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怎麼你要走都不跟本王說一聲?」
兩人回頭,看到一臉溫和笑意的獨孤璃站在門口,漂亮精緻的面龐上沒有一絲陰暗的表情,說出的話,卻像是冬日的寒冰一般冷的慎人。
他不過是出去一會,回來就看到她醒了,還抱著男人撒嬌討好,一會兒又笑得那麼開心的說要走,他何曾見過這樣孩子般的她?何曾見過這樣無所顧忌的她?
難受的感覺從心中蔓延開來,在她拿出那封休書的一刻,所有的感覺都變成憤怒和不甘,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怎能和別的男人走?
白依纖看他那雙深沉的眸子和他語氣中的不悅,突然覺得,煙城中的那場同生共死,那緊握的兩隻手,都是一場夢,夢裡,他會自稱『我』而不是『本王』,她曾以為,如果沒有那樣不好的開始,他們會成為朋友。
如今,夢醒,人散!
他和她,仍然是兩個世界的人,從不曾接近。
「王爺,就算你燒了那封休書,這區區王府也攔不住淺月的腳。」白依纖看著她封化為灰的休書,張揚的笑。
獨孤璃走近,藉著窗外的月光能清楚的看到她臉上張揚自信的表情,和剛才一樣眼中亮晶晶的神采。
「如果本王不讓你走,你有自信走出這個王府麼?纖兒!」
那一聲纖兒,低沉到幾近性感的味道,卻讓在場的另外兩人心驚。
夜行手中的長劍瞬間出鞘,劍尖直指獨孤璃,冷漠的臉上一片堅定,他不能讓人欺負他的女孩,除了她自己,沒有人能在他眼前欺負她。
獨孤璃卻仍是那副閒庭信步的樣子,潔白的衣衫,俊雅出塵。
「纖兒,你說夜大殺手會比你更有信心麼?」他笑問,卻也在心裡驚訝,夜行的劍很少出鞘,出鞘便見血封侯,如今只不過是被人知道了她的身份而已,他卻為了她,如此不顧後果。
白依纖看他的笑,突然想起了璃王府那些神出鬼沒的隱衛,她知道,夜行有能力出王府,但僅限於他一個人,她剛醒來,此時走,只會成為他的負擔。
「夜美人,王府好可怕,你去幫我找白衣師傅要毒藥吧,等我毒死璃王府的所有人,我就去投奔你,你記得要養我的。」她輕輕將他的劍收回,劍尖回轉間鋒利的頂端擦過她纖細的指,一點鮮紅滴落,瞬間消失,利劍回鞘,她仰頭討好的笑,明媚的眼映著月光,像是滿天繁星墜落湖底,「看在依纖為你餵劍的辛苦之下,你養我不要我賺錢行不?」
「依纖,你……」他還想說什麼,她卻搖頭阻止,眼中滿是堅定,這是她的決定,她不要連累他,所以不要他的幫忙!
他轉身,直盯著獨孤璃,眼中的警告毫不掩飾,卻也一句話沒說就從窗口離開,消失於暗夜。
從認識之初,他們就有約定,一旦白小姐的身份爆出,就一口咬定白依纖是白衣的徒弟,以絕後患。
如今,他們還是要照計劃進行,因為他們都知道,獨孤璃一直在尋找白衣。
「王爺,亮出你的底牌吧!」白依纖靠在床頭,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