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昭明是梁炎彬在警校認識的。
蔡昭明曾經有段時間被抽調過去給警校當教官,對梁炎彬印
像極為深刻,他心思縝密,從不肯多言,但是為人心底善良,辦
起事情來,有一股致死方休的狠勁,這點和梁炎彬很對胃口。
同樣得,蔡昭明因為在他畢業前夕有事,被王易平給捷足先
登了,造成了心裡的遺憾。
當然,王易平也對梁炎彬很不錯。
「遺鳳樓」是家百年老店,尤其是鳳爪,相當出名,有鹵的、
煎的、燒的···樣數多的數也數不清,而且味兒也別具一格,
自幾年前被楊氏集團收購合併以來,更是生意紅火。
白雪衫搖著筷子,狠命的瞧著碟子,筷子挫著碗,嘟著嘴,
肚子開始不爭氣的姑姑叫起來。
蔡昭明笑道:「餓了就先吃吧!
誰餓了,要不是看嫂子在這裡,我非得弄死這小子不可!白
雪衫將筷子分開,一手抓一支,揮舞著,叫囂道。
姑娘家的,慢點!趙雪樂了,他打心眼裡喜歡這丫頭,率直,
天真,善良,不拘小節,尤其是他去年救了自己老公一命之後,
更是把她當做親妹子一樣看待。
姑奶奶,我來了,你看插哪好!梁炎彬將頭伸過來,憑著敏
銳的觀察力,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大廳左角的三人。
好啊,你個小孫崽子,吃飯可是大事,你知道把你姑奶奶餓
得什麼樣子了!白雪衫伸出筷子就往梁炎彬衣領裡鑽,後邊的小
辮子忽閃忽閃的左右擺動,模樣煞是可愛。
梁炎彬笑著欲躲,直到此時,梁炎彬才能感覺到一股家的溫
暖。
好啦,好啦,吃飯吧,趙雪勸道,伸出筷子,給白雪衫夾了
支紅燒鳳爪,就像是母親勸孩子般。
繞了你,白雪衫用手抓起鳳爪就吃。
梁炎彬就著坐下,望著一直默不作聲、微笑看著他的蔡昭明,
摸著臉道:」怎麼了,蔡隊,我臉上有東西?
你怎麼知道,蔡昭明給梁炎彬夾了支燒鹵鳳爪,然後給梁炎
彬倒了一杯白酒,是五十二度的邵陽老酒,是湖南出產的,辛辣,
入口後醇厚。
有什麼?梁炎彬望著杯中的酒,端起酒杯愣了一下,隨即明
白過來:「呵呵,蔡隊什麼時候也變得說話磨磨唧唧了!
蔡昭明當然明白梁炎彬已經明白了意思,這孩子總能看穿別
人想得,或者說,總能想到別人在說什麼。
所以,他說了句很時髦的話:」你懂得。
然後兩人笑著將酒一飲而盡,天氣轉涼,酒入肚腸,一股暖
意湧上心頭。
外邊陰雨飄渺,一呼氣,從嘴裡冒出的滿是白煙。
易斌和艾靈兒走在街道上,可能是天太黑的緣故吧,路燈比
平時幽暗了不少。
他們保持著距離,風吹過來,艾靈兒打了個冷顫,她穿得很
少。
易斌卻沒有脫下衣服給她披上,其實他也只穿了件格子長襯
衫而已,他脫無可脫。
人生本來就充滿了無奈。
就送到你這裡吧?走到小區的門口,易斌輕輕的說道,似乎
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嗯。艾靈兒並沒有多說話,她不想等到易斌說後邊的話。
早上的事,對不起!易斌幾乎是低著頭,轉身去說,他不想
看到艾靈兒那幽怨的眼神,那樣讓他心膽俱碎,他的心本來就恨
脆弱。
後面沒了聲息,腳步聲、喘息聲、抽泣聲、連呼吸聲都沒有。
易斌忍不住的回頭望了一眼,已經不見了艾靈兒的影子。
他知道他已經完全傷害了一個女孩,但他不能不傷害,因為
一切都比死了要好,他是個罪人。
手機不和適宜的響了起來,易斌拿起了手機,偌大的屏幕上
只顯示了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