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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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堅被困八卦場流中央,左右受制,掣襟見肘。「這樣下去,場能終究耗盡,當務之急還是想辦法先脫身。」心念一動,冷靜許多,想起自己的本意只是要盡快脫身赴南州調查,無意與人為敵。此時大開殺戒,傷及無辜,不免有點過意不去。
忽然一聲仰天怪嘯,「爽靈」光球猛然一膨,沿全身迅速撐開,護住全身,然後向東南「兌」位丁清風位置走過去。
「啊!好大的肥皂泡!」河煞驚呼。
「石堅,你聽我一句,先配合調查吧。」肖萍大汗淋漓,嘴角已掛著一縷鮮血。
「大家收緊呀!這個貪污犯要逃跑啦!」普桂芝看出石堅的意圖,大聲提醒。
石堅酣鬥之際,聽普桂芝喊叫,怒氣上湧,厲聲道:「你要害我我倒不生你氣,何苦拿屎盆子扣我?!」雙手一收,「肥皂泡」順勢化成利劍,刺向普桂芝心窩。
「喬副、振雄救桂芝!」肖萍眼見石堅下手狠辣,震驚中立刻指揮陣勢運作,用的是S形漩流與「風雷相薄」雙管齊下的辦法。
石堅見兩路光柱分別從身後及右側同時襲來,也不做任何調整,只顧往普桂芝刺去,普桂芝一聲悶哼,全身癱軟,搖搖欲墜。
即將倒下的瞬間,兩路光球已到,順勢把普桂芝托住,普桂芝面無血色。
石堅後方已無防範,八卦中七股力量同時刺向胸口「爽靈」,石堅「哇!」地吐出一口鮮血。「好一個太極漩流!」口中大聲讚歎,血沫子隨口噴濺。當下也不回收七魄回護,中途忽而轉向,揮動場能橫裡一擺,突然抓住河煞的光柱,向反貪局那個中年人胸口「爽靈」刺去,中年人一聲含混喉音,彎腰嘔吐。
頃刻間,石堅小腹「幽精」又被奔襲而來的六股光柱刺中,不由得大吼一聲,彎下腰去。
「石堅!你這是要跟大家同歸於盡吶?」肖萍急切道。其實到此地步,都不是大家的初衷。
石堅也不答話,沒等肖萍再度組織陣勢,順勢抓住洛煞的光柱刺向喬大福的胸口,喬大福應聲倒下。洛煞頓時場能,歪歪蹩蹩站立不穩,頹然倒地。
而石堅後方已成空城,「胎光」又被餘下幾個卦位場能刺中,耳聽得「轟隆隆」雷鳴聲響,耳洞流出血來。
恍惚間,順勢當空一抄,兜起喬大福被擊散的七魄,刺中丁清風的小腹「幽精」,丁清風小便失禁。
「這小子要拼騷命哩!」河煞一聲吶喊,已見肖萍癱軟在地……
一時間,八卦陣中驚呼四起,慘狀滿目,有的抱頭慘叫,有的哇哇嘔吐,有的僵直呆立,有的七竅流血。
眾人見石堅此刻也是頭髮凌亂、兩眼血紅、面如死灰,胸口一灘血漬向四周擴散,其出手勢如瘋虎,行同鬼魅,忽東忽西痛下殺手,已經是不顧死活、同歸於盡的打法。之前看他還顧及故人交情,現在卻是見人就置於死地,再也不分輕重。在場眾人都是久經沙場的高手,除丁清風三人外,都是出生入死,經歷種種危情,此時見到這種驚心動魄的場面,還是不由得驚恐萬分。
普桂芝見八卦已破,發狠叫道:「大家打起精神,不能放他走啊!」
「我第一個要了你的狗命!」石堅出手如狂,兩手在空中一揮,抱出個光球,含胸一挺,化而為箭,刺穿普桂芝「爽靈」,普桂芝話音未落,血從鼻孔和嘴裡同時噴出。
「石堅,你真的想要我的命?」普桂芝滿嘴血腥,幽幽問道。
「桂芝,一直以來我當你是我的親妹妹,何苦要來害我?」
「我想過一百種死法,最願意的死法就是死在你手上。你咯下決心了?如果真的想要,我現在就給你!」普桂芝根本就沒聽石堅的問話,迷迷糊糊走向石堅,眉宇間竟透出萬般柔情!
