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行幻海 第1卷 第二十五章 天外有天(上)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偶然。)

    (未成年人請在成人指導下閱讀。)

    「你把俺爹的能量轉換機藏哪哩?」一個陰沉的聲音說。石堅鬆了一口氣,知道是洛煞。

    「哎哎!老二,客氣點兒,客氣點兒,你沒看見人家是大小姐的人嗎?」河煞在洛煞身後打圓場。

    石堅自從重見雙煞就一直惦記著要把路天權所授悉數教給兄弟倆,無奈總是各種因素干擾,不能遂願。現在既然有次機會,自然欣然接受:

    「路教授教給我的一切本來就是你們的,我一定奉還。只是我出來的時候身份是勞改犯,匆匆出來,當時沒這個條件把機器帶出來。那東西藏得很隱蔽,應該還在原地……」石堅被洛煞壓在地上,索性躺著說。

    「已經不在了!」林子忽然冒出個幽森的聲音。

    石堅和雙煞完全沒有意識到這麼夜深人靜的時候林子裡還會有人,而且是個女人。音並不高,只是平淡得出奇,毫無感情,聽得瘆人。

    三人借天邊星光看去,林子裡黑咕隆咚,陰氣森森,越發使這聲音顯得空穴來風,飄浮不定。

    三人都不由得一陣頭皮發麻。

    再想細看,忽聽「沙!沙!沙!」移步聲響,逐漸靠攏過來,河煞顫聲道:

    「老二,不會是鬼吧?」

    洛煞不講話,凝神注視林子。

    一個黑影終於出現在林子邊上。

    「放了石堅!」黑影輕描淡寫,但不容置疑,洛煞不由自主鬆開了手。

    人影走近,是普桂芝。

    「桂芝,這麼晚了你在這裡幹什麼?」石堅認出是普桂芝,反而更覺詭異,後腦勺涼颼颼的。自己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她「盯梢」,更無法理解她一個女孩家怎麼敢在這個經常鬧鬼並且發生過兇殺案的黑林子裡呆著。

    「你怎麼知道不在哩?」沒等普桂芝說話,河煞搶先提問。

    「哼!」普桂芝用鼻子冷笑一聲,並不想搭理河煞。

    「是啊,桂芝,你怎麼知道呢?」石堅被打了岔,也不想追究普桂芝為什麼出現在這裡了,順著河煞的思路問。

    「石堅,那個東西可是一個接著一老些電線的鐵盒子?」普桂芝見石堅問,才願意搭理。

    「對!你見過?」石堅答。

    「哦!麼就對了。前些天我不是被鄭寒他們關進牢裡面了嗎?托那本鳥書的福,我還得個便宜住單間呢,特殊照顧,哈!連著幾天都被鄭寒跟張富貴兩個雜種審問,老問我書呢書呢……我就說:『你們有了秦漢之這本活大空幻化,還逼我整哪樣嘛?』……鄭寒把我的魂魄抽了去,一抽走,我就暈死。他惱了,就不來抽魂啦,就開始打我……」普桂芝說著就委屈地看石堅,像受委屈的孩子在跟父母告狀,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你曉得的,我哪點兒有哪樣書嘛!後來他們就不客氣啦,把我關在一個籠子裡,那個籠子他媽的站也站不直,蹲又蹲不下來,他們在籠子外面晃來晃去審我,故意把腳抬在桌上——那個舒服勁兒,明擺著心氣我呢嘛,這是。狗雜種!整得我要死死不得,要活活不了,這個還不算狠,還不給我睡覺……後來,後來見我確實曉不得書在哪裡,他們又把我扔回到牢裡面……

    我也曉不得睡了多久,剛睜開眼又看見這兩個雜種又進到牢裡來啦!我心想兩位大哥你就饒了我嘛我真的認不得那本書在哪裡……哎?怪B事啦,他們這次理都不理我,低著頭滿地翻,好像在找哪樣東西……我怕他們又折磨我,就趕快接著裝死……」

    「小姑娘!你說得就不合邏輯哩!既然要裝死就要憋住呼吸不能喘氣,既然不能喘氣就要……」河煞插嘴。

    「你娘哩閉嘴!」洛煞噴得河煞一臉唾沫星子。

    「誒?老二!我俺告訴你哩別說『你娘哩』,既然……」

    「閉嘴!」洛煞低吼,調頭向普桂芝,「你說,接著說。」

    普桂芝把頭一扭,置之不理。

    石堅點頭示意普桂芝繼續講,普桂芝這才接著道:

    「這個時候我就聽鄭寒B咕噥B咕噥說:『他媽的這老賊總該留點兒什麼痕跡吧!哪怕是一張紙也行啊。』我就瞇著眼兒偷瞟一眼,鄭寒身後的張富貴倒是個悶屁,一句話也不講,拉著個長馬臉,但是樣子也是很專心。

