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掀開被子,看著那個男人,氣呼呼說道:「下去!」
郝連天祐起身坐在床邊,臉上不知是因為在被子裡憋的還是因為我穿成這樣,雙頰通紅。
看著他低著頭愣愣的坐在那裡不吱一聲,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你來這裡幹嘛?」我冷漠的問道。
郝連天祐伸手拿過被子遮著我的身子,眼中充斥著痛苦,緩緩說道:「澤兒,不要如此冷漠的對我好嗎?你可知道,每次看到你這樣我有多難受,父皇厭惡我的痛也不及你對我視而不見的眼神一分。」
我心下被什麼刺中了似的,他雖貴為王爺,但也背負著不為我所知的殘忍的事,他也有他的無奈,就如他的妃子,他是沒有權利選擇的。
「澤兒,你要怎樣才願意理我,我一定做到!」郝連天祐急切的看著我,信誓旦旦的說道。
看著他平日裡一副對什麼事都運籌帷幄的冷靜的樣子,那個穩重的四爺早就不見,在我面前的他只是郝連天祐。我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原諒他。
「你說的,一定做到?」我反問道,依然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郝連天祐看著我,以為我要說那件他做不到的事,至少眼下是不可能的事。垂下眼眸,極力地掩飾著自己的狼狽。
「我要捏你的臉!」我看著他有些俏皮的說道。
郝連天祐吃驚的抬起頭,笑著說道:「好!」
我伸出一雙玉璧捏著他那張平日裡冷靜的俊臉,笑著說道:「我要你陪我去看星星!」
郝連天祐的剛剛恢復白皙的臉此時又紅得像煮熟的鴨子一樣。
「你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我還以為是我把他的臉捏的通紅,暗自責怪自己下手太重了。
「別動!」郝連天祐見我要下床忙叫住我。
「什麼?」我摸不著頭腦,他怎麼了。
「把衣服穿上吧!別著涼了!」郝連天祐拿過木架上的袍子放到床邊作勢往書房走去。
我看著一邊的白袍又低頭看著自己,被子早被我這大幅度的動作快要掉到我膝蓋處。這個傢伙原來是因為這個臉紅了,我暗自低笑了幾下!
「走吧!」我慢慢走向書房,看著他在書案前翻看著我練的毛筆字,我忙跑過去,拉住他繼續看下一張的手,呼道:「別看!」
我並不是對自己的毛筆字沒有信心,而是這下面的一疊寫的都是他的名字。
我看著這已經被翻了一半多的紙,看著他臉上遮不住的喜悅和甜蜜,知道他已經看到那些字了,我這樣遮著也只是掩耳盜鈴,索性鬆開抓著他的手。
郝連天祐反手將我的手握在手心,拉過我在書案前說道:「這個佑字你寫錯了!應該這樣寫!」他在我耳邊柔聲說道。一手把我禁錮在懷中,一手握著我的手沾過這硯台裡的墨在紙上寫這佑字,邊寫邊意味深長的說道:「天祐下民,作之君,作之師,惟其克相上帝,寵綏四方。」
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以前寫的那個佑字習慣了,而這個朝代的佑字不是那樣寫的。他是告訴我他的名字的意思。被他這樣握著些這幾個字,聞著蘭香和墨香的混合,靠在他的身上聽著他那個位置如雷般的聲音,我淪陷了,又一次陷入了他的溫柔中。
「閉上眼!」他放下手中的筆,柔聲說道。
我聽話的閉上眼,只覺得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他才叫我睜開眼。
看著自己剛剛還在自己的房間裡,現在卻站在山頂,我看著他的眼睛問道:「怎麼帶我到這裡來了?」
郝連天祐捏了捏我的鼻子,好笑的說道:「你不是說要看星星嗎?」
我點了點頭說道:「是很想看!」看著這四周的綠草地和零零落落的岩石,我納悶的說道:「可是我是想讓你帶我在屋頂看看就可以了!」
郝連天祐當真的說道:「我以為帶你到這裡來,你會喜歡的,既然這樣,我們回去吧!」
「啊!又回去?這裡很美!」其實我挺喜歡這裡的,前提是有他在身邊!
我們靠在一起躺在一塊平坦的石塊上,靜靜的凝望著這夜空。
看著月光從山頂上,順著直立的、深深的谷壑,那清漣的光輝傾瀉在視平線中不見,就像一道瀑布,又像一匹素錦從山上掛起。
「你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我靠在他懷裡問道。
「以前來這裡狩獵時發現的!」郝連天祐解釋著,語氣中透露著對那段時光的懷念。
聽到他說到狩獵,我想著那天他一個人在下面面對著自己的父皇的諷刺,他怎麼會讓自己的父親如此討厭自己?我不想提起那些他痛苦的回憶,只是想給他製造幸福的回憶!
「四爺,這顆是什麼星?」我指著那顆最亮的星星問道。我對星相什麼的懂得很少,在現代也只是知道十二星座,只是好奇這個朝代對星相是如何稱謂的。
「哪顆?」郝連天祐朝著我的手望去依然不知道所指的是哪顆星。
「就是最亮的那顆!」我補充道。
「那個是鬥!」郝連天祐自然的說道。
「什麼鬥?」我好奇地問道。
「就是二十八星宿的北方七宿中的鬥!」郝連天祐耐心的解釋道。
「有東南西北二十八個星宿嗎?是根據形狀命名的嗎?」我猜著問道。
「是!東方蒼龍、北方玄武、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其中東方蒼龍有角、亢、氐、房、心、尾、箕,北方玄武有、、、、、、」郝連天祐在一邊饒有耐心的講解著。
我只知道耳邊的聲音是那樣的舒服,那些什麼星座的我沒有興趣聽,只是喜歡聽他說話。聽著聽著就閉著眼靠在他懷中睡著了。
郝連天祐老半天都沒聽見懷裡的人出聲,聽著均勻的呼吸聲,知道懷中的人兒是睡著了。好笑的抱著懷中的人兒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