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手涼涼的,像一塊兒來自於南極的冰,寒意瞬間就傳遍了我的身體,幾乎凍住我的神經。
我戰戰兢兢的回過頭去,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站在我身後的一定是非常可怕的,或許比窗戶外那顆人頭還要可怕。
那時的時間對我來說是那麼的難熬,回頭只是一瞬間的事,可我足足用了幾十秒。
漆黑的夜,天上沒有月光,整個天地一片黑暗,包括這間小小的宿舍,所以當我回過頭去的時候我只看到了一個瘦削的影子,他靜靜的,像一尊雕像一樣站在我的身後,一隻手還搭在我的肩膀上。
是誰?海濱?
「求——求——你,把——學——費——還——給——我……」他蠕動著嘴唇一字一句的吐出了一句話,他的聲音彷彿來自於遙遠的天際,無邊的黑暗的地獄,顫抖、壓抑,窒息。
我整個人僵住了,是他,沒錯,是海濱,那個因為丟了五千塊錢學費而割腕自殺的男孩兒。
他已經是鬼,可此時他就站在我身後,還有一隻手搭在我的肩上。
我的古玉不管用了嗎?他怎麼能夠接觸到我的身體?
「你……」我轉過了身,正對著他,胸前的古玉立刻發出陣陣亮光,他突然啊了一聲然後嗖的一下不見了。
我惶惶不安的過了一分鐘,心裡才稍稍的鬆了口氣,原來他還是怕我的古玉的,他終究是個鬼魂。
他一直徘徊在這個宿舍,他死去的地方,三年了,他一直在這裡。
我再抬頭看時,窗外的那顆人頭也不見了,看來這裡不只是有海濱的鬼魂,還有別的鬼魂,難道這裡還有別的人死去?
「好了,沒事了紫依,你看錯了,窗戶的不是什麼人頭,而是樹葉。」我強壓著自己恐懼的心情安慰依然拿被子摀住頭盈盈哭泣的紫依。
「真的嗎?那真的是樹葉?可是剛才我明明……」紫依拿下了頭上的被子,有些不敢相信的問我。
我不想嚇唬她,她的膽子並不大,所以我繼續用善意的謊言來安慰她「別多想了,閉上眼睛睡覺吧,沒事了。」
紫依終於點了點頭,我起身重新躺回自己的床上去。
真是可惡,我突然有些憤怒,這裡這麼的不乾淨?怎麼到處都是鬼?這可惡的陰陽眼可把我害苦了。
我可不想看到那些可怕的東西,不想,但是這是沒辦法的事,我天生的陰陽眼無法關閉,這是天意嗎?我用一隻手輕輕撫摸著額頭眉心間的那個類似於胭脂的紅點,眼前浮現出徐曼麗邪惡的臉,不知爸爸可好,我走了之後徐曼麗會對爸爸做什麼呢?
「我有個女兒,她的法力比我強,你會見到她的,有一天我們會聯手將你置於死地。」徐曼麗威脅的話在我的耳邊迴盪。
女兒?徐曼麗的女兒?她在哪兒呢?她會跟我見面?難道她就在這所校園裡?難道她就是……
我的腦海中突然蹦出一個名字——如小果,難道徐曼麗的女兒會是如小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