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花木生長得快,前幾日還是光禿禿的枝幹,一場大雨的洗禮後,已稀稀疏疏萌芽。
冷菱苑那片荒廢已久的空地,經過一番移植,也密密麻麻栽滿了幸運草。
鮮艷而醒目的綠,在旖旎微風拂動下,歡躍著。
廂房,不再陰森恐怖,換上一些顏色清淺的簾子後,顯得格外幽靜。
翕緣拆開琉璃綁在手指的白紗布,那些瘀痕明顯變淡了。
「小姐人真好,每次都親自給我換藥」琉璃傻兮兮的笑著
「不仔細點、以後可能會落下病根的」翕緣知道這丫頭向來都大大咧咧,怎能放心?
柳槿拈花一笑,凡是親力親為這點和自己還是很像的。
這時候玲瓏拿著信箋進來「主子,小姐、婧嬤嬤捎信來了」
柳槿接過,拆開閱覽
「娘,婧嬤嬤幾時到達王府?」
上次臨別,婧嬤嬤明明說過幾天就來,怎麼到現在還沒來,翕緣有點著急了
「婧嬤嬤可能還要再過一陣子才來,素手凝香的一批刺繡出了問題、得解決這事才能離開」柳槿閱完信後說
「原來如此,我們家的刺繡一向都沒問題啊」翕緣疑惑
「大概是新來的繡娘較沒經驗吧…」
「相信婧嬤嬤會處理好的」婧舒的能力翕緣還是加以肯定的,那批新進的繡娘上次也看過,無論是經驗亦或繡功都還不夠嫻熟。
「柳姨娘,三小姐、這是世子吩咐奴婢送來的四葉草糕點」一丫鬟帶著錦盒進來
「世子真有心,替我們多謝他」柳槿一直很欣賞這孩子
「軒哥哥還不能出熠卿閣麼?」自從劫獄之後,軒熠就被毓川禁足
「回三小姐,世子只是不能來冷菱苑,其它的暢行無阻、世子說,等王爺氣消就沒事了」丫鬟唯唯諾諾道
「那就好」shy;
「對了,奴婢剛來的時候,門口有位姑娘求見小姐」丫鬟差點把這事忘記
「有沒有說是誰?」她們都很好奇,會是誰呢?
「她說她叫阮凌薇,奉太子之命來看小姐的」
「知道了,讓她到亭子裡等我」
「是、奴婢告退」
「阮凌薇?是誰呢?」柳槿疑惑問
「我知道我知道,灩瀲居花魁」琉璃搶先說
「她說奉太子之命?」柳槿想像不出一個花魁和太子扯上什麼關係
「她是太子的老相好、難道是來向小姐示威…」琉璃猜測
「小璃,別亂說了,娘、翕兒去會會她」翕緣禮貌地說聲,便出去
為安全起見,柳槿吩咐玲瓏隨行,也好照應。
琉璃自然也不想放過這個機會,於是倆人都跟上去…
涼亭邊,阮凌薇娉婷的身姿,加上那身隨風舞逸的紫色長裙,靈動如一隻展翅飛翔的蝴蝶。
聽聞腳步聲,她回眸一笑「三小姐,別來無恙」
翕緣眼神清漣,紅潤的雙唇微咧「凌薇姑娘請坐」她緩步走到石桌旁,示意凌薇坐下
玲瓏為她們斟茶「請用茶」
「謝謝」凌薇禮貌回應,又把視線落在翕緣身上,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凌薇有幸,能夠見到三小姐這一面」
「上次灩瀲居之事,還望凌薇姑娘莫見怪」翕緣還不清楚,她的來意,於是先打開話題
「三小姐客氣了,其實此次前來是因為清玨太子一直提起您」凌薇直奔主題
「很少見太子如此掛念一個人,所以凌薇希望三小姐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哦?難道凌薇姑娘毫不介意?」翕緣眼角瞥向她,的確一副悠然的樣子
「凌薇自知身份卑賤,怎敢有非分之想,能配得上太子的,也只有三小姐這樣的女子了」
翕緣笑而不語,只是和她品茶聊天。待了一會,凌薇便告辭了。
「小姐,這個阮凌薇可比四小姐友善多啦,還知道太子最喜歡的是你」琉璃笑逐顏開地說
翕緣眸眼幽深「小璃,你知道什麼人最可怕嗎?」
只見琉璃一臉茫然,翕緣淡淡道「明槍易擋,暗箭難防。看不見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
「呀?難道這個阮凌薇只是表面上對小姐恭維?」
翕緣不確定的說「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有兩種可能。一是,她故作大方。二是,她根本不愛太子。倘若不愛太子,又有什麼目的呢?」
琉璃和玲瓏相視,連翕緣都猜不透的,她們更是不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