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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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寒!接下來就是修法!你小子跟富貴一樣沒文化!」秦漢之穩住鄭寒。
鄭寒儘管蠻橫,但在秦漢之面前畢竟是小輩,這時又被秦漢之提及師父張富貴,一時語塞,訥訥愣神。
「這只是開頭。」秦漢之盡量恢復平靜,接著說,「重點在後面——科學家對宇宙膨脹理論已經普遍公認,後來一個叫斯蒂芬霍金的科學家把這一理論推到了極至。你們想啊,既然宇宙正在膨脹,那倒推回去,宇宙就會往回壓縮,最後,科學家把它還原到一個終極起點——宇宙大爆炸之前的那個點、那個時刻——奇點。
在奇點處,沒有空間,沒有時間,如果硬要說它是什麼的話,它可能只是一種高得無法想像的純粹能量。」
「哦?」聽到能量二字,鄭寒重拾興趣。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石堅想起剛才秦漢之的話。
「對!小子!就是《老子》描述的這個『天下母』。」秦漢之興奮得老臉通紅。
「……道之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石堅重溫秦漢之的話。
「對!這個其中的『物』、『精』、『信』可能就是我們這裡說的純粹能量。」秦漢之一生思考的所得正在通過石堅的頓悟得到印證,激動得想要去抓石堅的肩膀,一動才發現,自己和石堅的手還被綁在木柱上呢。「這個『天地母』,也就是奇點,這是我們完全無法理解的,因為我們是時空的產物,我們根本不可能用純粹理性來瞭解、研究它。所以科學家把這個奇點看作『無意義』。」
「……道可道,非常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石堅腦海裡跳出那些偉大的思想,連自己也不由自主,砰然心跳。
「但是,但是!」秦漢之因激動變得聲音失真,「西方科學家面對奇點的『無意義』態度是『無意義』也就『無意義』了,但是,我們的先哲卻告訴我們,面對這個『無意義』我們還能說點什麼、做點什麼。」
「……故常無慾,以觀其妙。」石堅也豁然開朗。
「……載營魄抱一,能無離乎?專氣致柔,能如嬰兒乎?滌除玄覽,能無疵乎?愛國治民,能無為乎?天門開闔,能為雌乎?明白四達,能無知乎?」秦漢之唱合。
「無為而無所不為。」
「生而不有,為而不恃……」
「虛而不屈,動而愈出……」
「夫唯不爭,故無尤……」
「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
「自見者不明,自是者不彰……」
這爺倆一言我一語,就像探險的考古者發現塵封千年的無價寶藏一樣,發現不斷,驚喜不斷。他們越說越快,越說越激動,越說越驚奇,越說越忘我,既相互印證,又相互啟發,渾然忘卻了正有強敵環伺。
「哎哎!慢點,慢點,說什麼呢!」鄭寒又不耐煩了。
秦石二人聽而不聞,一陣酣暢淋漓的發揮後,倆人都突然沉默了下來。半晌,秦漢之皺眉道:
「也許真正到了無為的時候,才是我們探索真理的起點。」
「我聽不了了之大師說,有一部叫做《金剛經》的佛經裡有句話:『一切賢聖皆以無為法而有區別』,不了了之大師說當我們完全拋棄這個世界的時候,才能打開另一扇門。我修《心經》這麼一段時間,已經有了些體悟,但為什麼這樣,我也是搞不明白。」石堅道。
