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寧陰狠的目光掃向門外的傲風與秋菊一眼,沖傲風道,「你倒是挺關心這個賤婢嗎?」
傲風一愣,拱手道,「王爺!秋菊與這件事真的無關。王妃她是主子,她只是個奴才,她要走,秋菊怎麼能攔得住她,何況,她的性格,王爺又不是不知道。」
秋菊用力的握了握傲風的手,示意他不要說了,再說只會惹王爺更生氣。
赫連寧瞇起危險的鳳眸盯著傲風,冷媚的目光冰冷嗜血,「聽你的意思是,王妃失蹤是她自己的錯。怨不得別人?」傲風垂眸不語,赫連寧眼底的怒火更甚,甚至身上的殺氣正在一點點的瀰漫。
秋菊見狀況不對,從傲風懷裡掙脫出來,跪下來道,「不是王妃的錯!是奴婢的錯,是奴婢沒有守在王妃的身邊,才讓她出了事,是……」
「秋菊不要說了,這不關你的事你!」
「不,是我的錯,是我保護小姐不利,我對不起小姐,對不起老爺,更對不起王爺。王爺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如果小姐出了什麼事,我就是死也不能安心的,王爺……」
「你以為本王不敢殺你嗎?」赫連寧清冷的冰眸沒有任何感情,嗜血憤恨的盯著匍匐抱著他腿的秋菊。
「王爺殺了奴婢吧!求你殺了我吧!」秋菊痛哭著,滿腹自責。
「秋菊……」柔兒不忍地低喚了聲,赫連寧一記厲眼掃來,嚇得她倏地低下了頭。
「秋菊不要這樣!」傲風心疼的看著秋菊,眼底滿是憐惜。
赫連寧怒瞪了他們兩人一眼,一腳踢開抱著自己腿的秋菊,傲風驚呼的跑到秋菊的身邊,將她緊緊擁再懷裡,赫連寧惱怒的瞪著傲風,厲喝道,「傲風!不想讓這個賤婢死的話,馬上給本王去找王妃。如果王妃有什麼閃失,本王要這個賤婢替王妃陪葬,聽到了嗎?」
傲風抬起淚眼,倪了眼臉色蒼白的秋菊,秋菊像他安心一笑,他才點頭應道,「……屬下遵命。」傲風扶起秋菊,柔兒馬上奔過去從傲風的手中接過秋菊,傲風低語道,「柔兒,麻煩你替我好好照顧秋菊。」
柔兒點點頭,「你去吧!我,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傲風不捨的看了眼秋菊,然後抬起頭望了眼,背著身子的主子,轉身離開。
待傲風一走,赫連寧回頭冷厲的眼眸,掃向柔兒和秋菊,柔兒心一顫,恐懼的將頭垂下,赫連寧冷眼掃向一旁戰戰兢兢的侍衛,冷喝道,「將她們兩個關入地牢,沒有王妃的消息,這輩子都別想出來。」
「是。」
侍衛們準備上前架著她們倆個走,秋菊乾咳著,一口血噴了出來,想必是赫連寧的一腳,受了內傷。
柔兒忙跪到赫連寧的身邊,磕頭道,「王爺,求您了,求您再關奴婢們之前,請個大夫為秋菊治治傷。」
「治傷?」赫連寧冷笑一聲,「如果雪兒有什麼不測!你們倆個就是死一百次,都不夠抵雪兒一條命。滾!」
「啊。」柔兒被一腳踹開。
「帶下去。」
「是。」
「不,不要。王爺,王爺求您了,求您看在小姐的份上,救救秋菊,如果小姐回來知道秋菊因為她的失蹤而死,小姐一定會很傷心的,王爺,求求您了,柔兒給你磕頭,求求您救救秋菊!求求您……」柔兒磕著頭,額頭青紫一片。
「滾開!休想用雪兒來做擋箭牌!拉出去。」赫連寧不容情地道。
「是。」侍衛粗魯的架起柔兒和秋菊,準備往地牢的方向而去。
這時,辰妃趕到阻止道,「且慢!你們先退下。」她沖侍衛揮了揮手,侍衛猶豫著看著赫連寧,赫連寧看了他們一眼,他們這才敢退下。
赫連寧此時心亂如麻,根本就沒法安下心,皺著俊眉,「母妃,這兩個賤婢竟然將雪兒弄丟,如果不好好處置她們,難平我心頭之恨。」
