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偶然。)
(未成年人請在成人指導下閱讀。)
而張富貴顯然也知道自己的優勢和劣勢,當初秦大少爺授法於己的時候,完全是出於為路天權做實驗的目的,所以所學僅為「河圖洛書式」常識,儘管自己已將這一式研習發揮得淋漓盡致,但在已通讀過《大空幻化》的秦漢之面前,仍然顯得招式單一。所幸此時自己在功力上佔絕對優勢,完全憑蠻力就可望速戰速決。所以張富貴此時並不理會秦漢之的招式變化,固執地一味窮追猛打,見秦漢之畫出弧線,趕快收攏七魄,集聚於「爽靈」,猛地釋放,光球迅速膨脹,「嗡」的一聲,把秦漢之快成合圍之勢的光圈撐開。
秦漢之的弧線在接觸到張富貴光球的瞬間,激盪出陣陣光暈,弧線突然一低,順勢沿光球表面向前滑行。張富貴想不到要硬撐開秦漢之弧線的意圖不僅沒有成功,反而被他順勢近身,大感吃驚。
三輪車伕被籠罩在兩人激戰的光芒中,滿臉通紅、鼻血流淌,近乎瘋狂地使勁兒蹬著腳踏板,車子快速奔跑,但失去了方向,「撲通!」一下,跌入火車鐵軌路面,顛顛簸簸繼續往前奔。
「嗚!嗚!」不遠處進站的火車拉響了警笛。
張富貴咬緊牙關,並不換招,繼續撐大光球。秦漢之的弧線行至光球的底部時,又翹首一躍,往上盤旋,在正在急遽膨脹的光球表面迅速奔突,當與上方弧線連成一體時,一陣光芒四射開來,赫然呈現出一副眾所熟知的巨大圖案。
「太極球!」鄭寒驚呼,慌忙援手,使出七魄,奔向秦漢之的「爽靈」魂。
火車進站,緊急制動,正向橫跨在鐵軌上的三輪車隆隆駛來。
鄭寒奔出的七魄飛快接近光球,但就在碰到球面的一剎那突然變向,很快就被吸附在秦漢之的太極弧線上。太極弧線瀟灑下躍,首尾一貫,循環運行起來。
「太極結?」鄭寒再次驚呼,這個結子剛剛才在石堅與雙煞的激戰中見識,沒想到秦漢之就地故伎重演,對付自己。
果然,「太極結」在光芒耀眼中高速運轉,張富貴的光球被纏繞得停止了膨脹。張富貴胸口一緊,意識到接下來這個「太極結」將會逐漸收攏。
火車發出尖利刺耳的嘯叫,這麼個龐然大物想要立即停止是不可能的,而被催眠的車伕對危險渾然不覺,鼻孔流血,表情亢奮,依然使勁兒蹬著腳踏板,在鐵軌上迎火車顛簸前行。此時火車距三輪車已不過半尺。
突然,一束強光刺穿車伕的「胎光」魂,車伕一驚,以超人的力量把車龍頭使勁兒一擰,三輪車一歪,整個車身翻出了鐵軌。
火車與三輪車尾部鐵欄擦出明亮的火花,伴隨著火車車廂裡乘客的一片驚叫。
秦漢之「太極結」瞬間裂口一個裂口,張富貴猛然將光球一收,秦漢之驚覺,迅速重組「太極結」,但哪裡還來得及?高手的較量只在毫釐之間。
「富貴!你小子卑鄙!」 秦漢之惡狠狠地說。原來剛才使出一魄控制車伕把三輪車駛出鐵軌的正是秦漢之,而大家都知道,剛才所有人中只有秦張二人還有餘力,如果二人都不出手話,所有人都將被火車壓成肉醬。此時張富貴居然趁秦漢之救大家一命的時機下手,真可謂陰險卑鄙。
秦漢之放棄了最後的努力,在喪失意志之前的一瞬間以最快的速度還原自己和石堅的七魄,但七魄攜帶的能量被活生生剝離,迅速吞噬進張富貴場能。
秦漢之長歎一聲,「天意啊!天意啊!」整個身體癱軟下去。
沖天的光柱像龍捲風般的快速聚攏,旋轉著,呼嘯著,聚集著,一頭扎進張富貴的胸口「爽靈」魂,然後衝進經絡穴位,衝向億萬個毛孔。
以張富貴為核心,能量輻射形成一個圓形衝擊波,鐵軌崩裂,塵埃瀰漫……
石堅恢復了知覺,但不忙睜眼,只顧焦急地「內視」自己的三魂七魄,它們已經「回來」了,但是已經沒有了原來的明亮光芒。這就是說,自己已經功力全失!