眾人正激鬥尤酣,沐血雨腥風時,置生死於不顧,欲罷手而不能。此時卻突發變故,戛然而止,不由得越發毛骨悚然,心跳加速。
「桂芝,快回到『震』位上去!」肖萍驚呼,「大家趕快連起來,不然都廢了!」
光影交織,縱橫騰躍,八卦陣再次被組織起來。
普桂芝被氣流硬扯回自己的東北「震」位上去,而石堅驟感四周的能量再次擠壓而來。
石堅知道肖萍所言不假,如果這八個人的魂魄場能不通過再度連接的方式正常運行的話,那麼,他們的魂魄將會難以收回,萬劫不復,成為行屍走肉。
石堅再次被釘死在八卦旋流中央,場能排山倒海擠壓過來。
眾人正自喘息,就等石堅束手就擒,忽見石堅胸腹一個光球沿「任脈」冉冉升起,突然在「膻中」穴分成兩股,貫注於手臂,雙臂通體透明。
「小子!你這是啥邪招哩?」河煞跟石堅屢屢交手,幾乎每次都見他怪招疊出。眾人對石堅也是十分忌憚,也跟河煞一樣的心思。
石堅並不答話,突然右手一揮,一把抓住了肖萍「坤」位的光柱,左手一揮,又抓住普桂芝「震」位光柱。
「大家抓緊運行,縮緊氣流!」肖萍雖然也不知道石堅要幹什麼,但依現在情形看,八卦陣並未被破。
能量劇增,強大的氣流再次圍困過來。
石堅雙臂疾揮,光影形成一個滾動的球體,右手疾伸,一把抓住了「離」位光柱,緊接著是「艮」位。忽而一個回躍,穿過石堅自己所在的中央「5」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了「巽」、「坎」、「兌」三位。
本是平面的八卦陣赫然豎起,八根光柱如透明膠管,纏繞成一個「8」字形空心大疙瘩,通體光亮。
「洛書結!」八卦陣中的八人異口同聲驚呼。
「誒誒!賴臉哩!這是我雙俠兄弟的獨門絕技哩!你不能用哩!」河煞高喊。雙煞兄弟當初在南州火車站纏鬥石堅時得秦漢之指點使過這個「洛書結」,後來又見他演示過洛書變八卦的過程,此時見石堅把八卦逆推還原成洛書結構,不由得又是佩服又是震驚。
「天才!曠世天才!這是天意啊天意!」喬大福也曾見識過這個洛書結,但沒想到石堅能夠在此時此景靈活運用,情不自禁,脫口而出。
石堅並不理會,此時自己能量基本耗盡,又被八卦漩流困住,哪還能再有半點分神?當下專注引八卦「內環」往「外環」處接龍。
「大家接住!按數序運行!」洛煞驚呼,亂中高聲指揮。但陣中八人並無默契,而且只有洛煞一人清楚洛書結構,哪裡能理解洛煞的話?眼睜睜見兩路光柱已砰然相接。
「轟隆隆!」霹靂閃電,山崩地裂。
「內環」與「外環」相接處,八根光柱突放強光,光流高速流動起來。剎那間,內外環呈自組織系統,能量閉鎖內部,往復運行,越旋越快,肖萍八人漸成透明……
光芒四射,捲起一地落葉,翻滾旋轉,浩浩蕩蕩。樹枝辟啪爆裂,夜鳥紛紛墜地。
「石堅!你可真敢啊!」洛煞七竅流血,陰沉感歎。其實石堅忙中使出的八卦逆轉洛書結實屬冒險之極的險招——如果是眾人心心相通,且熟悉洛書的話,只要緊收洛書結繩,那石堅此時早已反受其害,不堪一擊了。但偏偏他清楚八個卦位每一個人的情況,此時八股能量群龍無首,分頭亂竄,實際上已是互相攻擊,內耗為敵了。「我平生從不服人,今天你是第一個!」洛煞補充道。
「大家快收七魄,別互相傷了!」肖萍在一片混亂中指揮善後。
眾人或躺或臥、或立或坐,臉色煞白,披頭散髮,目光游離,一片狼藉。
石堅全身癱軟,胸前血跡斑斑。呆立片刻,清楚自己已然脫身,不再顧及其它,轉身邁開大步,朝山道走去。
「石堅!你他媽的別想走!」身後一聲斷喝,眾人望去,鄭寒不知從哪裡又冒了出來。
「是嗎?憑你?」石堅轉身傲視鄭寒。
