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來了同宿舍的程小能和簡小單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把暈倒的貝貝送到了醫務室,由於我們都是新生,對校園不熟悉,而且校園很大,所以找了老半天才找到醫務室,不過還好,貝貝沒什麼大礙。
「她只是突然受了驚嚇所以才暈了過去。」醫務室的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大夫說道,然後她突然又抬起頭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程小能和簡小單問道「她是受了什麼驚嚇?按說她的體質不算差,怎麼會突然暈倒?」
程小能和簡小單和目光轉向我,我無奈的聳聳肩「可能是見了鬼吧。」其實真的是見了鬼,見了那個割腕自殺的男孩兒的鬼魂,可是我能這麼說嗎?她們恐怕不會相信。
「嗯嗯,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這個校園邪門的很,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啊。」女大夫拉長了聲調,看似漫不經心的說道,然後她一擺手「好了,病人就先在這兒休息吧,沒什麼大事,估計一會兒就會醒來。」
我們三人點了點頭,我看了一眼躺在醫務室病床上的貝貝,然後走了出去。
我最終還是沒有換宿舍,其實潛意識裡我是不想換的,或許我對那個死去的叫海濱的男孩兒產生了興趣,嗯,也許吧,也可能是天意,我總覺得這件事不會就這麼輕易的結束,我和海濱之間可能會發生點什麼,呸呸呸,我連忙揮去湧上心頭的這種不吉利的想法,我可不想跟一個冤死鬼發生什麼事。
「唉,真是虛驚一場啊,剛來第一天就發生這樣的事,先是一個女孩子在水房洗頭碰到了鬼,接著紫若的朋友貝貝又因為見鬼而暈倒,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鬼嗎?」程小能一回到宿舍就把自己撂在床上,提高聲調獨自發著牢騷。
我搖了搖頭,心想說的沒錯啊,這世上是有鬼,在家裡的時候,有一個女鬼顫了我十年,讓我給她報仇,剛來校園我又見到了海濱的鬼魂,這沒有什麼稀奇的。
我看了看自己的床鋪,床單、被褥、枕頭都是嶄新的,可是一想到這張床曾經是那個男孩兒睡過的我的心裡就忍不住一個寒意,不是害怕,而是不吉利,相當的不吉利。
我搖了搖頭,走到自己的床邊坐下。」喂,不要輕易的坐上去,小心沾上了鬼氣。」我的臀部還沒有沾到床沿,對面的如小果就大聲的提醒道。
我愣了一下,然後笑道「是嗎?你也知道有鬼氣?難道你也知道那個傳說?」
如小果撇了撇嘴「我不知道什麼傳說,但是我知道你那張床不乾淨,還是小心點。」
我再次愣住,這個如小果不簡單,第一眼見到她就有這種感覺,看似神神叨叨,漫不經心,實際上她是最深藏不漏的一個人,她怎麼知道這張床不乾淨?難道她也有陰陽眼?
「喂喂喂,如小果,你說的這麼嚇人?什麼不乾淨?難不成紫若的床上躺著一個鬼?」程小能增噌的 一下坐起身衝著如小果說道。
聽到那個『鬼』字,我的心莫名的顫抖了一下,而如小果也變得嚴肅起來,這床邊有絲絲涼意,可是我沒有看到海濱的鬼魂。
「哼,確實有一個鬼,不過不是在床上,而是在床下。」如小果冷哼一聲。
簡小單嘟了嘟嘴,看看我,又看看如小果,再看看程小能,不解的嘟囔道「你們都怎麼了?老是鬼啊鬼的,大白天的哪來那麼多鬼啊,紫若不是說她有陰陽眼嗎?可是我不信,這世上真的有這麼邪門的事嗎?」
程小能卻來了興趣,她輕快的跳下床走到我的床邊,然後蹲下身看了看床下「哪裡有鬼嘛,竟瞎騙人,紫若你來看呢,床下什麼都沒有。」程小能起哄似的拉著我的胳膊,我無奈只好彎下腰探頭往床下看去。
「哎呀媽呀……」我差點驚叫出聲,床下有一雙血紅的眼睛死死的瞪著我,那下面趴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一動不動,只有臉上不斷滴落的血跡和那雙血紅的眼睛。
床底下果然有鬼,那絕不是一個人,可是程小能看不到,我和如小果能,因為我有陰陽眼,而如小果為什麼能看到我就不得而知了。
「怎麼了紫若,下面什麼都沒有啊,你害怕什麼呢?」程小能不解的看著我。
我強壓著上躥下跳的心故作輕鬆的說道」是……是,是什麼都沒有,沒有鬼。」我之所以說謊是因為我不想嚇著程小能,也不想驚擾了床下的那隻鬼。
「我就說嘛,如小果竟瞎說,還不讓紫若往床上坐。」接著程小能把頭轉向我「紫若,你別聽如小果瞎說,她是嚇唬你的,你不是有陰陽眼嗎,你都沒有看到床下有鬼,那說明床下沒有鬼。」說完程小能很是得意的瞟了一眼如小果,然後示威似的一屁股坐在我的床沿上「你看我坐了都沒事,根本就沒事吧。」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唉,這個女孩子性格大大咧咧,說話做事不拘一格,只怕遲早會惹怒了那隻鬼。
而這時,我的眼睛突然頓住了,確切的說是釘住了,釘在了程小能的腳腕上。
一雙黑色的帶血的手正從床底下慢慢的伸出來,朝著程小能的腳腕子伸過去。
而程小能全然不知,還在自以為是的說著笑著。
我看了看如小果,發現她的面色極其的凝重,顯然她也發現了這一幕,我的心在那一刻幾乎停止了跳動,就那樣一眨不眨的看著那只可怕的鬼手慢慢的抓住了程小能的腳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