睜開眼,普桂芝紅腫的雙眼正充滿了柔情和喜悅:「醒了醒了!你終於醒了呀!」說著又流出淚來。石堅移開目光,發現自己正躺在地上,地上鋪著些稻草之類的東西,空氣裡泛起一股海水的鹹味,混合著陣陣死魚爛蝦的惡臭。視線越過普桂芝的頭,從她的肩膀空隙處看到一個空曠的空間,空間盡頭是四面污漬斑斑的牆壁,污漬下面依稀可辨一行「抓革命,促生產」的標語——這是一個臨海的、被廢棄的倉庫。
「匡當!」一聲巨響,秦漢之被鄭寒和一個年青人架著拖了進來,往一棵柱子上銬上了手銬。石堅望過去,秦漢之臉色慘綠,眼光渙散,越顯老邁,渾然不似先前矍鑠的狀態,而體內的三魂七魄儘管都已歸位,但光亮十分黯淡——秦漢之也已經功力全失。
「他們又審他了。」普桂芝湊近石堅的耳邊低聲說。
「他們也審你了吧?」石堅說。
「審啊,我說既然你們已經抓到『活《幻化》』啦就放了我們吧……」
「你把他們想得好了,如果這本書真的這麼神,他們是不會滿足只捉到秦老伯的……」
「是啊是啊!他們已經把我困了一天一夜了,不讓睡覺,可是你曉得塞,我真的不有拿那本鳥書。他們也不有辦法,就開始審秦老賊……老伯……」
「小子……」秦漢之也許聽到了石堅倆人的對話,氣喘吁吁地叫石堅,「……你要盡快用《大空幻化》內篇的修法恢復場能,否則等他們把我的修法都掏完了,我們都要一起死的。」
「秦老伯,我真的不知道什麼《大空幻化》,您可以自己修煉恢復啊。」
「唉……」秦漢之長歎一聲,顯然並不相信石堅的話,「我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恢復場能啊!即使能,也保存不下來啊!你想想,我每天恢復一點,他們就提審我一次,每提審一次,就掠走我的場能一次……」
「這張富貴確實能夠盜取別人的場能,我之前就被他吞噬過。」石堅補充說。
「盜取場能倒還在其次,最要命的是那個鄭寒不知從哪裡開發出一種怪異功能,能夠讀取我的記憶……」
「啊?」石堅一聲驚歎。
「你似乎……」秦漢之的眼神穿透石堅的內心。
「對!我明白了,我正奇怪他經過路天權追魂谷能量轉換機的洗禮怎麼不見場能上漲呢?原來是開發出特異功能了。」
「等等!你認識路天權?」秦漢之震驚得面部扭曲。
「是。也是巧合。」石堅簡要講述了與路天權的相遇。
秦漢之沉吟良久,唏噓不已。一聲歎息道:「當年我是計劃要把他一家接走的。但你知道,當時局面不穩,兵荒馬亂……是我對不起他一家大小……」雙眼已飽含熱淚。
接著話頭,石堅簡述了如何偶遇肖萍,如何逃避追殺,如何認識彭雨齋並學習到各種場能開發及運用的技術、修法等等經過。秦漢之聽得忽喜忽悲、長吁短歎、五味雜陳、恍若隔世,連連感慨「曠世奇緣!曠世奇緣!」
過了半響,三人無語相對。
石堅想起剛才的話題,接著問:「這麼說,您的《大空幻化》已經被他們掏去了?」
「也不能說掏去了,只能說是一點點被掏去了。你知道富貴這小子沒文化,智商又低,每天說一點點,就夠他琢磨半天的……」秦漢之鄙夷地冷笑兩聲,「當然,如果長此以往,總有掏空的一天。你知道掏空的那一天意味著什麼。」
「當然。」石堅當然清楚,之所以現在還把秦漢之和自己的三魂七魄保留,那是因為張鄭二人還要留著他們的自主意識,這樣才有記憶,才能夠複述《大空幻化》修法,只要利用完了,他和秦漢之的三魂七魄將被抽空,留下一具軀殼,從此癡癡呆呆,成為沒有魂魄的行屍走肉。
「我這不僅是自救,而且也是救你們。再說,我一把年紀了,現在女兒已去,我活著也不過是行屍走肉……」秦漢之的眼淚又流了出來,萬念俱灰。石堅想安慰他說其實沒有人見過肖萍真的死了,但想想自己曾經地毯式的搜索過無數次也杳無音信,此時如果再把希望留給秦漢之的話,也許對他更殘忍,所以欲言又止。
「狗屁!」普桂芝插嘴,「石堅這個樣子都是你害的!是你把石堅的魂魄生生搶去的!」
