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成陰鬱著一張豬頭臉,坐在正位上。
侍女顫抖著手為他上藥,不小心碰到了他的痛處,赫連成大叫一聲,一腳踹倒侍女,怒罵道,「滾!滾!都給本王滾出去,滾!!」
咆哮聲從赫連成的房間陣陣傳出。
高達推著赫連寧走了進來,看了一眼哭著跑出去的侍女,無奈的搖了搖頭。
高達將赫連寧連同輪椅一同抱進屋裡。
「三哥,你怎麼來了。」赫連成一見他三哥,忙起身上前迎道。
赫連寧倪了眼鼻青臉腫的赫連成,從衣袖中掏出一瓶藥膏。
「這是無塵臨走時留下來的白露丹,你拿去吧。」
「白露丹。」赫連成興奮不已的從赫連寧手裡接過藥膏,扒開瓶塞聞了聞,「果然是無塵那小子的藥。三哥,早知道你有白露丹,我就不必塗那個什麼金瘡藥,害我臉上現在又疼又癢的。難受死了?」
赫連寧冷倪了他眼,「堂堂的成王爺,武功蓋世,居然會被個丫頭打的滿身是傷。真是不知道該說你什麼才好?」
赫連寧輕歎了口氣息,高達推動著輪椅走到正位。
「若不是那丫頭趁我……」赫連成剛想辯解,噤了口,難道要告訴三哥他是因為運動太猛,一時沒了力氣,才被那野丫頭毆打至此,他知道了一定又要數落他。
「怎麼不說了?」赫連寧見他話說了一半,住了口,詫異地詢問了聲,見他一臉為難的模樣,也不再詢問。
「你好好養傷,沒什麼事情就不要亂跑了。省的又惹父皇生氣。」赫連寧淺淺地道。
「知道了。」赫連成不耐的應了聲。
赫連寧看著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與高達走了出去。
待赫連寧走後,赫連成俊逸般的臉上揚起陰霾。
「可惡的臭丫頭!我決不會放過你!!」赫連成暗暗發誓……
「啊,累死我了。總算是幹完了?」韓若雪揉了揉酸酸的肩膀,躺在椅子上無力地道。
「是啊?真不知道這個別院多少年沒打掃了,竟然這麼多浮灰,奴婢還從來沒這麼累過呢。」柔兒也累壞了,趴在椅子上有氣無力地說。
秋菊看著她們倆柔柔一笑,「小姐累壞了吧。奴婢已經燒好洗澡水了。奴婢服侍您洗澡吧?」
秋菊說著人已走到韓若雪的身邊。
韓若雪一聽秋菊要給她洗澡,猛的坐直身子,擺手道,「不用,不用!我還是自己洗吧。」
「沒關係的。」秋菊說著就要解她的衣服。
「啊!不要,不要啦?我都這麼大了,洗澡的事情,我自個就可以了。你,你還是去休息吧?」韓若雪一邊說一邊推著秋菊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清晨,洛南苑的大門被人朝外一腳踹開。
管家李四帶著幾個家丁走了進來。
柔兒和秋菊聞聲,從屋裡出來,見管家李四沉著臉。
「李管家,有事嗎?」秋菊見他來者不善,淡淡地問。
李四不屑的蹩了秋菊一眼,氣勢十足地道,「韓若雪人呢?」
韓若雪?居然敢直呼她們家小姐的全名,太不把小姐放在眼裡了。
柔兒心底氣沖沖地說,白了管家一眼,眸光移到秋菊的身上。
秋菊一向性格溫順、沉穩,也很有主意。
「我家小姐還在休息,不知道李管家——」
秋菊的話還沒說完,李四咋呼了起來,「什麼!再睡覺?」
柔兒見他叫得這麼大聲,不悅地凝眉,「李管家你這樣子會吵醒我家小姐的。」
「嘁」李四不爽地道,「什麼小姐,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家小姐是庶出,再府裡根本就不得寵,哼,別以為來到王府裡,就可以飛上枝頭做鳳凰!」冷哼一聲,「麻雀就是麻雀,黏上再華麗的羽毛也成不了鳳凰。」
「你……」柔兒氣結。
「李管家,你這麼說就太過分了。我家小姐雖是庶出,但依舊是韓將軍府的二小姐。你這樣子對她,要是被我家將軍知道了,你們王爺會很難交代的。」秋菊的一席話,令李四的氣焰一下子降了下來。
但他仍不服氣,本來是想好好教訓一下那個野蠻的死丫頭,卻不想竟然被她身邊的小丫鬟給教訓了,真是越想越火大。
不爽的吼,「少他媽的廢話!還不趕快叫韓若雪那死丫頭出來幹活,豬都快要餓死了,她居然還在這裡睡大覺。」
豬?柔兒這才想起小姐已經不是王妃了,而是餵豬丫鬟。
「小姐還在睡覺,要不麻煩李管家您親自前去叫醒她好了。」柔兒不懷好意的看了李四一眼,客氣地說。
秋菊拉了一下柔兒的衣角,柔兒拍了拍她的手,隨後做了個請的動作,「李管家麻煩您了。」
李四倪了眼柔兒,覺得她耍不出什麼花招來,也就沒留心。
「那好吧。」火氣稍微緩和了些,應了聲,走了進去。
等李四進了屋,秋菊才道,「柔兒你……」
「他這是自作自受,不要理他。」柔兒知道秋菊要說什麼,搶先一步的說。
李四走進暖閣,正要開口。
韓若雪手抄起鞋拔子,朝李四的臉,劈頭蓋臉的打來。
「啊——」李四慘叫一聲,院子內的家奴準備進屋查看。
柔兒伸手攔住,「我們家小姐的閨房,你們也敢闖,不想要腦袋了。」
家奴愣了一下,聽到屋裡傳來一陣比一陣的慘叫,心下一怔膽寒,只好作罷。
韓若雪怒斥著雙眸,鞋子一下下的攉向李四,「他奶奶的!老娘最痛恨吵醒我睡覺的人。該死的傢伙!」
「啊——」
柔兒和秋菊都知道韓若雪有一個習慣,就是睡覺的時候最恨別人吵醒她,如果誰不幸打擾到她,後果就是一個字。「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