和谷振輝平時話語雖不多,不是兄弟勝兄弟,感情比親兄弟還親。
回到別墅,人基本上在大廳。
老秀芹見了谷振輝,又沒什麼好說的,也不知說什麼好。只覺得谷振輝像病過似的,憔悴了很多。
杜雅芳見到谷振輝,心裡惶惶的,畢竟做賊心虛,也覺得有一種不祥的感覺。
谷振輝一向做事爽快,開門見山地說:「杜雅芳,我覺得你不適合在這裡。」
大家把目光都投向了谷振輝,只有老秀芹和老李知道谷振輝為什麼這麼說。
老秀芹沒老李知道得多。她想不到是杜雅芳設局害蝶飛,還真以為是谷振輝借酒亂性。
杜雅芳沒作回答,自己擔心的事,終於出來了。她顯得沉默,腦子卻沒閒著,在急速地旋轉。
「如果沒什麼意見的話,今年一年的工資一次性算給你,作為對你的補償。」谷振輝的言詞意在杜雅芳必須得走。
老秀芹心裡開始矛盾起來,兒子突然把話說出來,這可如何是好。自己昨天跟杜雅芳說好,叫她在這裡好好幹,還說不會虧待她。
「老李,這件事明天你給辦一下。」谷振輝見杜雅芳沒啃聲,以為默認了,故交代老李說。
老李也沉默了。
杜雅芳見老秀芹不說話,已猜到了幾分,她要看看老秀芹到底怎麼說。
僵持了一會,杜雅芳有點急了,再不說就晚了。
「阿姨,你同意我走嗎?」杜雅芳盯著老秀芹說,她知道老秀芹有些為難,兒子已說出口,自己來否定,等於丟了兒子的面子。不說又說不過去,自己又給了交代。
「輝兒,這事先不急著辦,雅芳來了幾年,對谷家已適應,再說,一下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就算能找到,不適應的話,又得教她重新開始,這樣也麻煩。」老秀芹的意思先圓場,再給予杜雅芳肯定,意在留下杜雅芳。
聽見老秀芹說話了,杜雅芳面露喜色。就算老秀芹不說話,她也不會輕易讓步。這才剛開始而已,怎可輕易罷休。真要辭她,她也會不顧一切,哪怕掀起一場風波。
「也行,這事先擱一陣。」谷振輝說這話時,用眼睛瞪著杜雅芳說的。
杜雅芳一觸到谷振輝的眼神,把頭低下去,故意整理自己的衣服。
「輝兒,現在人多,是不是還得找個人,照顧我們的起居,當然是女的。這樣雅芳專門做飯,再找個人做做日常雜務。」
杜雅芳聽老秀芹這麼一說,心中更是暗暗竊喜,眼睛上的眉毛都樂開了。
「可以,這種人得要好好挑挑,必須要有耐心,要勤快的人。」
「媽,你們有沒有這方面信任、熟悉的人。」
「好像也沒有,最好是在這裡人的親朋好友,這樣更好。雅芳,你有這方面熟悉的人嗎。」
「找找的話,應該找得到。」
「老李,你有沒有這方面的人。」谷振輝聽杜雅芳說能找到,心中有些反感。故而對老李說。
「我倒是想到一個人,不知你們願不願意。」
「說說看。」
「何必去找,眼前現成的有一個人選。」老李說話時,眼睛盯著影萱、影欣兩姐妹。
「你是說影萱她們的媽媽,只是我還沒見過。」
「見女如見媽,兩孩子不差,媽媽能差到那裡去。」
「我和老李都見過,我覺得還可以,我怎麼沒想到,這不兩全其美嗎。」
「萱萱、欣欣,你們覺得怎麼樣?」
老秀芹叫影萱、影欣總叫萱萱、欣欣,打心裡喜歡這兩孩子,聽說叫她們媽媽來,心感意外,卻特別高興。
杜雅芳臉色稍變了下,因為她知道小影欣她們聰明伶俐,不管做什麼都有些能耐,其媽媽肯定也不會差到那裡去。她希望找個能讓自己駕馭的,那樣最好了。
「好啊,這樣我們可以跟媽媽在一起了。」
「不知你媽媽願不願意來,你能聯繫到你媽媽嗎?」老秀芹說。
「我們有媽媽的電話,要不我們打電話跟她說說。」
「你們打通電話後,告訴奶奶。跟你媽媽說,工資比她上班不會少。」谷振輝說。
「等她下班時,才能打給她。」
「照叔叔說的說,我們不會虧待她的。」
「謝謝你們的關心。」影欣開心地說,心中也開始盼了。
「很好,嘉樂,你們三個有時間跟陳飛叔學學功夫。下午,影欣,我們去打打球,嘉樂,下午,與影萱去學校練琴,你先教教影萱。如果要參加縣裡比賽,時間不多了,你得抓緊練,別辜負老師的期望。」
「你們放心,我要參加,也會盡力而為。」嘉樂認真地說。
「老李,我們出去看看。」
老李和谷振輝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