    正翻得天翻地覆慨而慷,突然聽見張富貴『啊!』的叫一聲,鄭寒也跳了過去,圍在牆腳翻弄什麼。

    這個時候就更怪B事啦!我看見鄭寒從後腰抽出把匕首,我想他是要撬開牆角的夾層吧,媽呀!你猜其實他是要幹嗎?」

    「他是要插死老鼠,因為那裡有一個老——鼠——洞——」河煞聽得十分投入,自作聰明地說。

    「不是。」普桂芝答。

    「哦!俺知道了,那一定是飆出一條蛇來啦,他要刺死蛇哩……」

    「不是。」

    「那……那……就是要撬開夾層哩……」

    「我也以為是啊,但是這時候就見到鄭寒突然抬起手來,又突然刺了下去,張富貴的脖子上就開始冒出血來啦,媽呀,你沒見過吧,沒想到人血可以噴得那麼高,刷刷刷,像噴泉一樣……他們之前是背對著我呢嘛,現在張富貴轉過身來啦,很吃驚的樣子,眼睛閃著精光,用手指著鄭寒,嘴巴也不知要說什麼,只是暴牙全呲出來啦,好像是說:『虎子……虎子……你……』

    這時候更怪的事情又來啦!張富貴身上突然一下子有一大圈光『嗡!』地打開,像一把傘那樣,啊呀呀!眼睛都要閃瞎了……」

    「等等!桂芝,你應該看不見那些光的。」石堅打斷普桂芝,滿腹狐疑。

    「這個……這個……哎!我也曉不得啊,反正就是看見了……可能是因為……因為……」普桂芝眼光閃爍。

    「石堅!你別打岔哩,你管她看得見看不見哩!小姑娘,接著說接著說……」河煞早就聽得如癡如醉,哪容得故事中斷。

    普桂芝看石堅,但石堅不置可否,普桂芝猶豫起來。

    石堅知道問不出什麼結果,就說:「好吧,接著說吧。」普桂芝像得到老師許可的小學生,又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起來:

    「張富貴身上的光向外膨開,一下子就罩住了鄭寒,鄭寒咋個是這老雜毛的對手嘛?我就見到鄭寒滿頭滿臉都是汗,渾身都抖了起來,支持了一陣『撲通』就跪在了地上……」

    「啊!他一定怕了張富貴啦,跪地求饒哩。」河煞插嘴。

    「我也以為是啊,但後來就發現我猜錯啦。」

    「啊!咋樣?」

    「鄭寒跪在地上的時候,手裡面的刀子『嗖!』一下,就往上捅,嗨!這雜種還閉著眼睛呢,也能捅得到!我就……我就見到刀子都從小肚的褲子裡冒出尖兒來啦!血又順著褲襠流了下來……」

    「這回該死了吧?」河煞滿眼驚恐,彷彿就在現場。

    「還沒有呢,張富貴雖然不會動了,可是他身邊的光還有啊,唏哩嘩啦滿屋子到處竄,陰風慘慘的,嚇死人啦。」

    石堅和洛煞也是聽得毛骨悚然,石堅聽師父說過人死時候魂魄所載能量會隨之散去,但怎麼散去師父也沒有見過,此時聽普桂芝講得如此詳細,真是驚心動魄。

    「那團光亂竄一氣,還是拚命地往張富貴自己身子中間的那根日光燈一樣的東西裡面鑽……也曉不得為哪樣?剛要鑽到的時候,突然一下就停住了。」

    石堅知道那是因為這魂魄的主人——張富貴還有一息意識尚存,他在做最後的掙扎,試圖再將魂魄能量重新聚攏,可能剛剛要收回的時候,張富貴的大腦——中心控制室也同時死亡。

    「啊呀!突然張富貴就『撲通』栽倒了……媽呀!他倒下來的時候頭正好對著我,鼻尖都要碰到我的鼻尖啦!」

    「啊!你還不快跑,鄭寒要殺你滅口哩!」河煞如臨其境,神情緊張。

    「我也是這個樣子想啊,但是那是在大牢裡啊,我能跑到哪裡去?」

    「是啊是啊,那咋辦哩?」河煞掐住洛煞的手臂,洛煞痛得「絲絲」吸氣。

    「你別老打岔!下面還有更怪B事的事呢……那團光這個時候又散開在屋子裡亂竄,啊!陰風慘慘……我正嚇得渾身抖呢,突然看見那些光不再滿屋子竄了,倒是開始圍到了一起,打起轉來,越轉越快,越轉越快,我悄悄瞇眼看,啊!那些光變成一個大漏斗啦,漏斗底下正連接在鄭寒的胸口上,啊!對了,就像落水洞一樣,那些光『嘩嘩』地往鄭寒的心窩裡鑽,鄭寒像是瘋啦,臉上青胖紫漲的,鼻血也淌出來……」