「不憑我,憑你老婆和兒子。」鄭寒有恃無恐,向身後一揮手,兩個人影被楊大勇推推搡搡從石塔底的另一側推出來。
「援越!兒子!」石堅的聲音裡關切與憤怒交織。
「別耍花招!動一動就先宰了你兒子!」鄭寒早已看見石堅體內鼓蕩的能量,立即出聲制止。
月光下,兩個人影被押著緩緩走近眾人。母子倆都被布袋子罩了頭,嘴巴位置突起,顯然是塞了布糰子。雙手被綁在身後,走起路來踉踉蹌蹌。
隨著走近,石堅看清母子倆中間還通過一條繩子連在一起,一把刀子架在兒子的脖子上,寒光四射,孩子嬌嫩的皮膚上已經被拉出一道血痕,血珠點點。
「把倆人嘴裡的塞子拿了!」鄭寒對楊大勇命令道。
「爸!爸!」
「石堅!這是咋啦?」母子倆邊走邊喊。
石堅怒不可遏,楊大勇被石堅看一眼,拿刀的手一陣顫抖。「哎喲哎喲!疼!疼!」兒子哭喊。
「寶貝!別怕,有爸在呢!他們這是跟我們玩兒遊戲呢。你來演地下黨,地下黨不興哭,啊!」石堅投鼠忌器,知道自己無論出手有多快,楊大勇畢竟也算是高手,總會在喪失自主意志前搶先下手。現在當務之急是穩住局面。
「地下黨不興哭……不過我還是怕。」兒子顫聲說。
「對啊!對啊!寶貝,好好演啊,有獎的。」劉援越順著石堅的意思安撫兒子。
「鄭寒!你……」石堅怒火中燒。
「卑鄙,是吧?」鄭寒輕描淡寫,「我向來卑鄙,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再說了,我不卑鄙也整不垮你,這臭丫頭也就不會把書給我啊!哈哈哈哈!是吧普桂芝?」
這時八卦陣眾人已回收散魄,紛紛走上前來,目光齊刷刷看著普桂芝。
「你這卑鄙小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普桂芝被眾人這麼一看,挺胸辯解。
眾人掉頭,目光齊刷刷向鄭寒看去。
「嗨!我說你也用不著再裝了,咱現在證據在手,保準他垮台。」鄭寒厚顏無恥地說。
「沒想到你真的這麼卑鄙!」普桂芝咬牙切齒。
肖萍等人目光重聚鄭寒,忽然眼前一花,見一路光球刺向鄭寒「胎光」。正自驚訝,又是寒光一閃,另一路光球緊跟其後竄了進去。回頭看時,第一路光球是石堅所使,眾人明白這是石堅讀取鄭寒大腦信息的獨家絕技「讀心術」,而另一路光球顯然是普桂芝使來阻止石堅的。
石堅的光球瞬間附著在鄭寒的「胎光」上,而普桂芝的光球儘管盯住了石堅,畢竟晚了一步。
「援越?是你哄了援越,對!還有巖龍?被你們拖下水的?用《大空幻化》交換?」石堅吃驚地解讀著鄭寒「胎光」信息。
「啊?!」眾人驚歎。
雖是異口同聲,但這「啊」的內涵各不相同,肖、喬、路生三人是驚詫普桂芝居然與鄭寒聯手對付石堅,而雙煞兄弟則是對《大空幻化》奇書的下落終於真相大白倍感意外和興奮,丁清風二人驚歎的是之前十拿九穩的「石堅的犯罪實事」現在看來必有隱情。
「石堅,你在說什麼啊?什麼拖下水?」劉援越雖然目不能視物,但耳朵很好使。
「援越!你怎麼這麼糊塗?有的錢你能花,有的錢你不能花,你知道嗎?」石堅責怪道。
「什麼呀,桂芝說這些錢可以花……」
「這麼說那些簽字是你冒簽的嘍?」石堅腦海中閃現出劉援越不斷寫自己名字的情景,當時還以為她那是思念自己,又犯病了。沒想到竟是在練習模仿自己的筆跡。
「桂芝說要簽你的名字才能拿到那些錢……」
「她叫你跳茅廁坑你也跳啊?!」
「你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你那點工資夠整個哪樣嘛,上個月兒子讀書送的禮你咯曉得要多少錢?」劉援越開始嘮叨家務。