「他媽的老賊!你剛才不是說這段修法是《大空幻化》中的一章嗎?怎麼又成了《心經》了?你再唬弄老子,老子就要你命!」鄭寒咬牙切齒地說。
「等等!等等!就快到了。」秦漢之無奈地安撫鄭寒,然後又轉頭回來對石堅說:「我有個不成熟的想法,其實佛教的方法就是讓我們回到那個奇點去,這樣我們就能夠掌握純粹真理了!或者說,當我們把自己的全部屬性都拋開——正像『奇點』一樣超越了時間和空間,與『奇點』融為一體——我們自己就是那個純粹的能量!而不是通過所謂修煉而獲得。」
「哦?」石堅一臉迷惑。
「你想啊,我們觀察世界總是需要一個參照點的。比如我們看汽車的運動,是以我們靜止的時候來判定它的速度的。你明白嗎?」
「明白。」石堅答。關於這一點,石堅聽路天權講過很多。
「很好。其實我們看世界的時候,始終是以自我為中心來看的。也就是說,我們總是以自己——而且是靜止的自己——為參照點來觀察世界的。」
「是啊,我們也不可能以別的什麼為參照點啊!」
「是啊!幾千年來的人類科技史就是如此的,最後走進了科學怪圈——我們的觀察使我們不斷發現,而不斷的發現又局限了我們的觀察……」
「你是說佛教提供了一個更新的視角——觀察事物的參照系?」
「小子聰明!」秦漢之激動得又想拍石堅肩頭,手腕痛得絲絲吸氣,「你想啊,既然宇宙的『奇點』是沒有時空的、沒有意義的,那麼,也讓我們回到沒有意義的那個點,那麼,我們是不是就更能接近宇宙的本質、更瞭解宇宙的真實呢?」
「啊!」石堅這次明白了。
「還有還有!」秦漢之滿臉通紅,眼裡閃爍著狂熱的光芒,「如果能讓自己沒有了時空,沒有了意義,那麼,這個生命體就將因此獲得像『奇點』一樣的永恆,比如佛的生命……」
「佛?如果佛真的存在的話,那又是一種什麼樣的生命形式呢?」石堅緊跟思考。
「嗯……我琢磨著佛菩薩也許是一種更為高級生命形式,也許是一種波或者一種場,你知道場的特性就是集合中的每一個子集,都具有母集的全息特徵及功能——哦,打個比方,你打開了燈,那每一個角落都被光覆蓋了,而且,它們是同時出現的,所以你剛才背誦佛經時我注意到這麼一句話:菩薩能『分身萬億,遍佈三千大千世界』——我當時還在想一個人怎麼能夠分身呢?這也太誇大其詞了吧——但是,我們換個角度,如果這個生命體是以場的形式存在的話,那麼,他就肯定能夠在所有空間同時存在!」
「啊!是這樣啊?」石堅感歎。
「等等!等等!你那意思是說我們這麼想著剛才那段經文就能開發出能量?」鄭寒似乎也若有所悟,當然,他關心的仍然是功用本身。
「對生命存在的形態,老夫多年來倒有些思考。」秦漢之用腳在土質的地面上畫了一條橫直線,標注為「X」,又畫了一條垂直交叉的直線,標注為「Y」,兩線交叉處標為「0」。然後說:
「一陰一陽之謂道。假設整個宇宙是由陰性物質和陽性物質構成是成立的話,那麼,我們就可以把X軸用來代表陽性物質,Y軸代表陰性物質。從這個坐標系我們看出,宇宙的物質存在就是由4個大區域組成。」
「兩儀生四像?」石堅恍然大悟。
「這個我也懂。」鄭寒畢竟跟張富貴長期研習,也略有所悟。
