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炎彬和白雪衫趕到姚雪家的時候,小區內已經亂成了一團。
派出所值班的同志已經先行趕到了哪裡,除此之外還有救護
車。
怎麼不等我們先來再行動,梁炎彬望著一個滿臉鬍子拉碴的
老民警問道,話語中顯然有些不滿。
老民警無奈的攤開了手,顯得無可奈何:「沒辦法,我們來
得時候,見到房間的燈一閃一閃的,而且還伴隨著女人的尖叫聲,
當時也沒多想,就帶著弟兄們衝進去了。
什麼,女人的尖叫聲!梁炎彬有些疑惑,救護車卻已經飛馳
而去了。
是的,老民警顯然有些驚悚,回想起進入房間的畫面:」你
知道我們進到房間看到了什麼嗎?
一個女人躺在地上,呼吸卻似平穩,可是下體卻留了一灘血,
當初我們還以為是強姦,沒想到,當我們抬開事主的時候,你猜
我們看到了什麼,老民警渾身打了一個顫慄:「一個嬰兒,還未
出生的嬰兒。
梁炎彬聞言,不禁也在心中打了一個顫慄,這難道就是警告。
幸好,派出所同志進去了,這些問題只有待會再問,先到醫
院再說,他心裡開始有些愧疚剛才過於激動了,掏出了煙,給老
民警遞了過去。
老民警接過煙,臉上折起了幾道褶子:」真是造孽呀,多好
的孩子呀,都已經成形了。
梁炎彬沒有答話,而是和老民警握了握手,表示告別,跳上
了車,白雪衫急急的問道:「怎麼樣?
人沒了!
死了,白雪衫坐正了姿勢。
大人在,小孩沒了!梁炎彬把車子打上了火補充,表情上前
所未有的嚴肅。
兩個多小時的時間,葉開明到最後連一個字都沒擠出來,到
最後還說了一大堆不著邊際的廢話。
蔡昭明沒有勉強,看著緩緩悠悠的葉開明開著那輛帕薩特離
開了刑警隊。
獨自坐在辦公室,蔡昭明在想,身邊的人一下子就這樣離去,
誰的心裡都不會好過的,收拾完筆記本,關掉空調和飲水機,就
準備離開會議室,他要去看看那幫技術人員查詢怎麼樣了。
剛剛拉開會議室的門,蔡昭明手機就響了起來。
一看來電顯示,蔡昭明就迅速的按下了通話鍵。
周隊,這麼晚了打電話有什麼事嗎?蔡昭明顯然對這個時刻
來電話的人特別客氣。
趕到了醫院,海寧附屬醫院,這些天,都不知道來了多少趟
了,對這裡的情況相當熟悉。
問姚雪的情況也比較好問,因為,這來的不是別人,這可是
院長的老婆,所以,很快的,在出示了證件之後,醫院的那小護
士急沖沖的擺動著腰腰肢,帶著他們就找到了姚雪的病房。
姚雪是院長夫人,當然不會住普通病房,不過,既然帶個病
子,再好的房間也不會住的舒服。
梁炎彬想著就在小護士的帶領下到了病房的門口。
還未推開門,就聽了姚雪在哭泣:」沒了,沒了,孩子沒了!
哭聲很婉轉,但是在靜悄悄的病房走廊裡,誰聽了都不會舒服,
何況是知情者!
車在馬路上飛馳,葉開明不知道車要開向哪裡,胡亂的在黑
夜裡瞎轉悠,腦海裡不斷的浮現出歐陽玲子的身影。
在看到那年輕警察急切的腳步之後,葉開明突然冷靜了下來,
他突然想到,將這件事情說出去,可能自己會消失的更快,那看
不見的兇手到底是誰,他不知道,他頭腦很亂,可是,離開那聖
神莊嚴地警徽的時候他的腦袋更亂。
真的要說出來嗎,葉開明在說與不說之間徘徊,猛的踩住了
剎車,他突然感覺喉嚨裡一點水漬都沒有,幹幹的,望著靜悄悄
的車窗外,一片夜霧。
突然又是心裡一驚,他竟然鬼使神差的開到了玉竹花園。
蔡昭明看了一會正在忙碌的技術人員之後,就開著警車離開
了刑警隊。
他要去見個人,一個隊他從警生涯來說很重要的人。
這個人一般不找他,但是找到他,肯定會有不尋常的事情,
蔡昭明開著這樣想著。
車很快開到了賓石公園的門口,夜幕下,那個人身影是模糊
的,但是可以看出,他正在涼風下,搓著手哈著熱氣。
蔡昭明還未來得及打了喇叭,那人卻看見了他,向他的車招
手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