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來到巍錦殿,清玨支開所有的人,自然包括蓉貴妃。
婧舒看著床上的皇帝,眉皺「看皇上的症狀,倒像是中毒……」
「中毒?不可能,父王的飲食向來沒問題」清玨難以置信,連太醫都沒有診斷出是中毒
「在瑞晟,有一種無色無味的毒藥,能讓人昏迷不醒,又不至於喪命。看皇上此刻的跡象,八成是中了那種毒」婧嬤嬤不明白的是,怎麼皇宮裡有用這種毒的人?
「那麼有解藥嗎?」清玨問
「關鍵是看下毒之人如何配製,怕是沒能解了。依老奴愚見,此人不想要皇上的命,但目的又何在呢?」
清玨也陷入深思,聯想起來,此事確實蹊蹺。
怎麼父王偏偏在自己準備稟報和翕緣的婚事時昏迷,莫非有人不想他娶翕緣?
沫歆怏怏不樂,獨自走在懿華園,對著樹葉出氣。
忽而,有人攬過她纖細的楚腰,令她勃然大怒。
「哎呦,不過是個玩笑,歆兒竟然當真了」說話的是蓉貴妃之子清邵
「是你……」沫歆掙開他之後,微微行禮「參見四皇子」
「免了,怎麼對著樹葉黯然傷神啊?難道被皇兄冷落了?」清邵一針見血
沫歆咬著朱唇,即便如此也不願意被人指出「如果沒什麼事,歆兒要回王府了」
「母后是不會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當上太子妃的」在沫歆欲離之際,清邵的話讓她止步
「四皇子……」
丞相府。筱櫟平安歸來,換回女裝的她,盡顯秀外慧中,極為溫婉的女子。
「櫟兒,你可嚇壞爹了、爹就你一個寶貝女兒啊」溫納庚寵溺的說,他有三個庶子,而筱櫟是唯一的嫡女。又因其母早逝,納庚對這個女兒向來是疼愛有加。
「讓爹爹擔心了,幸好遇見軒世子…」提起軒熠,筱櫟的臉上染上一抹紅暈,那是她見過的最溫儒俊秀的男子。
溫納庚彷彿看穿她的心思,心裡也暗自思忖著:若是能把櫟兒嫁給軒世子,她以後可就是王妃啦。
「爹爹…您偷樂什麼呀?府裡怎麼熱鬧起來?」筱櫟看著忙碌的下人,很是好奇。
「哦、你二哥月底迎娶佟王府的三小姐,這不、先準備準備」
「軒世子的妹妹要嫁給簫廷哥哥?」筱櫟臉色微變,那個外表彬彬有禮,暗地裡好色又不思進取的二哥居然要娶軒世子的妹妹。實在是糟蹋了人家姑娘,外人不清楚簫廷的底細,她還不清楚麼…
「爹知道你在想什麼,這個佟翕緣嫁過來,你二哥是不會虧待她的、上次王爺過壽爹見過一面,確實是個美麗的女子啊」
「爹、你說真的嗎?」一把男聲響起,隨後進來一男子
「廷兒?」納庚看著他那樣子,八成又去青樓了。
「本來孩兒不想那麼早成親,不過既然爹說三小姐是個美人、孩兒倒可以考慮考慮」簫廷邪魅一笑
納庚和筱櫟都不理會他,繼續他們的談話。
夕陽淺掛,薄光柔和,旖旎的涼風穿梭,滿庭桃花落。
翕緣拿著掃帚,清掃花瓣,一個人也愜意。
直至夕陽完全沉入地平線,她還是沒有掃淨落花,只因花還會落。
想來,這可以鍛煉一個人的忍耐力,挺好的。
她不急不躁,淡然從容。
連一旁監視的雛菊都折服,她可沒這耐心,於是放棄監視翕緣。
眼見天暗,翕緣方才停下。
用過晚膳之後,又是一個人來到涼亭撫琴,這一次、琴音不再紊亂。
時間久了,無論什麼,也都淡了…
熟悉的旋律從空氣中傳來,恰恰配合翕緣的琴聲,琴瑟和鳴,相當默契。
緩緩走向她的男子,一身的淺色,俊逸灑脫。
風捲殘花,縈於周邊,如此和諧的畫面。
然而翕緣卻怔怔的,他?
男子從背後擁著她,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聞她清新的髮香「翕兒…我好想你…」
清玨所奏的正是那首螢火蟲,難道他就是那個神秘男子?
心裡驟然一喜,翕緣轉身,投入他的懷中「原來是你,清玨…」
「是我,小妖精…」清玨寵溺地說
托起她的下顎,清玨吻上那久違的櫻唇,連留著,捨不得離開。
他想,他是病了,名曰相思病。
翕緣羞紅了臉頰,一雙澄淨的水眸含羞地注視著他,沒想到清玨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