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易斌拿著相機衝進沖印室。
一推開門,頓時一陣清香撲鼻而來,隨著懷中一緊,艾靈兒
已經鑽進了他的胸膛。
怎麼了?易斌沒有放開艾靈兒,他只感覺到艾靈兒的渾身都
再哆嗦。
有,有蛇!
那裡?
易斌張顧四周,除了一台打印照片的機子,和一疊有待整理
的照片外,其他別無它物。
就,就在那裡!艾靈兒鑽在易斌懷裡,連看都沒看,胡亂的
在幾平方的沖印室指著。
易斌輕輕的想推開艾靈兒,可是艾靈兒卻抱得更緊了。
靈兒,別這樣!易斌輕輕的推開艾靈兒。
為什麼,為什麼!艾靈兒用手捶打著易斌的胸膛,格子襯衫
已經被淚水染濕了一大片。
易斌當然清楚,艾靈兒指的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
他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環住艾靈兒:「別這樣,下面還有
客人呢?
下午好不容易打發走警察,好說歹說,將兩個女孩迂迴來。
沒,沒什麼,你誤會了!艾靈兒突然感覺有些失態,猛的推
開易斌,迅捷的掏出紙巾抹乾眼角的淚痕。
還是我來沖印吧,你先下去化妝,待會還有一組照片要衝印。
嗯,好的,艾靈兒已經走到了門口,拉開了門,語氣已經恢
復了正常,眼神依舊憂鬱。
易斌長歎了一口氣,伸手摸摸右肩膀的被染濕得那快,自言
自語:」明明心跳的很快,難道我成了替身?
艾靈兒是今年夏季來攝影室的,那天,她穿著一身潔白的連
衣裙,一雙簡單得草鞋,腳趾還染著淡淡地粉紅色,現在穿裙子
的女孩已經很少了,對於八零後得易斌來說,即使有,也很少能
穿的出艾靈兒的氣質來。
今天我心情很不好!
哦?
我想拍一組照片。
可以,你需要什麼風格的?
我對藝術沒什麼追求,艾靈兒望著易斌,那頭梳的很整齊的
長髮,那已經洗得發白的白黑格子襯衫:「我只想記住這悲傷的
時刻!
可以,那麼現在,你需要的是休息!
艾靈兒疑惑這憂鬱的眼神:」休息?
對的,易斌攏了攏額前的長髮:「因為晚上拍,更能拍出你
要的意境!
可是,我現在想拍。就現在,馬上,我一刻都不能等!艾靈
兒已經開始撥弄著長裙,雖然語氣很足,但她淡淡地說,卻給人
一種刻不容緩逼人氣勢。
於是,易斌拿起了相機,艾靈兒擺好了姿勢,在院子外邊的
一棵梧桐大樹下,拍成了現在」星空魅影「工作室的那組宣傳照。
一個白衣脫俗的女孩,在陽光明媚的夏天,擺動著優雅自然
的姿勢,面露了微微的笑容,月牙彎彎的眼睛,深深的垂下,一
絲絲憂鬱從眉間閃過。
晴朗的天空,留住一絲沁涼的過去。頭張大照上面,艾靈兒
親筆用泡泡字寫上去的。
易斌知道,這明裡是在寫廣告語,其實是在留住、記住一點
什麼,但是一直以來,他沒有說破。
照片拍完,艾靈兒也留了下來,也招惹了那該死得警察。
她得話不多,總是默默的工作著,閒著的時候,就呆在那裡
發呆。
日子就這樣過著,易斌也只能這樣過著。
嗯,好好,嘴角上揚一點。
對,對,身體在往後揚一點,好,好,OK······。
好容易忙完,星空下,易斌突然發現自己還未吃東西,可是
桌子上卻已經有了一盒還溫溫的蓋澆飯。
一定是艾靈兒買的,易斌這樣想著,輕輕的挑了一塊燻肉放
在嘴裡,細細的咀嚼著,想著這相處的三個月來和艾靈兒的點點
滴滴。
不行,我不能這樣想,我不能,呸!易斌猛的吐掉口中得食
物,狠狠的將飯盒向門外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