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昂殿的寢室裡,曖昧的燭光透過紅色薄紗帷幕緩緩溢開。
空氣中,淡雅的花香伴著清玨一身的酒氣,沁入沫歆鼻端,些許的刺鼻。
聽著漸漸逼近的腳步聲,沫歆緊張得十指不知所措的交纏著。
「翕兒,翕兒……」清玨意亂情迷地在她耳邊呢喃著
沫歆驀地揪心,她時時刻刻念著的人還是佟翕緣。
「我們來喝合巹酒」醉玉頹山的清玨拉著沫歆來到桌邊,因為醉酒,他的腳步略顯踉蹌
沫歆便攙扶著他「太子……」
太子?清玨瞬間一怔,翕緣極少這樣稱呼他。
哦,差點忘記揭開她的紅頭蓋了。
清玨隨手拉開沫歆的頭巾,紅頭蓋就這樣從高空慢慢墜落、當他們相視的那一剎,原本意識渙散的清玨忽地集中了精神。
嘴角抽搐,額上的青筋不約冒出幾條,指著眼前一臉受傷的女子大吼「是你?怎麼是你?翕兒呢?該死的,你怎麼會在這裡?」
「太子哥哥,你娶的人是歆兒,不是翕緣」沫歆低聲地說著,不敢直視憤怒中的他
「胡說八道,本太子娶的只有翕緣,不是你,你竟敢偷梁換柱。說,翕緣在哪裡?」清玨掐住她的脖子,此刻已然怒火中燒得失去理智。
「太子哥哥,咳咳,放開歆兒,你娶的人真的是我,不信的話,你去問父王和母后」
聞言,清玨猜想他的父王一定知道些什麼,於是拖著沫歆走出寢殿。
一路上,宮人們都投以侘傺的目光,剛剛還好好的,怎麼一轉眼太子就火冒三丈七竅生煙呢?
清漪正端著醒酒湯過來,對這個弟弟她是十分瞭解的、雖說大婚醉酒是合乎情理,但她卻希望清玨能清楚地記得這一夜。
剛來到門口,就瞥見清玨拉著佟沫歆氣匆匆地走著,而且那精緻特別的嫁衣不是翕緣的麼?怎麼會變成沫歆?
清漪將醒酒湯扔掉,隨即跟上、可惡,到底是誰把新娘偷天換日了?
沫歆的手腕被清玨捏得極疼,但她只能忍氣吞聲。
直至來到巍錦殿,展淳和蓉貴妃都沒有歇息,似乎也正等著清玨來興師問罪。
「父王,您倒是給兒臣一個解釋,為什麼太子妃會變成佟沫歆?」將沫歆往前一推,清玨連禮節都顧不得
沫歆失去平衡,摔倒在地「父王、母后…」
蓉貴妃心疼地扶起她「歆兒,沒摔疼吧?玨兒你怎麼這樣對你的太子妃…」
「住口,誰承認她是我的妃子」許是醉了,清玨第一次對蓉貴妃怒吼
「放肆!」展淳拍案而起,接著又說「你的太子妃本來就是佟沫歆,難道你忘了在佟王府的時候,你揚言要娶王府三小姐麼?」
「她是三小姐嗎!」清玨鄙夷的說
「玨兒,歆兒才是三小姐、因為佟翕緣根本不是佟王爺的女兒」蓉貴妃加重語氣道
清玨愕然,包括進來的清漪也是如此反應
「母后,您說的可有證據?」清漪問道
「佟王府上下都知道的秘密還需要證據麼?而且佟翕緣非西涼人,是瑞晟人。她的目的是為迷惑玨兒,好助顏礡宸併吞西涼」蓉貴妃解釋著,聽語氣她掌握了不少情報。
清玨狂笑不止「這都想得出來?兒臣真是佩服啊。敢問父王,您又有何證據指明翕兒是顏礡宸派來迷惑兒臣的?並如此肯定她是瑞晟人?」
「因為翕緣是黎沁雨的女兒,所以她們才會長得如此相似、而沁雨是顏墨弛的妃子…」展淳說這話的時候,心裡處於掙扎與矛盾
清玨和清漪瞪堂結舌,到底真相是什麼?他們的話聽似合理無漏洞,卻又感覺哪裡不對?
清玨忽然想到一個嚴峻的問題,沫歆代替翕緣嫁給自己,那麼翕緣呢?難道…
「父王,您不也喜歡翕兒?為何那麼殘忍把她送回瑞晟…」
「什麼?翕緣代替沫歆嫁到瑞晟」清漪也反應過來
「罷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佟沫歆才是朕指定的兒媳,你們堂也派了,親也結了,滿都城的人都知道、朕不容許你悔婚」展淳的話便是不可違抗的聖旨
「來人,送太子太子妃回暄昂殿」
「諾」隨之便有人架著清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