「母妃知道!可眼下,如果你因大怒殺了她們兩個,萬一雪兒回來,知道她們是因她而死,雪兒這輩子都不會心安。」辰妃勸說道。
「可是母妃——」
「寧兒!不要因雪兒的失蹤讓你失去理智。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先要冷靜下來,好好想想,雪兒究竟去了哪裡,至於她們兩個先暫且回到寢宮,一切待找到雪兒再來處置她們。」辰妃寬慰道。
赫連寧聞言,蹙緊俊眉點了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辰妃緊蹙著秀眉,看著他侷促不安的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側眸,對身邊的丫鬟,「去找管家,要他請個大夫,給她們兩個瞧瞧。」
「是。」那丫鬟領命而去。
柔兒忙收起眼角的淚水,沖辰妃磕頭謝恩道,「謝謝!娘娘。」
「趕快回寢宮去吧!」辰妃溫和地道。
「是。奴婢先行告退了。」柔兒欠了欠身,扶起臉色慘白的秋菊向寢宮而去。
「寧兒!你前往將軍府一趟,看雪兒是不是去了將軍府。」辰妃回眸對赫連寧說。
赫連寧這才猛然想到將軍府還沒有找過,他太疏忽了,與辰妃匆匆告別後,便前往了將軍府……鏡頭轉換……
「雪兒失蹤了。」
韓乾敏驚呼起身,赫連寧見他一臉激動的模樣,想必雪兒沒有來。
「寧王爺,這究竟發生什麼事了。雪兒不是好好呆在王府嗎,怎麼會失蹤呢?」韓乾敏越說情緒越加波動。
一旁的韓夫人,忙起身道,「哎呀!老爺,你別急,那丫頭說不准偷溜出府去玩了,說不定很快就回來了。」
韓乾敏甩開她的手,訓斥道,「你知道什麼!雪兒就算出府去,她也一定會帶丫鬟出去的,你剛才沒聽到王爺說,她是一個人失蹤的嗎?」
「我……我……」韓夫人當眾吃了一憋,氣的啞口無言的坐回到了位置上去。
韓若冰卻嘲諷十足地道,「也許是,她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怕別人跟著不方便,所以才——」
「住口!若雪是你妹妹,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她。滾!給我滾下去。滾——」韓乾敏知道雪兒失蹤,早已心急如焚,又加上韓若冰這麼一說,早就怒不可謁。
赫連寧聽著他們一言一語的話語,緊蹙起危險的眼眸,放置在桌上的手,一點點縮進拳頭,看到韓夫人與韓若冰對韓若雪的態度,想必,即使雪兒沒失蹤,她大概也不會來這裡。
他徒然起身,臉色微沉地看了韓夫人和韓若冰一眼,抬眸對韓乾敏道,「雪兒既然不在府中,本王也不好久待。本王再去其他地方尋找。告辭!」
「且慢!王爺,老臣陪你一塊去。」韓乾敏喊住赫連寧,見赫連寧臉色有些為難,他忙出言道,「王爺,雪兒是老臣的女兒,她失蹤了,我這個做父親的,怎能袖手旁觀呢。」
赫連寧看了他一眼,點頭,「好吧!」
「王爺請。」韓乾敏拋下大廳內,臉色難看到極點的韓夫人和韓若冰便與赫連寧同時出了府。
應芊芊一臉得意的坐在暖榻,聽著貼身丫鬟回來的稟報,白皙的臉上儘是得逞後的欣喜,「王爺親自出府出去找她了。」
巧兒垂眸,點點頭道,「是。聽說是與韓將軍一同出去的。」
「是嗎?」應芊芊勾唇冷笑,「那就讓他們好好找吧!我到要看看,他們能找到些什麼。」
巧兒緘默不語,低頭頷首著。
韓若雪從昨晚被人掠來,直到今天,除了服侍她的柳桃以外,再無他人。
柳桃端著茶點走進來,恭敬地道,「小姐,試試奴婢剛做好的糕點。」
