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渺的水汽瀰漫在溫泉池上方,彷彿一簾簾隨風飄飛的紗帳,遮不住大好春光。長髮沒入池中,緊緊黏在後背。光潔的胸脯浮現淺淺粉色,牽動著身邊伺候著的宮女的臉也泛著紅。閉目養神中的狹長鳳眸突然睜開,一雙深邃的眼眸,只一眼,足以讓人淪陷。
劉公公跪在屋外,稟報著宏盛的樓主有事求見。
郝連天逸直直站了起來,宮女忙將紅楠木拖上的白色絲質長袍展開,伺候著眼前的皇帝穿上。新來白玉池伺候的宮女有些顫抖的為眼前高貴無比的男人穿衣,白玉池每日換一個宮女,以前她不明白,現在她懂了。她不想成為下一個,小心的為皇上繫好,盡力不觸碰到他。他不喜歡別人碰到他,尤其是女人。後宮的妃子五年前就被他冷落在一邊,一心只在自己的大業上。
沈嬤嬤將縷縷烏黑長髮打理好,用白玉冠拴住定在上方。
承乾宮中,郝連天逸端坐在龍椅上,俯視著下面坐著的陸弘毅。「陸愛卿有何事稟告?」
「微臣稟告之事乃皇上日思夜想之事!」陸弘毅笑著回道。
「哦 ?依愛卿所見,朕為何事而牽腸掛肚!」郝連天逸饒有興致的問道,想著這個傢伙是想著怎樣變著法為自己謀取最大的利益。
陸弘毅收斂起笑意,道:「微臣好像見到玉皇妃了!」還好自己留了一手,在銀票上是用宣墨屬的名,手下人可以憑著墨蟲找到持銀票的人,只要她還在這個世界,就能將她找出來。這個丫頭可是狠狠敲了自己一大筆,自己一定要敲回來。
郝連天逸銳利的眼眸死死的盯著陸弘毅,手緊緊扶住龍狀扶手,平靜的問道:「她,在何處?」
「臣只知玉皇妃昨日來宏盛茶樓,至於現在娘娘身在何處,微臣已派人去尋!」陸弘毅正色回復道,
「娘娘現在好像變了很多,不識得微臣,還、、、、、、」
「還怎樣?」郝連天逸追問道。
「娘娘昨日在茶樓敲詐了微臣一大筆銀子!」
郝連天逸低笑了聲,「她是怎麼敲你一大筆銀子了?」自己的笨娘子怎麼可能敲到精明如陸弘毅那樣的人的銀子。
陸弘毅將事情的原委滴水不漏的說了出來。
郝連天逸聽著聽著眉頭越來越皺的緊了。「依陸愛卿所見,玉兒會往何處去?」郝連天逸接過陸弘毅的話,問道。
「微臣愚昧,不知娘娘的去處!」陸弘毅回道。
郝連天逸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道:「朕這些日子思索了一番,愛卿毛遂自薦要收購軍火司那匹武器,就當時那個價位!」
陸弘毅精神振奮起來,恭敬的回復道:「臣謝過皇上對微臣的信任!」
朱雀跪在殿中已有大半天,主子只是一聲不吭坐於案前,朱雀壓低著頭,看不清主子現在臉上的表情。沙沙的翻書聲傳入耳中,朱雀心想著該是主子批折子上了心。
郝連天逸合上最後一份折子,眼光打在地上的那個人身上。「五年前,那件事真是你親眼所見?」
朱雀依然低著頭,肯定的說道:「末將願以命為誓,親眼所見,玉皇妃娘娘被鱷魚所食!當時,她身邊的丫鬟也跟著跳入河中,河面一大片血,臣記憶猶新。」這麼美的人就這樣香消玉殞了,朱雀想著那個丫鬟好像叫做秋靈。
「你再好好想想那天的事,將那天的事一五一十再講一遍,不准漏一個細節!」郝連天逸命令道。
朱雀問心無愧,思索了一番,將那天自己所見的事 的經過一一陳述。
郝連天逸聽著他的陳詞,朱雀只是看到這鱷魚將玉兒吞入腹中,消失在河水中,玉兒還是有可能活著的,是有這個可能的。這血跡該是這個丫鬟的障眼法,自己當初為何沒有多問幾遍?
「退下吧!」郝連天逸朝內殿走去,躺在床上,看著那件白衣,就是那件證物,欺騙自己的證物。攬入懷中,冰冷的心中有了一絲期盼,更多的是泛著沉重的痛。難以割捨,於他不是身上的一塊肉與或是一根肋骨,而是心尖的一塊毒瘤。越長越大,卻是無可奈何。「玉兒,你在哪?你也忘了我嗎?你最想忘的是我。」思念是籐,扎根在心中,每一次跳動,是在告訴它該去往何處,一直向上,在腦中蔓延,一直伸向遠方,所以自己在思念過後,總會覺得迷茫。
奔波了一整天,總算是有種腳著地的感覺。秋靈斥候著主子睡下,捏了捏自己有些酸的胳膊,今天去找一個當年服侍過石皇后的宮女。按時間算,她正好是在妖女取代石皇后的時候伺候了一段時間,不久後就因為年紀大了被放出宮來了。而那時候,正好朝鳳宮發生一件大事,皇后誕下的一位小皇女死了。這位宮女卻是命途多舛,嫁的夫君新婚後不久便因病去世了,此女是至孝之人。膝下無子,一直侍奉著公公婆婆。主子就是讓自己給這家的老人扛竹子,這家老人是平時編些竹簍拿到集市去賣,勉強維持生計。自己可是扛了一天,主子從那宮女口中得知,那時候晴王妃在同一夜誕下一女。秋靈推開房間門,慢慢超屋內走去。一道黑影閃過,一個男人出現在眼前。還沒出手就被封住了穴道,動彈不得。
「姑娘,多有得罪了!」男人抱起眼前的人,飛出悅來客棧。
秋靈看著那個男人,她見過這個男人。她知道自己要見得是誰。
PS:最近我寫文細節控很嚴重,寫起來很費時,這篇碼了九個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