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纖突然想起剛才他和花若琳的親密,更想起這府上的後院佳麗,突然冷笑出聲:「獨孤璃,你不要以為這天下女子都是你袍下之臣,都想嫁給你,至少我白依纖不稀罕。」他聞言先是愣住,馬上又有憤怒的神色劃過眼底,這個女人,三番四次的說不稀罕他。
白依纖卻趁他怔愣的時候掙脫他的手臂,起身攀上他的肩,對上他那雙狹長的丹鳳,淺笑開口:「況且我白依纖的丈夫,你獨孤璃還不配!」說完起身,瀟灑的離開。
轉身就看到剛倒好茶水的花若琳一臉驚訝的張大了嘴,看她轉身手中的被子掉落,熱燙的茶水濺起……
然後,胳膊就被拉住,力量大的像是要捏碎她手臂的骨頭。
獨孤璃眼中的怒火再也壓不住,狠狠的拉起身邊囂張跋扈的說他不配的女人就出了花若琳的屋子,直往外走。
玉盞跟在兩人身後出來,見此情形怕白依纖會受傷,可是白依纖不說話還用眼神制止她,她也不敢擅自插手,只能在一旁乾著急。
「獨孤璃你發什麼神經?你給我放手!」他用了狠勁,白依纖根本掙脫不了他的手,只好用力掰他的手,一邊叫。
「閉嘴!」獨孤璃怒不可遏的低吼,他都怕自己一時忍不住會掐死她,她還敢這麼惡聲惡氣的說話。
白姑娘被他一吼,第一次看他生氣的模樣,突然有些害怕,也噤了聲,任由他拉著她,真不知道這孩子今天又忘吃什麼藥了,特別不正常。
兩人停在一睹爬滿了綠色植物的牆面前停下,白依纖看著獨孤璃伸手往綠色植物中一陣摸索,一陣轟隆聲響起,一堵門在他們面前霍然打開。
白依纖突然想起他設計的那些變態的密道,他不會想把她關在什麼地方吧?
正想著,打開的門口一股冷氣撲面而來……
獨孤璃二話不說拉著白依纖就進了門,隨著門關上的聲音,她被他一把推靠到牆上,他用雙臂將她困在他和牆壁之間。
拳頭大小的夜明珠鑲嵌在牆面上,明亮得仿若白日。
獨孤璃等冰窖的石門關上才覺得自己有點能冷靜下來了,冰窖的寒氣總能讓他冷靜下來,每次他覺得情緒太過激動時他都會來這裡,上次白依纖給他餵了『似水柔情』他也是在這裡呆了一整晚,雖然知道呆在這裡對他身體危害很大,可是,他總免不了要來。
「啊……你究竟,想幹什麼?」白依纖猝不及防他的動作,又被突如其來的冰冷寒氣凍得不行,連聲音都有些不連貫。
獨孤璃收緊雙臂,與她距離拉近,「不想幹什麼,就想跟你好好聊聊。」他的呼吸曖昧的噴在白依纖臉上,酥酥麻麻的癢。
「你先放開我。」白依纖最受不了他這樣的故作親密,伸手推他。
獨孤璃卻反而更加貼近她,固執的像個孩子:「不放。」說著薄唇還欺上了她潔白柔軟的耳垂。
白依纖身後是冷得徹骨的冰牆,身前獨孤璃的身體雖然比正常人的體溫偏低,可是寒冷的冰窖中,白依纖只覺得他的身體也是溫暖的,無端吸引著她,讓人想去靠近。
他的唇碰上她耳垂的那一刻,白依纖覺得自己心都顫了一下,然後耳垂像是著了火一般,燥熱開始蔓延到身體各處。
周圍都是能凍死人的冷氣,身體卻又被獨孤璃作亂的嘴唇弄得發熱,真正是冰火兩重天的感受。
白依纖深呼吸幾次,才能穩定心神,「獨孤璃,你這樣我們沒辦法正常說話,你先放我出去,這裡會凍死人的。」今天的他太過詭異,白依纖怕他真的發了什麼病,不敢惹惱他,要是一個不小心被凍死在這裡就不值得了。
獨孤璃抬頭,看她說話時有些哆嗦的嘴唇,又低頭吻上她柔而小的唇,輕輕的舔舐,溫柔的描繪她的唇形,卻並不深入。
白依纖整個人都蒙了,完全沒了反應。
半晌,獨孤璃放開她的唇,緊緊的將她包圍在他懷中,笑道:「這樣就不冷了,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
「你到底想談什麼?」白姑娘望天,怨念。
「談我們的關係啊!」他一派理所當然。
白依纖突然覺得他身上好暖和,想了想,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好,才說道:「我們是認識一個多月的熟人關係,在你登上皇位之前還是合作夥伴關係,嗯,如今我們還有一個有名無實的夫妻關係,鑒定完畢,我們可以出去了。」
「有名無實?」獨孤璃狹長的眸子微瞇,散發著濃烈的危險氣息。
「嗯,確實如此啊!」白姑娘不怕死的點頭。
「你是在提醒我,我還欠你一個洞房花燭夜嗎?」獨孤璃怒極反笑,話音未落他的吻又突然壓下。
自從第一次吻她開始,他就迷戀上她唇上的味道,每次看到牙尖嘴利的她那張嘴吐出或俏皮或霸道的話語,他就想吻她,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白依纖是獨孤璃人生中少有的失控,所以之前他一直在接近她與遠離她之間徘徊,可是就在他下定決心不再放開她時,她卻滿臉不屑的告訴他,他獨孤璃不配做她的丈夫,要他如何不生氣?
這一次他沒了剛才的溫柔,雙唇間像是壓抑著怒氣,粗魯而沒用多少技巧的吻著白依纖嬌嫩的唇,她突然就想起了失去初吻的那晚,他也是這般,毫不在意她的感受,說是吻,不如說是撕咬……
果然,沒過多久,一股血腥味在兩人唇間瀰漫開來,痛感襲來,白依纖一手蘊滿內力盡全力一掌打向獨孤璃。
他卻像是早知道她的動作一般,準確無誤的接住她的手,緊緊的握住,避開的同時唇也離開了她。
「獨孤璃,你個死妖孽要是敢再動手動腳別怪姑奶奶我不客氣!」白依纖突然伸手往他眼前一揮,煙塵般的白色粉末飄起,整個冰窖瞬間充滿濃郁的冷香,香味伴著冰窖的寒氣,徹骨的寒意請深入骨髓。
「這是用洛神花提煉出來的寒毒,在冰窖中效果更是顯著,如果你想我們一起凍死在這裡,我不介意奉陪。」白依纖特有的娃娃音在空洞的冰窖中擲地有聲的想起,獨孤璃嘴角的笑意更加明顯,然後打開了冰窖的機關。
他就是被她這種冷靜果敢的性格所吸引,不可一世的狂妄中偏偏帶著幾分淡雅,每次看到這樣的她都覺得她渾身散發出來的神彩讓人移不開眼。
白依纖快速踏出洞開的石門,蒼茫的夜色中只有提著一盞宮燈焦急等待的玉盞,白依纖集中注意力於身後卻沒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回頭一看,得逞的笑僵在嘴角,想都沒想就回身撲向了即將關閉的石門。
可是,她還是慢了一步,眼看著石門在眼前關上,完全掩住了那具緩緩倒下的堅挺俊朗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