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王府,凝水居。
「公主,喝杯茶消消氣,琳夫人也不過是仗著和王爺青梅竹馬的情分才這麼囂張,您青春貌美的跟她那朵昨日黃花較什麼勁啊?何況,還有皇后娘娘和老爺撐著呢!」水玉看一眼地上摔碎的花瓶,再看看盛怒中的阮凝露,輕聲安撫道。
也難怪公主生氣,這如意院裡住著那麼多的夫人,就屬公主身份最高,王爺卻讓若水居的琳夫人凌駕於公主之上,怎能讓人不氣憤?
前日新王妃進府,這兩日眾位夫人都要去請安,陪王妃用早膳,琳夫人不將王妃放在眼裡,對公主更是全然不看在眼裡,怎能讓公主不生氣?
阮凝露喝一口茶,恨恨地道:「她花若琳不過是個庶出的賤人,憑什麼跟本公主爭?」說完似乎還是不解氣,一把將手中的杯子扔了出去。
青花的茶盞碎了滿地,碧綠的茶葉和清澈的茶水冒著青煙,氤氳不已。
「公主,那王妃呢?」水玉避開地上的碎片,走到阮凝露身後去,幫她按太陽穴放鬆情緒。
「那個小丫頭片子,不過是兩國聯姻的工具罷了,她要是想在這王府裡爭個立足之地也要看她的本事,你以為這如意院的人,哪一個是好招惹的?她要是不識身份的想爭王爺的寵愛,那就看她怎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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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
清漪站在書桌旁幫獨孤璃磨墨,一邊報告道:「姐姐剛才來過了。」
這兩日姐姐緋漪一直奉命貼身『伺候』王妃,剛才才來回稟王爺。
「說了什麼?」獨孤璃並不抬眼,只是專注於手下的字。
清漪想起緋漪剛才的表情,再想想前天晚上見到的王妃,平靜的轉述:「扮豬吃老虎!」
「扮豬吃老虎?呵呵,那丫頭確實聰明,不過也只是些小聰明罷了。」說話間那副字畫已經寫好了。
獨孤璃讓清漪將字畫晾乾收好,自己負手走了出去。
清漪跟出來的時候,是在書房門前的岔路口。
兩條岔路通往的是王府唯獨的兩個獨立院落,左邊,是王妃居住的白露居,右邊,是陌夫人居住的伊水居。
想起王爺剛才的那幅字,「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王爺剛才是在想誰呢?
獨孤璃見清漪跟過來了,輕聲笑道:「隨本王去瞧瞧咱們家風采絕倫的小王妃去吧!」
那個小丫頭,果然有幾分意思,他本不想與她有所牽扯的,不過昨晚看來,這丫頭和白衣肯定有關係,也許,順籐摸瓜也不是不可以。
想到這裡,獨孤璃不由加快了腳步。
白依纖吃飽喝足,才發現其實天還早的很,她突然很想念花花,這兩年一直找不到花花,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在找自己。
拿出自己帶來的唯一一個小匣子,裡面是一張張美輪美奐的畫像,雪白的宣紙上,穿著各種衣服的美人都是同一人,白依纖從那一疊宣紙的最下面抽出那張自己貼身帶了十年的照片。
一張標準的鵝蛋臉,張揚灑脫的眉眼神采飛揚,雪白的護士裝穿在那具前凸後翹的身體上,是禁慾式的誘惑。
照片反面是同樣瀟灑大氣的字:「親愛滴小白,奴家將自己打包送你啦!」署名:荷雨蝶