    「完了完了!鄭寒這小子把張富貴的能量全吸走了!全世界都不是他的對手哩!」河煞驚歎。

    「啊是嗎?我還以為是張富貴的鬼魂在收拾他呢。」普桂芝滿臉疑惑。而石堅和洛煞清楚河煞所言是真的。

    「這好像不大可能哩。」洛煞提出疑問,「人和人的場能差異那麼大,吸走了也能融到一塊兒哩?」

    「這一老一少狼狽為奸,親如父子,你也在猛矮鎮見過張富貴曾經『借用』過鄭寒的魂魄場能對付過我們。所以……」石堅竭力思考。

    「所以,鄭寒吸收了張富貴的能量不會有排異反應的!」河煞搶先總結結論。

    「也許吧……」石堅和洛煞對剛才的解釋將信將疑。

    「後來呢?」河煞不再關心這個問題,掉頭追問普桂芝。

    「你莫儘是追賊一樣的追著問嘛!我會講的嘛……我正想趁這雜種神志不清的時候逃跑呢嘛,突然聽見他『哈!哈!哈!』笑起來,我聽得汗毛都豎起來啦!又偷偷瞇眼看,看見鄭寒正在用匕首撬開了牆角的夾層,取出了那個連著蜘蛛網電線一樣的機器……他翻來覆去弄了半天,又哈哈大笑一陣,那個樣子,笑得我頭皮發麻,嚇死人啦!你想想,他一邊流著鼻血,一邊抱住那個怪機器,一邊笑……我使勁兒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讓自己叫出聲來,渾身抖得不能控制了……」

    「機器呢?」洛煞急切地問。

    「被鄭寒拿走了呀。」普桂芝見洛煞凶神惡煞的樣子,有些害怕。

    「老二,別打岔!機器肯定是鄭寒拿走哩,你弱智啊你……小姑娘,後來呢?」河煞不耐煩地制止洛煞。

    「……後來,啊!我說到哪裡啦?」普桂芝被洛煞一嚇,沒了記性。

    「你說到鄭寒取出機器……」

    「對了,鄭寒取出機器,哈哈大笑,就不慌不忙地過來檢查張富貴的屍體,我見他走過來,就接著裝死,緊緊閉著眼……」

    「還要憋住呼吸!」河煞補充。

    「對!還憋住呼吸。」普桂芝怕河煞再糾纏,趕快回應,然後繼續說:「我聽他『悉悉嗦嗦』弄了一陣就不有動靜了。我怕呀,我告訴我自己千萬不要抖啊但是還是抖……突然聽到耳邊一陣風聲……」

    「那是舉刀了!他要殺你哩!你不能裝哩!」河煞比普桂芝還緊張,石堅不禁莞爾。

    「是呀,我想我死定了,反正也來不及了,也跑不出去,橫下一條心,等死啦。但是刀子沒有落到我身上來,只是聽見『刺喇!』一聲,鄭寒劃破了張富貴的貼身口袋,從裡裡面掏出一本書……」

    「《大空幻化》?」洛煞道。

    「不是啦。」

    「你怎麼知道不是?」洛煞目光逼人。

    「那是一本軍用的那種小筆記本,當然不是《大空幻化》了。」

    「你不是說你正閉眼呢嗎?」洛煞依然咄咄逼人。

    「我偷眼看了,又!不服啊!」

    「別打岔,別打岔!怎麼老說不聽哩?!」河煞生氣了,「接著說呀,小姑娘。」

    「哼!本姑娘不想說了!」

    「小姑奶奶,求你別生氣啊,改天俺再罵他,啊?」河煞像在哄小孩。

    「好吧,不過先說好,我是看你面子哦。」普桂芝惡狠狠地斜眼瞟洛煞一眼,接著道:「說到哪裡了?哦,對,我正在想不管咋樣可不能再裝了,這傢伙心黑手辣,連自己的師父都可以殺,也決不會放過我的。我悄悄抓了一把地上的土灰和稻草屑,想好等他走近我就一把撒過去瞇了他的眼睛,然後就往外衝,管它出得去出不去,反正都死路一條!正要動手,突然耳邊又是一陣風聲……」

    「完了!刀子又來哩!」河煞尖聲驚呼。

    「我也這樣想啊,突然我的屁梁骨一陣酸麻,痛得我只能吸氣不會吐氣,差點兒真的暈死過去……」

    「他用刀子戳你的屁股?」河煞奇怪地問。

    「他才用刀子戳你的屁股呢!他是用腳踢的。」普桂芝翻臉了。

    石堅笑了起來。

    「你別生氣啊,俺這不是關心你呢嗎?」

    「這還像句人話!我雖然疼得要命,但想他既然不用刀子捅我,就說明我還有一線生機,所以拚命裝死——幸虧天熱,一身冷汗也不有被鄭寒看出來——其實這是疼出來的。這雜種看我沒反應,又湊近來仔細觀察,嘴巴裡的臭氣都噴到我的臉上啦!這次他確信我是真的昏死了,還踏上一隻腳把我滾了兩滾——像滾擀面杖那樣。」

    「你真能裝!」河煞一臉崇拜。

    「當然,本姑娘冰雪聰明,有什麼困難戰勝不了呢!」普桂芝順勢做了個《智取威虎山》裡少劍波泰山壓頂不彎腰的姿勢。

    「後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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