「對!好小子!」秦漢之見穩住了鄭寒,心裡懸著的石頭暫時落地,「那麼,這四像分別代表著宇宙的四大類物質——我們看啊,如果把X軸原點的右邊看做為正物質,那麼,原點左邊就是反物質,同理,如果把Y軸原點上邊的看做是正物質,那麼,原點以下就是反物質。這樣一劃分,我們就清楚了,我們已知的、並且生存的空間,就是在這個坐標系的右上方這一塊。我們看,我們隨意在這個區域取一個點就可以得到一種生命形式,它是由X代表的陽性物質和Y代表的陰性物質構成的,比如人,X的這個點,就是我們的身體,而Y這個點,就是我們的三魂七魄——啊,打個比方——就像是電腦的主機、顯屏這些硬件相當於我們的身體,而程序等軟件相當於我們的靈魂。
其它的生命,也是這個道理,只是隨著X點和Y點的不同,構成不同個生命形式,比如樹、草、豬、狗……【注1】」
「那麼,在0處,哦,就是原點那裡是什麼呢?」石堅問。
「小子,抓住重點了!我想,這個代表著一種臨界物質。你看啊,往它右邊走,就是反物質了,同時,往它下邊走,它就看不見了。所以……」
「是光?!」石堅驚歎。
「對!準確地說,是光子。你看,它既是陽性物質(在X軸上)又是陰性物質(在Y軸上),介於陰陽的物質之間,所以牛頓說它具有波粒二向性,或者說,它就是陰陽的物質的分水嶺……」
「那麼,在X軸上,或者Y軸上的又是什麼?」
「啊!X軸上的就是那些沒有生命(不具備陰性特徵)的物質啊,比如石頭、空氣、水啊……」
「那Y軸就是純粹的陰性物質就是靈魂?」
「哦……哦……等等,這部分恐怕複雜的多,我想可能是這樣的,從原點開始,越往上走其存在的形式越高級,比如,剛才說的,原點是光子,那麼,再往上一點呢,也許是場、波,再往上一點呢,也許就是靈魂了……」
「啊!」石堅和鄭寒同時驚歎。
「無論它是什麼,有幾點特性是可以肯定的,首先,它的運動速度是超光速的……」
「這個道理我倒是聽路教授說過。」石堅說。
「其次,它不佔空間——確切的說,是不佔我們認識的這種三維空間,所以這些生命其實一直就跟我們同在一起,只是我們看不見,因為頻率不同吧?你們看啊,我們的空間裡同時存在著幾個電台信號,你要接收哪個電台,就調頻到相應的頻率;第三,它沒有重量……」
「路教授說好像有個外國醫生稱過人的靈魂是有重量的……」
「你別打岔!也許他是錯的!接著說,第四,它沒有時空限制。啊!也就是說,它的運動是可以沿時間軸任意向前或者向後的,對了!按照愛因斯坦的相對論的原理,一個生命體如果超光速運動,他的陽性物質載體,比如我們的身體,還會變得越來越年輕,返老還童!同樣,在空間裡,它是沒有任何障礙的,不受引力約束的……」
「怪不得前次不了了之大師帶我修煉時,時間變短了。」石堅說。
「好吧,這樣我們就可以回到我們的坐標系原點上來,愛因斯坦提出時空是可以轉換的理論,叫做時空效應。由時空效應可以推導出運動物體的速度在光速的兩側交變時,運動物體的空間位置和時間處在互相轉化的變化中,即時間變空間,空間變時間,這就叫做時空振蕩。」
「『陽極則陰,陰極則陽。』極點就是在光速這個臨界點上?」石堅突然想起,當時在廠子後面的小樹林裡不了了之大師導引自己觀修《心經》的時候,醒過來發現自己的身體變成了非實體的物質,嚇得自己一身冷汗。現在回想,也許道理就在這裡,當自己的場能激發到臨界點時,發生了物質轉換。
「時空振蕩的另一表達形式是八卦中的『坎離易位』。陰陽學說認為時間與空間是可以在特定的條件下互相轉化的,沒有離開時間的空間,也沒有離開空間的時間,它們是組成宇宙陰陽的兩個側面,即一分為二,又合二為一。
就因為時間、空間是一個宇宙的整體,它根本沒有方向性,沒有所謂過去、現在和未來的順序概念。時、空這對陰陽矛盾只有在發展中互相制約直至互相轉換出現『坎離易位』之後,新的矛盾運動過程便重新開始。這個『易位』時需要的條件便是光速。因此,我們是可以通過修煉進入這種『易位』現象出現的。」秦漢之如數家珍,滔滔不絕。
