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別看著場中的景象,只覺胸中一股怒氣即將爆發出來,體內的四種真氣,已經慢慢集合在一起,透著樊薇笛緩緩流動出來,在唯別身體之上流淌成為一道淺淺的流彩。
斑圖顯然不知道唯別竟然擁有這般能耐,竟然能夠集氣成形,而且這流彩還不是一般的那種,因而此時的斑圖臉色極其的難看,可以說是面如死灰,如果說斑圖之前說想要一死來成全唯別,讓他掌管整個淵息,那麼如今他真的激怒了唯別,而激怒唯別的後果只會是一種,便就是死亡。
唯別鬆開小煙的手,一道勁氣一掃,樊薇笛藍光大盛,笛子通體變作透明之色,忽然從笛孔之中透出六種不同音律之聲,剛開始悠揚動聽,未過多久,忽然變作鬼哭狼嚎之聲,一時之間,整個平原風聲大作,天地變色,日光被風沙掩蓋,飛沙走石,層出不窮。
音律中忽然傳出道道藍光,那藍光速度極快,轉眼之間便已到達斑圖前面,等到斑圖看到之時,藍光已經在他眼睛之前三寸之處。斑圖睜大了眼睛,卻想不出破解之法,忽然一道金光穿透斑圖的身體,金光在斑圖身前凝結成一股巨大的氣牆,藍光觸及其上,便被金光吞噬。
唯別咦了一聲,料得來人是誰,冷冷道:大師,還請以真面目示人,如此藏頭露尾算不得真英雄。
「哈哈,施主真是好眼力,老衲獻醜了。」在一片佛音之後,一道灰色身影閃了出來,正是當日救唯別的那個中年和尚。
斑圖見那和尚來臨,大驚失色,拜道:不知大師前來,還請恕罪,剛剛承蒙大師相救,大恩大德銘記於心,必當湧泉相報。
「呵呵,斑圖大人你言重了,我輩乃出家之人,慈悲為懷,眼見施主受難,豈能見死不救,施主不必掛心。」
說罷,那和尚向斑圖行了一禮,轉過身來面向唯別,唯別也是望著那和尚,四目相對,一個平靜如水不知深淺,一個則暴戾之氣湧現其中,唯別怒道:大師,你幹嘛多管閒事。
「呵呵,和尚我就愛管這天下之事,施主剛剛動了殺心,若非老衲出手,此時斑圖大人則已身處於黃泉之下了。」
「哈哈,大師,照你這麼說,就是我唯別是大奸大惡之人了哦,你且看看這四周鮮血,看看這滿地屍首,這都是你口中的斑圖大人造的孽,我惡貫滿盈,那麼他便就是大仁大義了嗎?」唯別對此據理力爭。
那和尚眼見週遭血流成河,心中不忍,道了一句佛號,念起超度經文來,只見一陣金光從那和尚的口中發出,一圈一圈在眾人頭頂徘徊,經文念得是什麼大家都不知道,只是在場三人聞聽此經文之後都覺得心中舒暢,先前暴戾之氣頓消,一片祥和寧靜。
那和尚念了一會兒之後,對斑圖道:大祭司,如今準備作何打算?
此話問的極有深意,斑圖一聽便就明白話中意思,今天他斑圖是別想在留住唯別了,因為他和尚一定會插手此事,為此,斑圖面皮發燙,淡淡道:算了,既然少主不想再眷戀這塵世之事,那我也不便勉強,一切就由少主自己決定吧。
唯別聽完斑圖這話,心中深知,今天純粹是靠這個和尚幫忙,心中對他不甚感激,其實與這和尚雖然只有兩面之緣,甚至連和尚的法號都不知道,但是唯別兩次都是被他所救,想到剛才自己對他出言不遜,心中竟也是羞愧難當。
那和尚似乎知道唯別心中在想什麼一樣,笑道:唯別施主不必將這些小事掛在心上,今日之事就暫且作罷,不知唯別施主現今有什麼打算?
唯別不知那和尚竟然能看透自己心思,不覺心中又驚又懼,嘴裡說道:大師,我心中還有件心事未了,想要先瞭解這件俗事,等到此事了結之後,或許,我就會和小煙隱居山林,從此再也不過問這江湖之事。
「哈哈,施主小小年紀,便已看破紅塵,妄圖歸隱田園,著實可貴,與我佛門似乎有著不解之緣,既然如此,老衲便送你們一程。」
唯別知道和尚這麼說是為了保護自己,不想再讓斑圖騷擾自己,頓時心中一喜,雙手合十,虔誠道:唯別在此謝過聖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