韓若雪看了一眼,她手裡的糕點,沒有動,只是抬眼看著她,問,「太子殿下呢?我要見他。」
她要問他,為什麼要把她掠來,不管如何,她都要馬上離開這個地方。
柳桃愣了下,垂眸頷首道,「殿下吩咐過,除了他親自來,沒有人可以去打擾他,所以——小姐,你還是嘗嘗奴婢做的梅糕。」她說著拿起一塊糕點遞給韓若雪,韓若雪冷倪了她眼,將她手裡的糕點打掉。
不悅地道,「我不吃!快告訴我,太子殿下再哪兒,我要見他。」她情緒激動的揪住柳桃的衣襟,大聲地道。
柳桃被她的模樣有些嚇住,白著小臉道,「小姐,對不起!沒有殿下的命令,沒有人敢去打攪殿下,否則,奴婢們只有死路一條。小姐,求您別再為難奴婢們了。求求您了。」說著人已經跪了下來。
韓若雪看著她,不忍心在逼問她,只好作罷,揮了揮手道,「算了!你起來吧!」
柳桃見她不問了,這才點頭起身,「是。」
韓若雪心煩意亂地看了看她,手輕輕揮了揮,「你先下去吧,有什麼事,我在叫你。」
她猶豫著,最終點頭,「好吧。小姐休息吧,奴婢告退。」
她輕應了聲,柳桃退出後,將門掩住。
待門外沒有了動靜後,韓若雪這才悄悄打開門。
尋視了下四周,周圍沒有人,她走出門,悄悄將門掩住,朝東面的廊庭走去。
想囚禁她,沒門。
高樓上,一襲玄黃色錦袍的男子,遠遠看到廊庭內那抹東張西望,瞻前顧後的嬌小身影,微唇勾起一抹洞悉一切的瞭然,「想逃嗎?」譏誚一笑,「那就試試看!」
語罷,飛身向那抹廊庭飛去。
韓若雪走了很久,終於找到了府門,欣喜一笑的往府門跑去。
一道黃色身影從天而降,擋在了她的面前。
「是你!」韓若雪不悅的倪了眼赫連宇,雙手交於胸前,蹙起秀眉道,「你終於捨得出來了。」
面對韓若雪的嘲諷,赫連宇沒有惱怒,語氣柔和地道,「寧王妃是要找本宮嗎?」
廢話!韓若雪暗自低咒了句,仰頭冷笑道,「我要走了。告辭!」理都沒理他,越過他就走,剛走沒幾步,腰間就被人攬住,摟入了懷裡。
「寧王妃似乎還沒弄明白自己現在的身份。」赫連宇不溫不怒地道。
韓若雪掙扎了幾下,沒掙脫出來,也不再掙扎,仰起頭直視著他,「什麼身份?」
赫連宇眸光凝視著她,薄唇邊勾起一抹笑意,「自然是別人送給本宮的女人了。」
「你——」韓若雪輕蔑一笑道,「堂堂的一國太子,居然喜歡撿人家用過的東西,這傳出去豈不有失自己的身份。」
赫連宇不怒反笑道,「王妃都不在意自己的名聲,本宮又何須在乎!本宮在乎的是現在美人入懷的氣氛。」
「你……」可惡,如果不是為了激怒他,她何必把自己都拖進泥水裡。
他說著,修長的指腹摸著韓若雪的臉,韓若雪掙扎著,躲避他的手,嫌惡的蹙眉怒道,「卑鄙!下流。放開我!」她怒罵著他,怎麼掙扎,都掙脫不出,想不到這皇室的男子各個武功都這麼高強。
難道,她韓若雪真的要被他囚禁這裡一輩子麼。
「只要你乖乖的待在這裡,本宮絕不會虧待你。」赫連宇俊眉微挑,邪魅如斯地說。
韓若雪破罵道,「我呸!你把我韓若雪當什麼了?唯利是圖的女人嗎?我告訴你,名利錢財對於我韓若雪皆知是一堆狗屎!我厭惡它都來不及,還用得著你給。還有你這個人,我更是超級超級的不稀罕,放開我——」
赫連宇薄唇輕勾,綠眸中卻是不知什麼樣的神色一閃而過,非但沒怒反而勾唇一笑,「是嗎?既然你不稀罕本宮,本宮稀罕你就好。」
語罷,不顧她的大叫,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放開我!你這個卑鄙無恥下流的臭男人!快放開我……」韓若雪拚命地掙扎著,叫嚷著,嗓子都快罵的冒煙了,都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