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文書店。
「嗯……英文，日文，法文……中文在這兒呢！」
日慕衣在一排一排的書架之間，終於發現了赫然挺立的……雖然灰塵有點多的「中文學習鞏固版」。她抽出這個有著「千百年」歷史的書，坐在地上翻閱了起來。
「中文學習鞏固版？」安羽陵驚訝地看著書名，也坐下來，「你難道是外國人嗎？還學中文？我看你說的挺好呀。」
「難道？」日慕衣的視線終於從密密麻麻的文字上離開，眼神裡滿是不可思議，「你難道看不出我不是中國人嗎？而且，你不是嗎？」
擁有暗綠色眼瞳的人，應該不是中國人吧……
「不，」安羽陵搖了搖頭，他知道日慕衣指的是什麼，「我是中國人，可我的眸子天生下來就是暗綠色的。也許這是受詛咒的緣故吧……」
「不要胡說，什麼受詛咒的。」日慕衣指著自己的眼睛，「你看，你見過我這種瞳色嗎？說是棕色不是棕色，說是灰色也不是灰色。你能說我是受詛咒的嗎？」
安羽陵笑著搖了搖頭。困擾了自己這麼多年的心結，居然第一次覺得不再煩惱了。
「那不就結了。」日慕衣小聲嘟囔了一句，突然看到一個陌生的詞語，指著它們問道：「誒，安羽陵，這個詞是什麼意思啊？」
「哪個？」安羽陵瞅了瞅書，隨即大笑起來，「哈哈，慕衣，你不會連馬戲團這個詞都沒見過吧？真是太難以相信了！」
「噓——小點聲。這是書店！」
日慕衣看周圍人都往這邊瞅，小聲提醒著安羽陵，安羽陵的笑聲也收斂了一些。
「等等……你剛剛叫我什麼？」慕衣？好像他們都叫我衣兒，沒有人管我叫慕衣吧……
「不喜歡我這麼叫嗎？」安羽陵在日慕衣拿的一大本書裡隨便挑了一本書翻了幾頁發現……全是法文？
「沒有啊，挺好的，以後就這麼叫吧。」
安羽陵無奈地放下這本包裝精緻的法文書，又隨便拿出一本。
日文？
算了算了。
印度語？
暈菜……
好不容易找到一本親切的英語書，安羽陵滿臉激動地翻看著，弄得一旁的日慕衣有些莫名其妙。
她撇了撇嘴，倒也沒再說話。
一個下午，二人靠在若文書店的書架前，津津有味地看著書。
日慕衣坐在左邊，安羽陵坐在右邊，中間隔著一摞厚厚的書。
就這樣，到了晚上……
「嘿我說你們兩個，怎麼還在這裡呢？說了你們多少遍了，不能坐著白看書！不買就走開走開……」
書店老闆又拿著笤帚來轟了。
日慕衣站了起來，「站著呢？」
「也不行！」
「蹲著呢？」
「別廢話了！趕緊出去！」
就這樣，兩人被書店老闆無情地「扔」到大馬路上。
兩人大眼瞪小眼地站在路旁。
「哈哈哈哈哈！」
幾秒鐘後，他們不約而同地大笑起來。
「第一次這麼丟人吧？」日慕衣笑得蹲在地上，用最後一口氣說道。
「嗯，是啊。」安羽陵也不顧形象了，靠在大樹前狂笑著。
「這下好了，書也沒看完，反而被人家給轟出來了。走吧，我請你吃飯，就當是謝謝你給了我一整天的歡笑吧。」
「好。」
二人坐上車，離去……
空氣中似乎還迴盪著好聽的笑聲。
——
六更……
十一點零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