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柳閣。
柳槿正裁剪花枝,凡事喜好親力親為、整個別院的下人也都極喜歡她,話說一點主人架子都沒有。
「玲瓏,這個時候翕兒在做什麼呢?」柳槿摘下枯葉,恰似無意地問道
「回柳姨娘、每天這個時候小姐都在箬緗苑歇息」玲瓏畢恭畢敬
「嗯…轉眼我們來別院都五年了…」柳槿感慨之餘又欣慰,五年來,翕緣的蛻變那是有目共睹。
「是啊、時光匆匆。不知柳姨娘對於王爺下令回王府的事有何看法?」玲瓏斗膽試探
柳槿嫣然,將枯葉集合放在一邊、良久才說「王爺過壽我們自然應該回去,少說都推辭了三年」
每一年,柳槿總有諸多借口推辭,她根本不想回都城。然,翕緣已長大,有些事也到了必須進行的時候。
玲瓏這幾年一直暗中將柳槿的一舉一動匯報給毓川,只是柳槿隱藏得毫無破綻,她並未發現什麼。
「對了、元曦還沒來麼?」柳槿又問
「是的、元夫子還未來給小姐授課。要不奴婢去催促一下?」
「也好、眼看天都快黑了、誤時辰可不好」
「奴婢明白、這就去墨雅居請夫子過來」
灩瀲居。
音律闋樂、歌舞連綿,酒池肉香、許多人沉浸於此,更是樂不思蜀。
對面的清玨左擁右抱,眼神卻停留在元曦身上,帶絲戲弄與玩味
「聽聞元夫子提倡男女可同一所私塾唸書,清玨倒想問問為何?」
元曦輕揚嘴角、皓齒明眸,淺淺的笑容「在元曦眼中男女是平等的」
「哈…」此話一出,旁邊的人都發出愚弄的笑聲
「有意思、可惜,現實並非你所預期的美好、你看…」清玨順手一指
元曦望去,灩瀲居的女子都不過是男人的玩物、他們讓她們做什麼,她們就做什麼、根本沒有權力說不。
「本公子倒想見識一下你所謂的男女平等?」清玨狡黠地看著他
元曦漠然一笑,隨後走到簾子外,向樂師借了把簫。
優美而抒情的簫聲飄揚,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阮凌薇附在清玨耳邊「他想幹什麼呢?」
「呵…誰知道」
一曲完畢、卻道只應天上有,人間哪能幾回聞。
大家聽得是如癡如醉,連灩瀲居的專業樂師都自歎不如。
「各位姑娘,且聽元曦一言。」
所有的女子都把視線投向圓台
「不知各位覺得元曦的音律如何?」
「美。太棒了」「就是呀」「我要是也有這麼深的造詣就好了」
「那麼元曦給你們機會、你們是否願意離開灩瀲居?」此話一出、眾人皆是目瞪口呆
老鴇更是吃驚、這人存心來拆台的嗎?
「元曦保證、各位離開之後、憑借一技之長、生活絕不成問題」
女子們都在竊竊私語,有些心動了、也有些不屑一顧、或覺天方夜譚。
元曦見有人已蠢蠢欲動,於是下更大的誘餌
「元曦除了是墨雅居的夫子外,私下也與佟王府的婧嬤嬤合夥經商、此時我們名下已有素手凝香、雕闌荀衣、樂沁坊、茗品閣等店。都需要招聘女工」
底下的竊語越發響亮、有人問「那些是幹什麼啊?名字真怪」
更有男聲響起「難道是新的青樓?」
隨即引來一陣哄笑。
清玨直直注視這個看似柔弱的元曦,沒想到他會有這一手
凌薇感覺身邊的男子已燃起一絲火焰、卻又不像怒火。
「素手凝香主賣品是刺繡、而雕闌荀衣是製衣、樂沁坊專門教人學習各類樂器、茗品閣自然是茶樓。
元曦想在安穗鎮招聘各位婦女姑娘,大家有了工作,便不再需要向男子伸手。既可打發時間又能賺錢,實為一舉兩得」
「聽著還真不錯」
「有道理」
「我想去」
「我也想…」
台下的女子們已按捺不住,紛紛搶著要參加
老鴇見形式不對,忙跑上圓台「元夫子、你這是故意找茬啊?你們一個也別想走,買身契是鬧著玩的嗎?」
元曦斜視一旁的清玨,自信滿滿地對老鴇說「想必清玨公子是非常樂意為各位姑娘贖身的,我沒說錯吧?清玨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