「行了!閉嘴!」石堅一聲吼,劉援越嚇得一哆嗦。這時石堅已兩眼通紅,轉頭逼視普桂芝:「桂芝,為哪樣?」他知道從普桂芝的「胎光」處無法讀到信息,只希望普桂芝能以實情相告。
「唉!事到如今這個地步,我就是死了也值了……」普桂芝見事情敗露,黯然道:「石堅,你咯曉得?你害得我好苦!」
「桂芝,我知道你怨我,但是我一直只當你是我的親妹妹……」石堅心頭一軟,柔聲道。
「我恨你!你結婚的那天,我就聽見我心碎的聲音,全世界也碎了……從那天起,我就使力飽氣、鑽頭覓縫、搜腸刮肚、費盡心機想要忘記你,但是……但是,越想忘記你,你就越往我心窩裡面鑽,就像些蟲子,毒蟲子,鑽啊鑽啊,鑽進個無底洞,永遠也填不滿……」普桂芝神情癡迷,「你笑一回,我就可以高興上好幾天;你不高興一回,我就難過上好幾個月。」
「桂芝,你的心裡苦,我知道。」肖萍在一旁安撫道。
「閉著你的豬拱嘴!都怪你!要是不有你麼他也不會丟下我!」普桂芝不知好歹地發脾氣。一隻受了傷的野獸,它可以自己躲起來舔傷口,可是一旦被同情,它就受不了。「我在跟石堅講話,一個都不准插嘴!」
「就是!桂芝,都是這個狐狸精搶了我們的石堅!」劉援越聲音沙啞。
「你也閉著鳥嘴!你個蠢貨!」普桂芝暴躁起來,「石堅,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找了這麼個蠢婦做老婆,你咯冤你?」
「桂芝,即使沒有肖萍、沒有援越,我也不會和你結婚的。」石堅不想牽扯到別人。
「都這種時候了,你還說這種話?」普桂芝淚如泉湧,但一聽到石堅的聲音,普桂芝立即變得柔情似水、幽怨嗟傷,「唉……你咯曉得?我天天天天說些話,天天天逼自己笑,給旁邊的人覺得我很快樂,有一陣子麼我也就差點兒以為自己真的快樂起來了。但是我會在一大堆人說說笑笑的時候突然地就不想講話了,越是熱鬧的地方我就覺得越是孤獨……為哪樣我在一大堆人當中看到個像你的背影就難過了,為哪樣看見樹葉上的露水我就想流淚了,為哪樣靠你越近就越覺得遠了,為哪樣一聞見盤山雲霧就會完完全全想起跟你在一起的零三四碎了……我把自己弄丟了,丟在你那裡了,你個沒心沒肝沒肺的雜種!狗賊!爛屎養的!狗日的……」普桂芝本來就是個口無遮掩的性格,眾人平時早已習慣了她講話帶髒字,但這次是成堆成串、絡繹不絕,最後竟是些夾雜了赫夷話的、別人聽不懂的漫罵,語氣惡毒。
眾人的驚訝遠遠大於反感。
等她罵得上氣不接下氣,才突然停下,大口喘氣。稍頃,又聽她緩緩一聲長歎,「唉……你已經刻在我的魂裡,即使忘了你的聲音,忘了你的樣子,但是只要一想起你,那種氣氛、體溫、味道就會從頭到腳的籠過來,怕是永遠都脫不了身了……」
一行人見普桂芝說得淒婉哀怨、聲淚俱下,再不忍心打擾她。
「石堅,你咯曉得?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一個紀念日,跟你有關的每一件東西都是我的紀念品……」普桂芝由亢奮轉為低沉,呢呢喃喃。
「包括毛髮?杯子?」石堅逼視普桂芝。
「哦?你都曉得啦?」普桂芝略顯驚詫,轉而欣慰,繼續說:「曉得也好,我還想我這個心意麼怕是要跟著我埋到土裡嘍!你咯曉得?我把這些東西種在另一個石堅上,我用眼淚澆灌它塞,我想有一天它們會長出個活生生的石堅還給我的……」
「不只是用眼淚吧?我猜你還用了什麼邪門法術?」石堅聽得頭皮發麻,打斷普桂芝。
「我得不到你的身體,還不許跟你魂交了?」普桂芝並不吃驚。
一行人不知所以,但從這些片言隻語中也猜出七八分,而肖萍明白了其中一點:「那團怪光球?」
