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似乎形成了一種默契一般。現場的三個男人都不說話。
蔡照明在默默的抽著煙,眼前的這個少女似乎一下變了,現
在他看來,眼前的女孩清秀的外表下,透露出說不清的沉穩與堅
毅,雖然現在她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甚至連在哪裡動都沒
有動一下,但是他知道,只要眼前這女孩一開口,必定是驚天動
地的信息。
哪怕是一點點。
你現在可以開始說了,蔡昭明按滅了煙頭,回頭望了望其他
兩個戰友,然後目光鎖定在葉晴的臉上,但是最終,她除了發現,
她的清秀的臉盤更蒼白意外,可惜,什麼都沒有發現。
梁炎彬適時的搬了一張凳子過來,位置恰到好處,離葉晴的
位置不足一米,但是足夠能與她保持平視,也足以能讓幾平方的
房間充滿壓抑感。
蔡昭明滿意的看了一眼這個最得意的學生,表示的了學生做
的是正確的,他坐了下來。
周中鋒此時的心情是緊張,他的耳際在一陣一陣的跳動,四
年了,一千多個日日夜夜,這件事情,一直漂移在自己的腦海裡,
揮不去,趕不走,以至於聽到葉開明有關的任何消息,他都會豎
起耳朵聽。
他自認為自己是一個優秀的警察,這也是公認的,但是,四
年前那個莫名奇妙的電話,和一系列的詭異事件,是他在警界的
恥辱。
現在,眼下的一系列案件,幾乎可以驗證,是四年前那個案
子的升級版。
這一切,葉晴當然不知道,她只想說四年前,四年前,那時
她還只有十六歲,那時,他是多麼的純潔和善良,當然,現在她
也是,但是,這直接造成了她人格的扭曲。
蔡昭明靜靜看著葉晴的面部表情在扭曲,他已經知道,她孕
量的差不多了。
他點燃了支煙,望著眼前這個少女。
四年前,葉晴終於開口:「四年前,那時,我才十六歲,我
到同學家去玩,經過老街的時候,我看到我父親的車。
葉晴突然笑了,笑的有些淒慘:」那時候,我父親還不像這
般有錢,只是開一輛桑塔拉而已。
蔡昭明沒有說話,只是吧嗒吧嗒的抽著煙,證明著自己的存
在,房間空間本來就不大,很快就煙霧繚繞起來。
葉晴繼續說道:「在我經過的時候,你猜我看到了誰,我吳
叔叔!
吳子明。蔡昭明雖然知道,但是仍然想確認一下,回頭望了
一眼梁炎彬,梁炎彬立刻會意的將手放在胸口處,輕輕的撥弄著。
是的,葉晴抖了抖圍巾,當時,我感覺很奇怪,以當時的思
想,我父親的生意並沒有做到老街來,當時的他的主要業務,不
過也是做到海寧附屬醫院而已,呵呵,現在想起來,還不知道是
怎麼回事呢。
葉晴又笑了,彷彿這四年間在做著夢。
吳子明看到了你!
當然不是,只是我看到了他,然後輕輕的躲了。不知道是怎
麼回事,那天突然之間,我就感覺到有些好奇,因為我看到吳子
明的神色相當慌張,左顧右盼的。
於是就引起了你的好奇心?
是的,引起了我的好奇,我不知道,那時我的好奇正不正確,
但是,作為一個女兒的立場,我必須得為我父親做點事。
怎麼說!
那時候,我父親的業務才剛剛發展,需要拓展的東西很多,
萬一吳子明做了對不起我父親的事情怎麼辦!葉晴說的信誓坦坦
的,看起來讓人有點少年老成,卻又有說不出的意味在裡面。
那種感覺,似乎,有些可怕。
於是····。蔡昭明接下了話題。
於是,我就閃到了最後,躲在那輛車附近的位置,在觀察,
吳子明到底想幹什麼!
最後,你看到了什麼!蔡昭明實在不想再浪費時間,他只想
知道,最後葉晴看到了什麼,但是很確定的事,這看到的東西,
一定和葉開明有關,而且,一定會對她造成震撼。
能給我支煙嗎?葉晴突然提出了要求。
蔡昭明淡然的遞過去了煙盒,對於這種問題少女,她有些見
怪不怪,經過他的一番敘述和一番表情動作,他找得到葉晴叛逆
的理由。
煙有點嗆人,葉晴卻淡淡的吸著,相當熟練,房間裡的煙味
更濃了。
可是等了半天,只看見吳子明在一支接一支的焦慮的抽著煙,
卻不見有任何人出來,我突然發現,這樣下去是徒勞的,於是,
我決定潛進那條老街去,因為我的好奇心更濃了,現在,我有時
在想,要是哪天我不去老街,我不去看到那場景,不去眷戀所謂
的父女同心,那該有多好。
葉晴又笑了,笑的有些淒慘。
梁炎彬忍不住靠著牆,手緊緊的握住胸口的那個位置,終於
說道最重要的部分而來,幾天的緊張情緒,一下被調動到了最高
潮。
房間一下子又靜了幾分。
只聽見人的呼吸聲,他們似乎都穿越時空,到了四年前的那
天,那個時刻,順著葉晴的描述,回到那個場景。
呼吸聲最重的應該要算周中鋒,他已經不知不覺的走到蔡昭
明身後,來傾聽,這四年來,圍繞在自己腦海裡良久的問題。
這種感覺,當喉結在抖動,大腦似乎缺氧似的,這是一種,
無法呼吸的感覺。
一個在三個大男人看來未經世事的小女孩,能同時調動精明
的幹探,是幸還是不幸,如果不是,那麼這個世界上到底有多少
神秘的事情,有多少不可能的事情,發生在不可能發生的人身上,
這是幸那,還是不幸。
葉晴已經將嘴角的煙頭用手夾著放下,從那醇厚的唇見放下,
這意味著她美麗的嘴唇每動一下,都直接聯繫著三個男的心跳,
因為這是一種無法呼吸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