「你不知個中緣由!我只是情急之下借用一下!」秦漢之不失儒雅地說。
「可是你借了還回來了嗎?原般原樣還回來了嗎?」普桂芝再問。
秦漢之冷漠地沉默,不再理會普桂芝。
「老伯,我不知道《大空幻化》,也不想學!」石堅雖然是初次見到秦漢之,也知道他和自己一樣深愛著同一個人——肖萍,而且他還是師父的老友,但就是見不慣秦漢之的傲慢和霸道,加上自己莫名其妙被捲入這本所謂天書的事件裡,被多次冤枉不說,還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從心底裡對這本書產生了一股怨恨之氣,不由得豪氣頓生。
「你小子意氣用事會害了大家的。」秦漢之一字一句地說。
「您以為只有《大空幻化》可以嗎?我也有我的辦法。」石堅雖然嘴上這樣說,但自己心裡確實沒有底,之前彭雨齋所授方法尚淺,並不能派上多大用場。後來讓自己獲得巨大能量的,恰恰是通過路天權的機器和天然大磁場完成的,可遇不可求。看來唯一的希望就只能試試神秘的不了了之大師所授的修法了。
「小子!我會讓你學的!」秦漢之惡狠狠地說完,就閉目養神了。
石堅能量盡失,注意力難以集中,剛才與秦漢之的一番爭執已經讓他身心疲憊,所以也迷迷糊糊睡去。剛入睡,「匡當!」一聲巨響,一股腥味撲鼻而來,石堅睜眼,看到倉庫門已經打開,鄭寒和張富貴走了進來。
「嘿嘿!小子,醒了?」鄭寒得意地笑著說。看來從秦漢之那裡學到的《大空幻化》的點滴都能讓他十分滿足。
張富貴不動聲色。秦漢之眼皮動了動,繼續閉目養神。
「小子,看來你是真的不會《大空幻化》!但我就納了悶兒啦,你怎麼就能開發得那麼強?我倒要請教請教你用的什麼方法。」鄭寒邊說邊使出七魄,光團穿過石堅「胎光」魂,石堅才止住的鼻血又流了出來。鄭寒乘勢上前抓住石堅的衣領,把石堅身體提了起來。
「拿開你的豬爪!」普桂芝一聲大吼撲了上來,一嘴咬住鄭寒的手,鄭寒疼得哇哇叫。
「臭丫頭!不想活了你!」鄭寒使勁兒抽手,順勢一巴掌把普桂芝掀倒在地,「老子拔了你的皮!」,從腰間拔出匕首,撲了上去,一隻手按住普桂芝,一隻手用匕首迅速挑斷普桂芝的衣服,很快,普桂芝的上身就裸露了出來。「老子要把你的脯子肉割下來下酒!」普桂芝邊掙扎邊漫罵,但最後被鄭寒瘋狂的眼神嚇呆了。
「鄭寒!你有什麼快問吧!」石堅在一旁制止。
「等我把這臭丫頭的脯子肉割下來再說。」鄭寒神情失控,調頭對石堅說,「你以為你還可以跟我討價還價嗎?告訴你!你現在也是我砧板上的肉!我什麼時候想吃就什麼時候吃!」鄭寒喘著粗氣,繼續用匕首挑斷了普桂芝的褲帶。
石堅焦急而無奈地眼睜睜看著普桂芝掙扎:「秦老伯,您忍心這樣看著啊?」秦漢之依然閉目養神,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神態。
「虎子!別誤事!」張富貴終於開口。
鄭寒置若罔聞,毫無停下的意思。突然,一束強光刺穿鄭寒的「幽精」魂,鄭寒一個顫慄,如夢初醒。
「虎子!你又犯病了!」張富貴收回剛才發出的光束,面無表情地說。
鄭寒恨恨地瞪了張富貴一眼,走向石堅:
「說吧!你用的什麼方法?」
「道沖而用之或不盈,淵兮似萬物之宗。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湛兮!似或存……」石堅把師父授法時的話重複一遍。
「什麼?你小子涮我吶?」
「這是『捕魄幻手』的總綱。」
「什麼總綱不總綱,直接說修法吧。」鄭寒說完又把七魄在石堅「胎光」上緊了緊,石堅再度被催眠,一口氣把彭雨齋所授「捕魄幻手」說了出來,直到過了半小時,鄭寒才停手。
石堅三魂被制,一面被鄭寒「讀取」了許多修法,一面又被抽去了大量能量,氣若游絲,虛脫不堪。將近黃昏,鄭寒的手下扔下幾碗一種跟熱谷縣的炒卷粉差不多的叫做炒河粉的東西讓秦漢之、普桂芝和石堅三人吃了,普桂芝新奇道:
