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剛才南宮傲也已經漸漸覺察到唯別體內的異變,本來唯別已經陷入自己的「璇紓氣場」中,靈力已經被吸食殆盡,可就在那一瞬間,那小子體內竟然忽的產生了一道極其霸道的真力,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一頭被封印了千年的怪獸忽然受到外界的刺激所做出的本能攻擊反應。
只是那種力量未免也太過駭人了。
就在南宮傲分心之時,珠璣老人的攻擊又鋪天蓋地搬的襲來,珠璣老人行動不便,不過雖然如此,那籐蔓卻好像是已經生長在他的身體之中一樣,而且生生不息,無窮無盡的從他的身體中蔓延出來,而且緊緊的圍繞著南宮傲,靈活無比,而且加上籐蔓之上含有劇毒,就算是南宮傲此等高手也是無論如何得想辦法避開的,雖然到頭來這籐蔓不能對南宮傲造成什麼損傷,不過這一來一去的時間倒是為紫瓏爭取了不少時間。
只聽「錚錚」兩聲,珠璣琴已經脫手而出,紫瓏一手扣住珠璣琴弦,一手放在自己額頭之上,只見那額頭之處隱隱有一條細線從肉中浮現出來,紫瓏忽然大喝一聲,緊扣住的琴弦頓時鬆開,只見兩道平行的細小光柱從紫瓏身旁散發出去,南宮傲瞧見紫瓏,不由得冷哼一聲:哼,彫蟲小技。
就在南宮傲欲要化解珠璣琴音之時,那音波居然一一分裂,不出片刻就化作萬千,編織成一張巨大的網格向著南宮傲飛來,南宮傲不由得心頭一凜,心道:真是小瞧這丫頭了,沒想到她這小小年紀居然就將這珠璣琴練到這化身千億的境界,看來我得小心應對,莫要托大,著了他們的道。
南宮傲雙掌疊加在一起,忽的他全身上下彷彿是透明一般,所有的流質都流向他的雙掌之中,無盡的氣浪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忽的,南宮傲大喝一聲道:大化乾坤,悲天憫人,萬千真元,為我金剛。只見一道金光從南宮傲雙掌散發出來,南宮傲猛的兩掌拍出,只見兩個巨大的佛手印出現在半空之中,將那些音波全部阻擋在外。
唯別見南宮傲使用了這一法術,不由得心中一驚,這個不是當年在南域時自己所認識的苦無大師所使用的佛門武學嗎?怎麼這妖人竟然也會使用,這可當真奇怪。
紫瓏的攻勢完全被南宮傲化解,紫瓏只覺得喉頭一甜,嘴角已經滲出了鮮血,剛剛巨大的撞擊已經傷了她的心脈,紫瓏頓時面如金紙, 就在此時,一聲清嘯自南宮傲上方傳來,南宮傲不由得抬起頭看著上方唯別,只是這一看,他不禁心中一驚,唯別此時雙眼緊閉,最關鍵的是他的身子已經脫離了自己的真氣所能達到之處。
南宮傲彷彿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他再也無法用常人的眼光去看待這個少年,憑借他的力量竟然能夠破解了自己的璇疏氣場,這對他而言是一個極大的打擊。
「老賊,休要張狂,你的璇紓氣場對我無用,現在該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厲害了。」唯別對著南宮傲笑道。
唯別輕輕的一揮右手, 只見一個通體通透的笛子從唯別手中緩緩顯現出來,材質非石非玉,不過卻熟悉萬分,居然是那樊薇笛。
樊薇笛本來就具有吸納人功力的作用,只是在這一個月的時間之內,那笛子和自己的真力便就好像消失了一般,任憑自己如何驅使真力,都無法驅動樊薇笛,他還以為樊薇笛已經消失了,只是沒想到自己剛才在紫瓏的提醒之下,不僅消除了自己體內的狂暴異變,而且竟然重新獲得了隱藏在自己身體裡的樊薇笛。
只是此時的樊薇笛有點奇怪,那形狀變得和以前有些不同,原本光滑的笛身,此時已經產生了好幾處裂紋,而且更加詭異的是樊薇笛的尖端竟然變做一個龍嘴形狀,而且仔細看來,裡面竟然還有尖細的牙齒,那做工極其的逼真,只是這些變化讓唯別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是在此時,他也無法靜下心來去想這些問題。
就在握住樊薇笛的那一刻,一種溫熱的感覺從笛身之上傳到唯別體內,他就彷彿是得到了某種肯定一般,這種熟悉的感覺對唯別而言,就是力量的源泉。
難道唯別體內的惡魔已經被他給壓制住了嗎?沒有人知道。
唯別將樊薇笛放在自己胸前,雙手劃了一個太極圖案,「天下大道,在諸於心,我以我心,願借大力。」
南宮傲看見唯別的表現,不由得一臉驚訝,失聲道:小子,你究竟是什麼人啊,你與那東廷太昊界又有什麼關係,為什麼你居然會東廷的天闕一如心法呢?
可是唯別此時哪裡會有閒情逸致去回答他的問題,只見忽然天際雷聲大作,原本明亮的天際此時已經佈滿了烏雲,在那烏雲之中隱隱有白光泛出,眾人看著這異象,都睜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特別是那南宮傲,他哪裡會想到唯別曾經是東廷太昊的弟子,那東廷太昊雖然人數不多,但本門道法卻是承接天道,自然不是人間法術所能比擬的。
紫瓏也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唯別,只是在那一瞬間,她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魔氣在蠢蠢欲動,彷彿沉睡了千年的力量重新覺醒獲得共鳴一般,雖然如此,但畢竟她修道之心比唯別堅定,她緩緩運氣,頓時一股清涼之意佈滿全身,那股衝動頓時被壓制下去。
紫瓏瞧著唯別的法術,不禁在心裡也叫了一個好,心道:呵呵,沒想到這呆子居然還有這樣一手啊,以前可真的是太小瞧他了。想到這裡,她瞪了一眼南宮傲,彷彿在說:老賊,今日就是你命喪於此,魂歸地獄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