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炎彬當然是梁炎彬,他是以最優異成績從警校畢業,拿著
大紅證書昂首走出警校大門,蔡昭明的得意弟子。
可是,分析沒錯的是,對於他,歷練始終太少。
現在白雪衫看似多嘴的一句,讓他意識到還有第三個人存在,
也同時,意識到了自己的存在。
冷有時候也會有好處,現在,梁炎彬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意識
清醒起來,人總是在在各種角色之間轉換,現在,他是不是因為
從一個朋友的角色轉換自己的本來的角色了。
是的,梁炎彬坐了下來,盡量的和姚雪保持平視。
姚雪又笑了,雖然嘴角只是微微的上揚了一下,但是,他確
定他笑了,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一個丟失丈夫的妻子,生活一
下墮入黑暗的女人,人生的不辛打擊著她,她竟然笑了。
姚姐,你有什麼就說吧!梁炎彬雙手交叉著,現在,他真的
不知道手該往那放了,只能用盡量平靜的口氣來安慰眼前的這個
女人。
姚雪笑著笑著,眼角就滑過了一滴淚珠,滴答一下,落在了
雪白的床單上,淚水一滴下,迅速的擴大著。
很好,炎彬,梓明走了,是該和你說清楚這一切的時候了!
梓明??走了,說清楚??一切,這是什麼意思,梁炎彬突
然覺得她有話要說,這又是要說什麼樣的故事呢,是不是自己又
漏掉了什麼?
他突然想起,裁判為什麼要警告楊梓明,那張巨額支票,王
曉琳的死!
蔡昭明很快又趕了回來,他是在半路上被屬下打電話叫過來
的,葉開明有話要說,這比他預想中的要早,他原本以為,葉開
明需要調理一下,或者最少是過了今晚,但是,他沒想到這麼快!
蔡昭明很快的按動了電梯,在電梯裡,他撥通了正在回家洗
澡的周中鋒的手機。
四年前的案子,似乎要告一個段落,但是,新的問題還沒有
解決,這對一向自負的周中鋒來說,永遠是心裡的一顆刺。
電梯這玩意就是好,很快就可以將你送到你想要到達的位置。
醫院的會議室被臨時的佔用了,一名刑警正在陪著葉開明,
當蔡昭明推開會議室的門的時候,葉開明似乎已經不止抽了一支
煙了。
葉先生,蔡昭明還未來得及喘一口氣,直接叫住了葉開明,
這裡面的心理戰術,恐怕只有蔡昭明自己心裡知道。
蔡隊長,很高興你能在第一時間趕過來!葉開明甩掉了手中
已經燃燒成灰燼的煙頭,煙頭掉在煙蒂的堆裡,很快就辨認不出
煙蒂是新還是舊。
你對我們很重要,而且,我估計,他們的下一個目標將會是
楊氏集團,現在,你只有爭取主動,現在,這也說明,你的選擇
是明智的!蔡昭明一針見血,他可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現在最
重要的是直奔主題。
好吧!梁炎彬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盡量的保持身體的姿勢:
「我想你肯定有很多話對我說,我聽著呢?
姚雪抹了一下眼角的淚痕,在她抹淚痕的時候,她的嘴角一
直上揚,還是保持著微笑:「炎彬,你是一名警察,她在提醒著:
「你難道就這樣給別人做筆錄?
一個人在不知道是哭還是笑的時候,是開心到極致,還是傷
心到極致!
梁炎彬摸了摸口袋,掏出了那支錄音筆,撥動按鍵,然後放
在病床的床頭櫃上,這一切,他做的很自然,充分可以表明,現
在,他已經完全恢復了冷靜。
你可以開始說了!梁炎彬做完這個動作之後,說這句話,並
沒有在後面加上「姚姐」二字。
他可以知道,加上這兩個字,就表明還有感情色彩在裡面,
辦案當然不能有感情色彩,即使有,在證據面前,也得抹掉。
姚雪點了點頭,並沒有因為梁炎彬的冷談而停止打開自己的
話匣子。
也許,我現在,說這一切都已經晚了,但是,你們的方向都
在正確,只有我知道我丈夫,也就是楊梓明去了那裡,而且,我
知道他去幹什麼了!
幹什麼,他去幹什麼了?梁炎彬眉峰緊皺,反問道。
幹什麼,你問我哪晚是幹什麼了!葉開明這次回答的很平靜,
窗簾拉的緊緊的讓他壓抑。
房間的燈有些昏暗,但是足以感覺到自己的存在。
對與蔡昭明一開口,就問四年前的那晚,葉開明重複著那句
話,似乎,這句話是條線,將自己拉回了四年前。
與此同時,蔡昭明的思緒也在飛快的運轉著,楊小翠死了,
已經可以證明,叫周中鋒去查那件案子的真實性和罪魁就是她,
但是不是全部,楊氏集團在海寧實力雄厚,實在不會因為一點錢
而去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據葉晴所說,楊梓鑫手中拿著的東
西,這個東西,才是關鍵,這裡面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那
個這個秘密是否就可以判定,是裁判的直接出現。
當然這個判定只是一個假設,能否讓假設成為現實,葉開明
說了才能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