「石堅!你可有聽見張富貴叫鄭寒哪樣『虎子虎子』呢?」
「聽見了,也是今天第一次聽見。可能是鄭寒的小名吧?你不知道,這一老一少狼狽為奸,親如父子。」石堅有口無心地應對。
「對!富貴倒是跟我提過一點,」秦漢之道,「說是大陸淪陷,哦!你們叫解放前夕,在一處亂葬崗死人堆裡撿來的。當時天寒地凍的,聽見嬰兒哭,就看見一頭母虎正用身子焐著個男嬰,要不是母虎,這嬰兒就凍死了。」
「啊?」石堅和普桂芝驚歎。
「富貴等人當時也是視為奇事,想這孩子恐怕也是有些來歷。攆走了母虎,見孩子懷裡還夾著張紙,知道這家人姓鄭,富貴因天寒,就給他取名鄭寒,收養下來,視如親子。小名就叫『虎子』,那意思興許是老虎的兒子吧。」
「他那性格倒是像那畜生,毒著呢!」石堅道。
三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一會兒,夜漸深,迷糊睡去。
石堅夢見自己正和肖萍、青顏一起跟鄭寒激鬥,鄭寒卻化身老虎,騰挪跳躍,實難對付。青顏臉上被虎擊中,留下現在臉上那塊青色胎記。正要再戰,石堅突然見一路光球向自己奔襲而來,瞬間洞穿心肝脾肺、三魂七魄。
石堅驚醒,猛然睜眼,見秦漢之陰險地望著自己冷笑:
「小子!你學也得學,不學也得學!」
「您不是沒有能量了嗎?」石堅吃驚地發現功力全失的秦漢之居然又具有了高於常人的能量。
「哼!」秦漢之並不回答。石堅這才明白其實秦漢之下午這半天時間根本就沒有閒著,一定是趁機運作《大空幻化》所載修法恢復了不少場能,這讓石堅不得不佩服這《大空幻化》的神奇。此時內視自己體內,三魂已被秦漢之控制。
「來吧!小子老實學,不管你之前學到的是什麼,今天交給你的東西興許能救你我的命!」秦漢之邊說邊把石堅強引著起身坐好,此時儘管石堅有一百個不願意,也只好任人擺佈了。
石堅理智地放棄了抵抗,但秦漢之的七魄還附在石堅的「胎光」魂上,並且沒有絲毫放開的意思,看樣子他要這樣一直控制著石堅開始教授《大空幻化》了。
「小子!打個盤腿。」秦漢之說著隨即把手掌放在了石堅頭頂上。
「老烏龜!你又要整哪樣名堂?」普桂芝看不到三魂七魄,又是驚弓之鳥,所以緊張起來。
「桂芝,沒事。」石堅出聲安慰,普桂芝情緒稍安。
「內視『幽精』!」秦漢之簡略地發著指令。
石堅借助秦漢之七魄的能量,見小腹部「幽精」魂光球慢慢轉動起來,越轉越快,光芒閃現。光芒向四周擴散開來,緩緩進入石堅的四肢、頭頂,石堅全身的疲憊消退,體力漸復,舒暢無比。
「引到『爽靈』!」
石堅引導旋轉的光球緩緩上升至心窩處「爽靈」魂。
「引到『胎光』!」
光球再上升到「胎光」處時,石堅赫然看見秦漢之的手變成另一個光球。當上升的光球碰到這個光球的時候,兩者在瞬間相融,相融後的光又緩緩從頭頂往下流淌,流過脊椎,從脊椎分散到腹部、四肢。石堅的身體變得透明,全身穴位正如饑似渴地吸收著瀰漫過來的能量,如飲甘露。
「小子!如此反覆,週而復始循環之!今天就先到這兒!」秦漢之說完移開了手掌,抽出控制石堅的七魄,閉目養起神來。
石堅通宵練習,並不覺得疲倦,相反,越練越精力充沛,越練越渾身舒暢。
第二天一大早,鐵門「匡當」一聲響,張富貴和鄭寒又來了。鄭寒先是叫那個跟班楊大勇架起秦漢之,隨後一把揪住石堅的衣領,準備一起拉出去。
「虎子,算了!」張富貴冷冷地說。
「總長,這小子也不錯。」鄭寒道。
「富貴,今天講太極啊!內容頗多。」秦漢之扭頭向張富貴說。
石堅知道秦漢之的用意,如果自己也被拉去抽空了能量,那他和秦漢之的計劃就破產啦,所以越發讓自己身體癱軟下來。鄭寒再次打量石堅,猶豫了一下,把石堅重重地扔回到地上。普桂芝昨天被鄭寒嚇怕了,忍住沒有破口大罵,但還是恨恨地瞪了鄭寒一眼,這一眼又招致鄭寒一頓腳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