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整整下了一夜,摧殘不少花簇,落滿地,沁土壤,化作春泥。
葉尖的雨露,一滴一滴垂直而下,濺起水面漣漪圈環圈。
晨昕覆湖泊,閃閃耀眼的斑斕,如透明的水晶瑩亮。
光爬上窗欞,落在了翕緣睫毛上,微微顫動著。
掀開被褥,發現自己已著好乾淨的衣裳,視線隨後落在這間廂房裡。
守在床邊的是玲瓏,而趴在桌子上歇息的人是軒哥哥和清玨,宸王則是在軟榻上半倚著小憩。
他們一整晚都沒有離開?翕緣驀地嘴角輕揚,生病的感覺挺好的。
她輕輕走下床,卻還是驚醒了玲瓏。
「小姐,您總算醒了,我們都急死了」玲瓏摻扶著她
此話一出,那三個人也醒了。
「我怎麼在這裡?」看著陌生的廂房,翕緣疑問
「昨夜是太子殿下帶小姐來這裡的,因為您一直高燒不退、柳姨娘便吩咐別挪動小姐」
「原來如此…」
翕緣的視線無意和宸的碰撞,她突然想起昨晚的情景,不由得羞紅了臉
「翕緣,幸好你醒了」清玨微泛血絲的眼睛裡竟是柔情似水
「謝太子關心,我很好」翕緣的語氣仍是那麼疏離
「感覺哪裡不舒服呢?大夫還沒走」軒熠也關懷地注視她
「沒有。不過…怎麼沒有看到小璃?」
沒有這丫頭在,翕緣甚是不習慣,平時就她話最多
「回小姐話,琉璃…在牢房」玲瓏杌隉的說
翕緣愕然「為什麼?」
「因為四小姐說旖霄殿那事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謀害她,更有人指證是琉璃所為。王爺大怒,就把她關起來」
聞此,翕緣眼裡染上一層冷漠的冰霜。
一番思忖後,她沉靜地說「太子、宸王,翕緣想請二位移駕王府大廳」
清玨雖不知道她想幹嘛,還是答應了。
而宸,或許就要看到後話,他竟有些期待,隨後和清玨先行離去。
翕緣回過頭對玲瓏說「去把指證小璃的人找出來,還有當天看到小璃的人」
「是、奴婢這就去」玲瓏聽從吩咐,匆忙地走了
「翕兒,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軒熠見她如此淡定從容,很是好奇
「劫獄,軒哥哥會幫我嗎?」翕緣語氣清冷
「我們走吧」為了她,不管是什麼事,軒熠都會去做
牢房裡。因疼痛難耐,琉璃早就醒來。
怎麼那麼倒霉哇?一想到自己孤苦伶仃,還要受罪、眼淚就潸潸落下。
「醒啦?」雛菊陰冷笑著,鄙視道「早點認罪就少受點苦」
琉璃狠狠瞪了她一眼,欲言又止,索性不開口。
雛菊憤怒地拉著她的頭髮,用力一扯「幹嘛不說話、死丫頭」
「疼…」琉璃嚷嚷著
「快說,是三小姐指使你謀害四小姐的、你說是不說…」雛菊沒耐性地邊扯邊說
「住手」軒熠大喊,嚇得雛菊忙鬆開手
她一轉身,迎面而來的是翕緣的五指山,臉一下子刷紅了「你…」
「大膽奴才,見到主子居然還那麼囂張」翕緣斥責
雛菊捂著臉跪下「參見世子…三小姐…」
翕緣看著此刻的琉璃,心疼不已,那觸目驚心的傷痕叫她的決心更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