石堅默默點頭。
「你咯曉得?可憐天見塞,有一次我成功了……」普桂芝全然沉浸在自己的語境裡,超然物外。而石堅和肖萍都明白她說的「成功」是指石堅和肖萍親歷的在香港捲走石堅「幽精」魂精氣的那一次,「那一次,我已經和你在一起,完完全全靈魂交融……我覺得我已經得到你了……嘿嘿……」普桂芝癡笑,表情嚇人。
「嗨!小普婆娘,俺就納悶哩,你這個心思和害石堅之間沒有邏輯關係哩,既然愛他就要護著他,既然護著他就是因為愛他,不可能愛著他又去害他,害了他還要去愛他……」河煞看好戲看得投入,興奮得滿臉通紅。
「你聽過《漁夫和妖怪》的故事嗎?」普桂芝忽然轉頭問河煞。
「啥哩?」河煞被她這一眼看得毛骨悚然。
「這個故事是說:妖怪被裝在瓶子裡丟在海裡出不來啦。第一個一千年,妖怪就想:『如果有個人救我出去,我讓他實現三個願望。』但是沒人救到他;第二個一千年,妖怪想:『如果有人救我出去,我就讓他實現一個願望。』但是還是沒人救到他;第三個一千年,妖怪就想啦:『如果有人救我出去,我就吃了他。』」
「啊!咋會哩?」
「我就是那個——妖——怪。」普桂芝一字一句地說,「我被困在瓶子裡、大海裡了,愛情的苦海……」
「你是被困在你自己裡了。」石堅淒然道,「你的『胎光』被你自己屏蔽了,心病也封存在裡面,是你自己把自己困住了,永遠也出不來。想必是《大空幻化》裡的邪門功法吧?」
「不怪《大空幻化》,書上的本意本來是借助這個法門剔除雜念,最終心不起念,清靜無為……我曉得你能『讀心術』,就想辦法讓你讀不到……唉……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其實依佛學原理,萬法皆由心生,所以人只要發生了行為——不管好壞,都會產生果報,從而影響到人終極的自由意志的純粹,這種行為也包括了起心動念,所以法空大師當年就摸索了一套讓人不起心動念的修行方法。既然自己都不起心,別人當然也無法感知你的想法。普桂芝當然做不到純粹的不起心動念,她把這種方法作為對付石堅這樣的高手以屏蔽自己的思維不致外洩的技術使用,已經遠離了法空大師的初衷。
普桂芝淒然長歎一聲,轉向丁清風,「丁副,三年前,我和鄭寒聯手,準備從劉援越和巖龍身上下手來陷害肖萍和石堅,註冊的那個『新發公司』法人代表就在這裡,諾!這個楊大勇就是註冊的楊建國……」
「臭丫頭!都快要成了!你這是鬼迷心竅了!你這不是把我往火炕裡推嗎?」鄭寒被釜底抽薪,惶恐起來。
「石堅、肖萍,這並不表示我原諒了你們,你們欠我的,永遠也還不清,我恨你們!」普桂芝對鄭寒的話充耳不聞,眼中突然殺氣乍現,使出一路光球直奔楊大勇「肩腢」、「曲池」、「合谷」諸穴。
「桂芝!整哪樣?!」石堅隱約感到異常,當下疾使場能奔襲普桂芝三魂。
但哪裡還來得及?普桂芝順手一抄,很快接住楊大勇脫落的匕首,「噗哧!」匕首已刺入心臟,剎時間鮮血如注。
「啊!」眾人驚呼聲中,路生接住了倒下的普桂芝。
事發突然,所有人都茫然呆立,不知所措。
「快叫救護車啊!快啊!」路生呼救,被普桂芝一把扯住袖口:「莫叫了,來不及啦……」普桂芝嘴唇開始發紫,「莫亂,靜靜的聽我說完最後一句話……路生,對不起啦,我這輩子沒愛過你,你原諒我吧……」
「沒關係,反正我也不愛你,咱不還有孩子呢嘛……」畢竟夫妻一場,倆人平日裡吵吵鬧鬧,但畢竟還有夫妻恩情在,路生不禁悚然動容。
「哎……我們的娃娃不是你的……是石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