「比如通過《心經》的修煉,回到奇點,達到光速?」鄭寒終於開竅。
「對!看來富貴也沒白收你這個徒弟!」秦漢之有點忘乎所以。
「那就煉吧!還愣著幹嗎呢?」鄭寒急不可耐。
「觀自在菩薩……」石堅再度引領眾人重新開始。
超然物外,一塵不染……潛藏在四人生命裡的巨大能量從時空振蕩的效應中被釋放出來,能量光團急劇膨脹,照徹夜空,氣吞山河。
時空效應開始發揮作用,秦漢之大喜大悲,鄭寒亢奮激昂,婦人則是靜若處子,一言不發。
四人在不知不覺中,天已大亮。熱帶叢林酷熱潮濕的氣候在這時稍顯涼爽,茅寮外鳥語花香,霧氣瀰漫,一派祥和氣氛。
突然,巨大的光團猛地振蕩,眾人一驚,急忙回收自己的七魄。但只是相差瞬間,石堅已經被鄭寒使出的一束尖利光芒刺進「胎光」魂。
「鄭寒!該教的已經教你!怎麼這麼不知足?」秦漢之知道鄭寒又要發難,厲聲斷喝。
「嘿嘿!剛才是剛才。現在老子為的是搶注石堅商標的事兒。」鄭寒獰笑。
「原來是你?之前我的班子調查到的法人代表是一個叫奧古斯汀的人……」秦漢之此時才知真像,對自己班子做事而惱火。
「嘿嘿!這個奧古斯汀就是林森,你們見過的。哈哈哈哈……」鄭寒嘴上說著,手上並不見絲毫怠慢,一束光刺向秦漢之。
秦漢之本能地回護,使出七魄,纏鬥起來。
「老爺子!別跟他糾纏,我有辦法。」石堅這時已經被鄭寒鑽進了「胎光」,腦子裡的修法開始外洩。
鄭寒喜出望外,接著加力。儘管此時他的能量層級已經遠遠高於秦石二人,但要同時對付這兩個當今世界的頂級高手,也是十分吃力。
「小子!快說!」秦漢之現在更多擔心的倒是石堅。
「我們回去,回到剛才的狀態去!」石堅道。
原來石堅突然想起那天晚上不了了之大師舉重若輕就化鄭寒的攻擊於無形,現在經過秦漢之的一番指點,突然明白了那其實就是傳說中的「以無招勝有招」的最高境界。
「你瘋了?你要回去不等於送死嗎?」秦漢之反對。
「來不及跟您解釋了,我只想說當初不了了之大師就是用這個方法對付了鄭寒的。」石堅急促地說。
「好吧。你來導引。」
話雖這麼說,但此時要再重新觀修《心經》又談何容易啊?昨晚是因為在場的四人同心協力,形成了強大的「集體意志場效應」。而現在,這四人中,鄭寒步步進逼,險象環生,秦石二人根本不可能靜心觀想。而那婦人似乎已經完全成為一個局外人,此時她正在重新反思自己一生的經歷,那些慘絕人寰的場景一幕幕「重放」,但她已經不再是入戲的主角,更像是一個身處世外的高人,居高臨下,注視著凡間悲歡,心懷悲憫而又不為所動。
突然,婦人身子一震,鄭寒的七魄席捲而來。
「老爺子!快!」石堅見鄭寒對婦人突施辣手,場流瞬息裂開。
婦人木然枯坐,場流毫不設防。
鄭寒七魄能量排山倒海地捲來,向婦人身體穿透過去。
「老爺子,快!」秦石二人掙脫桎梏,回抽七魄。
「咦?」鄭寒大吃一驚,奔襲婦人的場能像竹籃打水,空無一物。
婦人紋絲不動。
鄭寒再次鼓動能量,再次撲空。
婦人依然不動。
鄭寒驚覺,正要收手,忽覺眼前光芒閃耀,秦石二人場能高速旋轉,瞬間合而為一,融為一個巨大光球。
鄭寒疾使七魄,向秦石二人體內穿刺過去。
【注1】本章生命形式的假說觀點摘自林清泉著《 靈魂學手記》一書(甘肅科學技術出版社1989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